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三沒來得及說完如何給找香槐取那個瘤子,劉大龍他們就回來了。他只能給趙香槐使了個眼色,然後暗示道:“你只要幫我們把仙牌請了,後面虧待不了你。”喇叭他們這時候正好進門,聽見就以為是談價錢,沒覺得有什麽問題。
趙香槐連忙表示自己肯定盡力。這已經不是騙錢的問題了,這是她性命攸關的大事兒。趙香槐接下來的表現,連喇叭和算盤都有些吃驚。有禮有范兒,上貢先點香,受貢不經手。而且她連動作步伐都變了,說話語氣更是奇怪,帶著點娃娃音,詭異的讓人發毛。看人的眼神更是眼波流轉,彎裡帶勾。瞧得喇叭和算盤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一套完事兒,趙三他們告辭出了門約好了第二日早上再來請仙牌,出門沒走多遠,喇叭連忙就問:“剛才怎麽回事兒?那女的鬼附身了?”也不怪喇叭會迷糊,趙香槐能在村裡成個明白人,也是有點真能耐的。乾仙家這一行,除去那些真說不明白的是真是假的。但凡裝模作樣這一支的,附體這一下你學的像了,那就八九不離十了。至少靠這個溫飽問題不大了。
趙香槐在這方面就特別有天賦,她演技不錯。要層次感有層次感,要細節有細節的。要不說學演技要解放天性呢~能不要臉你才有最基礎的表演能力。趙香槐就是很好的例子~她的胡家仙附體,讓原本最不信他的喇叭都有些迷惑了。
趙三瞟了他一眼,當下就道:“我說什麽來著?你自己不信的,現在知道了吧?人家不是沒能耐,是真要能耐的活兒費的功夫也大。能騙的為什麽不騙?你連真假都分不清,憑什麽要人家拿真功夫出來?”
喇叭這下就明白了,說的再多都不如這一句來的通透,當下就道:“明白了!這和我們賭錢一樣嘛~幾個人合夥做牌也是贏錢,直接出老千也是贏錢。那幹嘛找人分錢啊?還得練配合啥的,耽誤工夫。出老千人家也看不出來,那費什麽力。”
“我艸,之前你們贏我一百二那次,你們出老千!”劉虎在邊上一下就炸了,掄拳頭就要過來動手。打賭玩賴,這是人能乾出來的事兒?
幾個人連忙攔著劉虎,喇叭也是連忙擺手:“真沒有,上次是你臨時說要賭的,誰能提前知道還有準備啊?”
“行了!喇叭,你和算盤留下看著點。我們去城裡休息,明天早上再過來。”趙三喝住了劉虎跟著吩咐喇叭和算盤今天晚上他們兩個在這人看著趙香槐。
喇叭一愣,他是直腸子的個性,脾氣暴也藏不住事兒,趙三一說他就立馬提出了疑問:“憑什麽?我們在這看著你們休息?我不乾!”
“你不乾?人可收了錢的,東西給出來是不是真的我能看出來。可人家乾不乾事兒我可確定不了。她這破房子,拿了錢她偷偷跑了,這地方人家是地頭蛇咱們上哪兒找她去?再說了,晚上再有她的姘頭過來,她怎麽乾活?你們就在這兒盯著,一個是不讓她跑,一個是別讓人來打擾。還有!晚上屋裡什麽動靜,明天得告訴我。這可是你們老大海龍的事兒,辦砸了我可不管!”喇叭和算盤拿海龍嚇唬趙三,趙三反手也拿海龍威脅他們!
喇叭和算盤拿海龍威脅趙三,趙三完全不怕他!但輪到趙三拿海龍威脅喇叭和算盤的時候,喇叭和算盤兩個人可不敢不怕。兩個人再不願意也只能咬牙認了,他們一答應趙三和劉虎還有劉大龍立馬轉頭就走。
他們才走遠了些,喇叭立馬就道:“算盤,
不對頭吧?你說他們是不是已經把東西拿走了?” “他敢!就算搭上了那個什麽孔大老板,他們也跑不了,劉老虎那家夥爹媽在哪咱們都知道。他們不怕死啊!拿了,回去也得乖乖吐出來!”算盤倒是對海龍有自信的很。在他看來,就劉虎他們縣那是海龍起家的地方,絕對不怕趙三他們搞鬼。
趙三他們出了亮魚溝,劉虎立馬就道:“老三,怎麽回事兒?那女的有什麽問題?”
趙三點了點頭:“別說話,不能說!說了怕出事兒。你們分頭準備,龍哥!”趙三招了招手,劉大龍側頭過來,趙三連忙給他吩咐了幾句。劉大龍點了點頭,說了句小心自己轉頭就先走。
劉虎一臉的好奇,趙三又招手喊他過來,也是一陣的耳語。劉虎臉上表情相當的疑惑,趙三吩咐他找幾個東西。可這些東西都不是什麽難找的玩意兒。也都是些普通的物件,要找也不算難,重要的是彼此都不挨著啊?
“行了,去吧~有用。咱們路口那個涼亭哪兒碰頭。”趙三對著劉虎點了點頭。
劉虎猶豫了下,轉頭往村裡去。帶路來的新兵還在村裡呢~劉虎得去找他,一個是找東西還得他幫忙,另外一個也是告訴對方他們完事兒了,老施那邊劉虎過去塞點錢也算是看望過了。
趙三不敢開口,怕的就是趙香槐那個妹妹,趙香槐的是鼻中神。他妹妹那是耳報神,他要是隨便開口,對方可能就會聽見!取寶這種事兒,那是一點大意都不行的。
他家留下的那三本更老的筆記裡頭,記著取寶的禁忌。三條禁忌:不宣於口,不見三光,不假人手。
趙三之前只是猶豫,有些不信又不敢不信。所以說話雲山霧罩的,被逼急了也透露些消息。現在他是真的信了, 決定按著書上的說法行事。這一次,肯定不能透露一點信息。就是劉大龍他都瞞著!
趙三自己沿著土路走到了山下,在路邊的小木亭子裡頭等了一陣子。先是劉大龍回來了,手裡拿著個小包,道:“花了不少錢~東西沒問題。”
趙三滿意的點了點頭,大概又過了小半小時,劉虎也回來,他身邊還跟著那個新兵。看見趙三他們新兵又是一陣的閑話,趙三應付了對方一下,聲稱他們要趕車,讓對方給海子帶個好。新兵聽見人家有事兒,客氣了兩句也就點頭走了。
跟著劉虎才從口袋裡頭拿了個玻璃小瓶過來,道:“老三,你要這個乾嗎?還挺不好弄的,沾我一手。”
“你怎麽說的?”趙三看了他一眼。
“就說大明白吩咐的唄!剛才那小子還笑話我半天~”劉虎有些嫌棄的把瓶子遞了過來。
趙三笑了笑,這下就攢齊了,他伸手從腰上取了塊瓦片下來,一直都是夾在褲腰帶上的。這瓦片,是他從趙香槐家牆頭拿的~
“掰點柳枝來~”趙三轉頭對劉大龍道。
跟著,他打開了劉大龍給的小包,一打開發現是一卷頭髮,數量不小。起碼是過了肩膀的長頭髮一下剪短了的。趙三找了柳枝過來,趙三這裡開始燒頭髮,然後是用劉虎找來的小瓶子裡的童子尿把頭髮灰和開。
再用柳枝加熱瓦片,等瓦片上都徹底幹了,才小心的把剩下的粉末用黃紙包好。
他需要的東西,準備完畢了。接下來就是看他家裡記的東西,到底靠譜不靠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