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笑同學今天生日快樂，提前好幾天和我說來著。讓我祝賀他一下~話說上個月7.26我自己生日我都沒說。我想說的是，蔡笑，你為什麽不早生一天！不愛國！早生一天你就可以叫蔡建軍了。或者叫蔡八一，多有主角氣質。

　　海子在前頭帶路，沒一會兒，遠遠的就能看見一片陰影裡的建築。大鐵門前有盞昏黃的白熾燈。搪瓷白色燈蓋是擋雨水和聚光的。錐形的光柱裡，無數的小飛蟲在紛亂的飛舞著。還有一隻蝙蝠偶爾出現在光柱下，捕食著被引來的蛾、蟲。

　　海子停下了腳步，介紹道:“啤酒廠，興凱湖就這出的~之前咱們喝過。大部隊走了以後他們也不給擁軍了，不過地方不遠有時候我們也過來弄點原漿。”

　　“味道不錯。”趙三和劉大龍都點了點頭，劉大龍還舔了下嘴唇。啤酒原漿放不住，不是附近有啤酒廠你還認識人，壓根就喝不到。趙三和劉大龍看煤場的時候。酒廠擁軍送來了不少的酒，他和劉大龍都喝過。到現在都記得那個味道。確實不一般~一想起來，他們都覺得有些渴了。跑了一晚上，還真是沒喝過一點水。

　　海子搖頭道:“效益也不行，不過咱們來這是幹啥?趙三寶，你別告訴我那玩意兒在這酒廠裡啊！這白天幾十號人上班的，要有什麽東西那不是早就發現了嗎?”

　　過了穆棱河往北去，就是一片老林子。海子怎麽都想不到那個紫馬會是在啤酒廠裡，他覺得那紫色的馬再怎麽的也應該在山裡才對。老林子裡頭，甚至可能是妖鬼什麽的，在亂墳崗裡頭。

　　當然，附近也沒有亂墳崗，就一個老林子。早些年聽說還有東北虎，熊瞎子更是家常便飯，往前幾年都出現過。這些年開礦的多了，這些動物倒是瞧不著了。

　　看見那紫馬的瞬間，海子就兩個想法，要不就是什麽珍惜動物，要不就是妖怪和鬼。是珍惜動物的可能性不是太高，海子覺得更可能是妖怪或鬼。不管是哪個，都不應該在酒廠這邊啊?是什麽珍惜動物早被抓住了，至少也有目擊報告啥的。是妖怪或者鬼，怎麽能沒出過事呢?

　　“晚上這有人嗎?”趙三轉頭問了海子句。

　　“人?不是，現在不是有沒有人的問題啊?是那個東西到底在哪?”海子顯得有些急躁。

　　趙三搖了搖頭:“進去看看就知道了。晚上有保安吧?”

　　趙三的態度很淡然，海子好像被他影響到了猶豫了下才開口說:“有個看門的老頭。不知道在不在~真沒危險?”海子心裡還是有些惶恐，就是因為這個惶恐，他才顯得比較焦慮。

　　之前的魔都佬，再之後的老沈和失蹤的新兵，這事情實在是讓他沒法平靜的面對。而且今天晚上遇見的事，越想他就越沒底瘮得慌。

　　趙三很認真的點頭:“沒有危險。”趙三自己也相當焦慮，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來，但他的心跳速度自己感覺比平時就要快多了，感覺胸口也有些發蒙。要是他沒有猜錯，這次真的是遇上寶貝了。甚至他的世界觀都在這短短的幾個小時裡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要真是那東西，這個世界真的和他原本認為的完全不一樣。

　　他爺爺留下的那幾本書，裡頭的東西價值也是完全無法估計的。趙三很認真的看著海子，精神前所未有的集中了起來。

　　海子好像也被趙三的態度影響了，

他愣了愣神才點頭有些猶豫的說:“我去看看。”　　海子有些心事重重的，劉大龍皺著眉頭跟著海子。趙三在更後頭一些，三個人到了酒廠門口。海子深吸了口氣，抬手正要敲門。

　　“等等！”趙三伸手拉住了海子的手，皺著眉頭道:“有什麽聲音，仔細聽。”

　　幾個人一愣，認真一聽，好像還真有聲音，海子嘴裡就這一點點聲音小聲唱道:“悠悠歲月，欲說當年好困惑……有人看電視?《渴望》?”

　　趙三一愣:“什麽《渴望》?”趙三才退伍，他們之前看的倉庫也沒電視，老家更是窮的叮當響，壓根也不知道現在最火的電視劇。

　　海子可激動了:“渴望你都不知道?可好看了，劉慧芳真是可惜了！王滬生就不是東西了，魔都真是沒好人！”

　　“什麽亂七八糟的，魔都人招你惹你了?有人就好，敲門！”趙三覺得海子腦子有些不對勁，一個電視劇都是虛構的，他至於激動成這樣嗎?

