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蓉徑直往這邊走了過來,面容憔悴。從昨天到現在,一直沒能合眼,不僅僅是敗光了雷霆集團,就連她的獨子現在還躺著病床上,生死未卜。
“雷總!”
出於禮貌,唐子君起身打招呼,但對於雷霆集團如今的情形,她也愛莫能助。
可她卻沒想到,雷蓉對她點了下頭,竟然在和那個男人說話。
“蘇代表,懇請你放過我的兒子雷浩。”
雷蓉說完居然深深的鞠了一躬,這在以前根本就不敢想象,要知道雷霆集團雖然市值不如其它明星大企業,但旗下員工過萬,門店遍布大街小巷,雷蓉也是有名的女強人,作風強勢,從不吃虧。
但今天居然在這裡給一個年輕男人鞠躬,開口求情,完全顛覆了認知。
唐子君這次是真的被驚到了,蘇生怎麽會和雷蓉扯上關系,一個是高高在上的董事長,另一個在她看來,反正不該是屬於同一層次,不會有交際才對。
蘇生也愣了一下,雖然他也準備對付雷家,但最後出手的是李天行,那老狐狸做事只會更霸道!
隻是沒想到雷蓉會找上門求情,他都理了發,變帥了,這也能第一時間認出來,不應該啊。
“你兒子白毛不是好好的嗎,你來找我幹什麽?”
蘇生點了支煙,他沒有趕盡殺絕已經是克制了,這個雷蓉還想做什麽?
唐子君忽然插話說:“蘇生,你是不是把雷浩給打了?”
沒想雷蓉搶著說:“蘇代表沒有打浩浩,我隻是想懇求蘇代表大人不計小人過,讓我能帶著浩浩離開這個地方,到國外去生活。”
“呃,你要走,走你的啊,你來求我又是怎麽回事?”
蘇生無語,他難道還能管別人跑路?雷家都已經破產,雷浩被他弄成了植物人,他真不打算在出手,實在沒必要了。
雷蓉心說,要不是我猜到了你的身份,我早就走了,怎麽還會跑這一趟求你饒命。
誰能想到傳聞中唐氏集團的私生子蘇代表,居然會是高高在上的刑天閻羅王,吳家那個不學無術的侄子吳剛,包括整個吳家都危險了,惹上了這個人,十條命都不夠活。
她動用了所有的關系,花費巨大,散盡家財才查到的線索,雖然不能完全肯定蘇生就是那個人,但從李天行在這棟大樓坐鎮,刑天的閻羅王又剛剛在遺跡搞風搞雨……
通過這些,她幾乎就可以斷定,蘇生就是閻王,一個在以前所有家族都沒有足夠引起重視的恐怖大人物。
她是吳家的私生女不假,卻從小對吳家沒有好感,巴不得吳家衰敗,讓那些高高在上的家族子弟淪為普通人過過苦日子。
所以她猜到了,卻不會對吳家的人說,她會在國外看著吳家怎麽倒霉,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與蘇生其實在同一戰線。
但蘇生把她的兒子雷浩打成重傷,這讓她對蘇生也沒好感,最好讓蘇生和吳家鬥個兩敗俱傷,她的心氣就順暢了。
“蘇代表,吳剛就快到漢東了,我可以給你提供他的行蹤。”
雷蓉不信蘇生會沒有興趣,她反倒怕吳剛收到消息不敢動手。
蘇生搖頭,“一個吳剛算什麽,我會看在眼裡?雷蓉是吧,給你個忠告,帶著白毛趕緊走,半年後,他醒來,讓他好好做人吧,別在落到我的手裡,那可就沒機會了。”
雷蓉眉頭緊鎖,她從蘇生話中聽出了很多信息,這個閻王確實沒把吳剛放在眼裡,
但關於她兒子,半年後醒來,又當怎麽說。 “趕緊走,看你是個母親,我才跟你說上幾句,不要在打擾我約會的雅興。”
蘇生抖了抖煙灰,這是要送客了,他也算仁至義盡了吧。
雷蓉還想說什麽,但最後忍住了,反而看了懵懂的唐子君一眼,當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連刑天閻王這樣的男人,都要拜倒在這個女人裙下了嗎。
“唐總,我也算是你的姑姑,走之前送你一份禮物,這是雷霆集團近五百家門店的租約,另外有一半門店是房產已經賤賣還帳了,剩下這些租約最短也有五年以上,最長的有二十年,希望對你的集團有用。
也希望看在是親戚的份上,請你務必要讓蘇代表放我們母子一馬,三天后我會帶著你表弟浩浩去國外定居,應該不會在回來了。”
雷蓉說完放下東西就走了,快到門口時,見到了幾個眼神凶悍的精乾男子,帶著警告的意味,她連忙加快腳步,走過去說:“你們的閻王放我離開了,不信你們可以去問他。”
幾個男人點頭,無聲的讓開了通道!
唐子君回過神來,喃喃道:“雷蓉怎麽就成我姑姑了?五百家門店的租約,保守估計都價值兩個億,操作得當,五個億都不是沒可能賺到。”
“臥槽,這麽值錢, 她居然就送你了,她是不是眼瞎了啊!”
蘇生無語了,原本他想放過白毛雷浩,現在卻有衝動提槍上門了,好你個雷蓉,你到底會不會送禮啊!
我特麽全身家當就三十萬,今晚上包場估計都用光了,你居然給身價上百億的冰山送禮,難怪教子無方,最後隻能跑路,這純粹就是眼瞎。
“你才眼瞎呢,她怎麽就不能送給我。”唐子君怒了,這個男人,就不能盼著她點好嗎。
蘇生歎息道:“也對,她是吳家的私生女,你奶奶又是吳家的嫡女,算起來,她真是你姑姑,那個白毛是你表弟。怎麽你的家庭情況,為毛這麽複雜,早知道當初就不該娶你過門。”
“怎麽叫不該娶我過門,你有辦過婚禮嗎。”
唐子君不應了,又說:“等等,你怎麽知道得這麽清楚,你和雷家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蘇生搖頭,“能有什麽情況,無非就是在酒吧和那個雷浩幹了一架,估計雷蓉找人調查我,發現我是個大人物,貴為唐氏集團的蘇代表,唐氏集團總裁所依靠的男人,所以她惹不起,急衝衝的跑來求情,這不都是明擺著的事情嗎,除了她送禮送錯了。”
唐子君心說,真的是這樣的嗎,可她怎麽聽著好像那裡不太對勁,可仔細想想,又說不上來。
“那你怎麽知道雷蓉的身份?”
“你傻啊,當然是雷浩自己說的,以為這樣我就不敢打他了。扯淡,照樣打進醫院。”
蘇生的眼裡目空一切,沒有誰不能打,除非打不過,但那樣的人,現在還沒遇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