天還沒亮,估計不過三點來鍾,劉虎就被趙三給晃醒了。喝完酒還不讓好好睡,這起來難受就別提了。所幸劉虎不缺錢,喝的是不錯的好酒,但就算你這樣頭疼的都厲害的很,加上喝了酒起來口渴,這個難受就別提了。
趙三拉著他下了樓,雖然這幾乎就是大半夜沒到天亮的時間,勤勞的東北人民還是有已經開始乾活了的。兩個人騎著自行車找到了一家開業了早餐店,東西才開始準備。可能弄到口熱雞蛋湯加上幾個大包子。吃完了身上一熱乎,劉虎這就算回魂了。
把碗一放就道:“老三,你說怎辦吧!”
趙三琢磨了下,開口道:“這樣,你想辦法弄身收破爛的行頭來,可以嗎?”
劉虎一樂:“這沒問題啊!我現在去?”
“別急,我先帶你踩點去。”趙三揣上倆包子,騎著自行車和劉虎一起就出發了,晃晃悠悠到了賣肉的他家附近,能看見院子裡燈都亮了。來的早不如來的巧。門口的路燈也亮著,正有人趕著豬過來呢。
“我去,自家殺豬賣啊?”劉虎一愣神。
“不行嗎?檢疫通過了自己殺也行啊~”趙三看了劉虎一眼,這家夥在省城待慣了,那豬都是屠宰場統一收統一殺再統一批出去的。沒見過這種小農的套路,中間差價一頭豬也有不少呢。
劉虎一看趙三這個表情就知道他想的是什麽,當下就樂了樂:“哪能啊~不是這個意思,你自己看看,這邊上不遠就有人家!殺豬那是多大的動靜啊!這沒被鄰居給罵死也算是挺不錯的了。”
趙三一愣,他還真不太清楚這個。劉虎當下就給他科普:“之前我不是拍了塊地嗎?那地原來就有個養豬場,養豬場老板還和我喝過酒。他兒子你認識啊?之前咱們一起去打大蛇那個小吳。他給我說,他們那最大的工傷就是耳聾。豬叫起來可厲害了!這要是豬一多都一起叫,能把人耳朵都給喊聾了!”
趙三點了點頭:“好像還真是,以前村裡殺豬那個動靜是不小。”
就這樣,兩個人等了好一會兒,趕豬的人出來走了。天都蒙蒙亮了,那院子裡蒸汽騰起來了好幾次,都沒聽見什麽刺耳的豬叫。
等到天邊出現了亮光,殺豬的騎著三輪拉著兩片豬肉出來,劉虎也驚了:“老三是不對啊!冒著煙呢~這是剛殺的,拿開水燙了刮毛才能這樣啊!”
趙三點了點頭:“所以說有問題。”
“難道殺的是啞巴豬?”劉虎做出了猜測。
“別廢話,去弄東西去。一會兒探探就知道了!別忘了打聽下廢品什麽價錢。”趙三推了劉虎一下。
“得嘞~”劉虎騎著自行車就走,龍有雲路,鼠有水溝。乾這種事兒劉虎最擅長不過了,趙三和劉大龍當兵那兩年,劉虎在外頭瞎混。窮的揭不開鍋了就假扮收廢品的去偷工地的鋼筋賣,因此還被治安拘留過。要不是在縣裡都是熟人,趕上嚴打說不定直接就發配去青海湖挖鳥糞了。
趙三等了沒多一會兒,劉虎就騎著一輛三輪車回來了,換了一身勞保服,解放鞋加上破三輪車,後頭還有兩袋子破爛,相當完美的一個破爛王裝扮。
趙三相當的滿意,劉虎瞧見他就道:“衣服給你弄了一套,我都想好了。兩個人收破爛把比較扎眼,特別是你白白淨淨的容易被看出來。要是被看出來了,你就說你是我親戚,寫東西采風呢。”
“這個好這個好。”趙三連連點頭,不是別的好。而是給他安排的這個文化人的身份他非常的滿意。
劉虎撇了撇嘴,他覺得可能趙三找寶貝這個後遺症之一可能就是腦子會變的不好,就趙三這個文化水平比他強點都有限,裝什麽文化人啊?不過劉虎也沒辦法,趙三喜歡就好,自家兄弟,他又這麽有錢,養趙三這麽個閑人神棍也挺好的。遇見那個些個信這套的老板,還能有話說的。
別的不提,就那個三條腿的白蛤蟆,好幾個看了的老板都想要。都有要拿奔馳車來換的。劉虎沒同意罷了~
想到了趙三的給力之處,喜歡裝文化人的小毛病也沒什麽好在意的了。
劉虎上了三輪車,趙三在後頭坐著後鬥邊上。
“老三,怎麽弄?”劉虎小聲問。
“先去邊上那家鄰居哪兒,咱們套套話,問問是不是隔壁殺豬的真沒什麽動靜。”趙三眯著眼睛道。
“好嘞!坐穩了。”劉虎騎著車就走。
沒一會兒就到了賣肉的家隔壁附近的那戶人家門口,敲了下門先聽見了裡頭狗叫。跟著就有人給開了門:“誰啊?”
“大哥,收廢品的你們家有廢鐵廢紙盒啥的不?”劉虎點頭哈腰的詢問。
這戶人家也起來了,看來也是準備出門收拾田地去。
“好像有,你這夠早的啊?我問問我們家老太婆啊~”男人轉頭喊:“翠芬,咱們家有廢品沒有?”
“有有,酒瓶還有廢紙都有。化肥袋收不收?”立馬就聽見了一個女人的聲音,跟著人就出來了。紅光滿面的一個中年健婦。
劉虎過去跟人說價,然後開始收拾東西,邊收拾還邊道:“隔壁那家是不是賣肉的那個姓於的啊?”
“你認識啊?”婦女一愣。
“跟他家買過肉,剛才過來看見他出門才知道住這片呢。哎呀,你們家也不容易啊。這一大早殺豬可鬧騰了。”劉虎搖了搖頭。
“鬧騰?不鬧騰,他們家有秘方,我告訴你啊~他們家的肉不能吃,他們家殺豬,都是把豬藥翻了再殺的。沒動靜,就是不知道吃了好不好。”婦女那一臉串閑話的表情,三分神秘倒有七分是激動。
趙三一愣,過去一邊幫忙一邊搖頭道:“不能吧?這殺豬還喂藥啊?”
“怎麽不能?要不然豬能不叫?你沒買過他們家豬血吧?一吃就知道,那豬血都糠了。那就是讓藥給藥的。賣肉下次去肉聯廠的店。就他們家肉攤轉兩個街口。報我名字,就說是牛翠芬的朋友,給你多拉!我弟弟就是肉聯廠的。”中年婦女一臉的驕傲。感情不是串閑話,而是赤果果的同行仇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