　　海子還想和趙三說下王滬生到底有多不是東西，邊上的劉大龍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海子這才反應過來，這還有正事兒呢！他這才連忙整理了下精神，抬手“邦邦”的敲了兩下門。這老鐵門也有年頭了，敲起來動靜那叫一個大。砸起來震天動地的，把海子自己都嚇了一跳。砸了兩下，後來他手就輕了很多，還轉頭問趙三:“沒事兒吧?會不會驚動那東西?”

　　趙三果斷搖頭:“繼續，不用擔心。”

　　海子一咬牙，又敲了幾下門。跟著就聽見有人遠遠的喊:“誰啊！吵什麽吵?”聲音漸漸近了，還有腳步聲，聽得出來人挺急的，還能聽見嘀咕聲:“都還沒放完呢~大晚上的……”

　　“誰啊?”隔著一道鐵門有人說話了，是個年輕人。

　　趙三皺了皺眉頭，聽聲音很年輕，這麽年輕的人一般是不會看門管傳達室的。邊上的海子則是挺淡定的，回答道:“我，海子，鐵道班的班長。”

　　“你娘的，是你啊！這麽晚了來幹啥?”“咣當~”一聲，門打開了，裡頭是個雞窩頭的年輕人。穿著個運動背心，下半身是個大褲衩。綠色的膠皮拖鞋，叼著個味道有些劣質的香煙頭。

　　“老慶?你爹呢?怎麽你在啊?”海子皺了皺眉頭。

　　“老頭跟家呢~”年輕人讓開了門，轉頭就往會走。顯得還挺著急的。

　　趙三他們連忙跟SH子和那人說話:“是你想來看電視吧?”

　　“是又怎麽了?放著就是看的！雖然是黑白的，可就我一個人看，回家還得在院子裡和一堆人一起看，太擠了。這多好！西湖牌呢~”老慶還挺得意的。

　　趙三也聽明白了，這的傳達室應該是這個老慶他爹管的，為了看電視，他就幫忙替了他爸來。

　　沒幾步就到了邊上一個屋子裡頭，電視還在放著，房間不大，一個架子床，對面就是個桌子。桌子上是個小電視12寸的~電視裡頭一隻藍色企鵝正在喊什麽松下卡拉ok機的廣告。

　　老慶興致勃勃的在船上坐下盯著那電視機，嘴裡很隨意的道:“歌都唱完了！唉~還好還有一集，你們要啤酒啊?倉庫那邊自己搬。回頭打到了麅子分我個腿。”

　　趙三看了眼牆上，還貼著個獎狀，獎勵施紅革什麽什麽的。趙三明白了，這個老慶可能姓施，慶是他的名。

　　這家夥倒是挺大方的，連要錢的事兒都不提。也看得出來，這啤酒廠效益肯定是不好。這都明目張膽的挖牆角了，廠裡的人根本不當回事兒。啤酒給人家，自己換點好處，在他們看來挺正常的。

　　趙三看這家夥人都快鑽進電視裡頭去了，看個廣告片都精神無比集中，當下就道:“施哥，那我們自己搬了啊！”老慶擺了擺手，趙三的判斷沒錯，他真的姓施。那個施紅革是他爸跟著趙三連忙扯了扯海子他們，幾個人出了傳達室小屋。

　　一到門外，劉大龍就道:“早知道來搬啤酒都不要錢，我們在煤場那會兒肯定天天來。”

　　“你以為誰都行啊?也就是我認識這小子！不過這酒廠遲早得黃。這都算好的，還有一車一車偷出去賣的呢！”海子搖了搖頭，他自己也免費喝了人家不少啤酒，倒是沒什麽立場多說什麽。主要也是說了也沒用，大鍋飯大夥都應付。領導也是思維僵化，就知道自己撈好處。從上到下都爛到根子裡了。

　　酒廠也不大，就兩個廠房，一排小兩層的辦公樓。然後就是倉庫了。海子搖了搖頭，跟著才道:“往哪走?也沒什麽特別的啊?就是普通酒廠，藏不住這麽大的活物的。”

　　趙三搖了搖頭，掏出了一個之前收起的小燈，在那燈芯上撚了一下，燈芯飄起了一縷青煙，接著傳達室透出來的光，青煙飄蕩相當的顯眼。

　　海子感覺有些發毛，趙三這幾個小燈也是夠古怪的。之前給他過一個，匆忙間也來不及細看。細看也看不清楚，拿到小燈的時候也是在野外黑乎乎的。

　　之前趙三就用過這東西，海子明白這東西可能不一般。這時候再看果然如此，哪有火都沒點，一撚就冒煙的?而且好像有股子很特別的味道~

　　“這邊。”青煙往一個方向飄蕩了下，趙三果斷就往那邊去。

　　海子連忙幾步追了上去，扭頭看了眼身後的傳達室，裡頭電視的聲音很清楚，海子咬牙道;“要不然我去傳達室幫你們看著老慶?”

　　事到臨頭海子真有些慌了，這回頭要是再遇上什麽事，他是真的有些怕。趙三本來也不願意他跟著來，一聽這個話立馬就點頭道:“行！看著他最好，免得撞上又瘋一個。”

　　趙三這麽痛快，海子倒是猶豫了，沉默了有三秒才咬牙道:“行！那你們小心，有什麽不對先跑再說！”

　　趙三笑著點了點頭:“我有數。”

　　“小心！”海子再次強調了一下，才轉頭往那傳達室去。趙三表現的越古怪，海子越覺得這事陰惻惻的。要不是戰友關系，他來酒廠路上就想走人了。好容易因為之前害怕丟了面子才鼓起的勇氣，讓趙三撚燈芯的那一下，連著把他的勇氣也給撚沒了。

　　“可算是走了。”趙三歎了口氣，繼續往前去。

　　劉大龍跟上道:“現在能說了?這麽回事兒?”

　　“兩界馬~通靈駒之類的東西。”趙三說完，劉大龍一臉的懵，他才連忙解釋:“就是一種馬，但不是普通的馬！一般是馬的塑像或者畫之類的，作者神而明之，受靈天地而成。一點神韻成型。再得靈華成型，能通行兩界之間！”

　　“什麽用?”劉大龍一臉的茫然。還是沒聽懂，大概是什麽畫精，石像成精什麽的。劉大龍承受能力也挺強的，沒露出什麽驚色來。比起莽古思，這是不算什麽。

　　“賣！可以賣，之前咱們找的那個姓佟的有路子。要是東西沒錯，那姓孔的那邊的事就成了。通靈馬，陰差車(ju)。換壽能得半甲子。”趙三的語氣有些空洞，現在他都有些虛幻感。見過了莽古思，那更像是什麽怪獸。可能是古代生物遺留，不算特別難理解。

　　可現在呢?這陰差馬就在他爺爺那個的筆記本上寫著，他爺爺尋找過，沒能找到。趙三甚至都知道找佟三金能換壽，雖然他內心深處還是不信。但總有個聲音，在他內心深處告訴他，這是真的！若是如此，那子食小店，只怕也是水深的很。

　　趙三歎了口氣，不知不覺，兩人已經到了一個兩層的小樓前。這是辦公室，趙三直接道:“上二樓，看看會議室和廠子辦公室。”

　　劉大龍點頭在前頭走，嘴裡道:“忘找海子要手電筒了。那個慫貨走太快了。”

　　海子之前走的急，他也是慌。連手電筒都一並帶走了沒交給趙三和劉大龍他們。

　　這兩層小樓是土木結構的，樓梯和二樓的走廊都是木頭的，踩上去“咯吱咯吱”的響。天黑的時候，還是有些滲人的。但劉大龍膽子大，趙三更是心裡事情多壓根沒工夫害怕這些。 兩個人一路上了二樓。

　　“老三，黑漆摸黑的也看不清房間裡頭這麽樣啊?門口也沒寫個牌說清楚是幹啥的！這怎麽弄?不能都把門踹開一個個看吧?”劉大龍有些為難。

　　趙三一指二樓最裡頭的房間，道:“那個！”

　　趙三完全是下意識的選擇，劉大龍點頭過去推了下門，沒推動。

　　“嘭！”劉大龍也是乾脆利落的人，門是鎖著的。他也沒學會什麽開鎖之類的手藝，回去找施老慶要鑰匙也不現實。倉庫門關著你要鑰匙可以，要辦公室的鑰匙。先不說人家未必有，有也不能給你啊?但開門的方法是有很多的，這種木門加彈子鎖的組合，最有效率的開發就是踹！

　　劉大龍身大力不虧，抬腳一下乾脆利落的就把門給踹開了！

　　這兩層小樓離著傳達室相當的遠，加上那邊的施老慶精神都在電視裡頭呢。壓根也沒當回事兒。連趙三他們走了挺久了，按時間應該回來了他也沒在意。工廠裡的東西也不是他的，愛搬多少搬多少。就兩個人，能搬什麽東西走?

　　劉大龍這邊踹開了門，趙三進來順手就在門邊摸了一下，摸到了一根塑料線。“滴答”一拉，房間裡頭閃了幾下白光，跟著燈光亮了起來。

　　這是個會議室，趙三沒工夫觀察環境，他的眼光都被對面牆上的一張畫吸引住了注意力。

　　八駿圖，其中一匹紫色的馬，分外的顯眼。

　　“找到了！”趙三眼裡，那馬好像活的一般，與其他幾匹馬全然不同。趙三的語氣裡頭，滿滿的都是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