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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巨千戶所》一、邊荒之城(一)
  郭巨千戶所,一個枕海而城的千戶所。

  又是一個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日子。日出東方,亙古不變。白浪滔滔,千年不休。

  邊荒孤城,雄關如鐵。滄海橫流,海天一色。好一派東南沿海的邊塞風光。

  海上,無風三尺浪。滔滔不絕的波濤,演繹的是海的原力、海的本性,原始又狂野。即便是輕微的風,也被烙上了海的野性。它們從海的深處升起,越過了一個個波谷浪尖,追逐著奔騰翻飛的浪花,也變得原始狂野了。到了海岸,海風在前進中遇到了陸地的阻擋,就憤怒起來,裹挾著驚濤駭浪,呼嘯著撲上了海岸。“嘩嘩嘩”的驚濤拍岸聲就是風聲和濤聲的狂野合奏。

  海岸這邊,是一處蠻荒的半島。半島地瘠少田,多荒山野嶺。一條狹長的烏峙山山脈貫穿其中,中間的山坡上怪石嶙峋,荊棘雜生;兩側瀕海的灘滸是斥鹵之地,不是鹽鹼荒地,就是蘆葦叢生的窪地。

  半島像是一柄巨大的利劍直插於海中,將舟山群島分為南北兩部分。同時,也將整個浙海分成了南北兩大塊。半島由西南往東北方向延伸,直至峙頭角,全長約四、五十裡。

  邊荒之地,人煙稀少。

  不過,半島的南端卻有一個小山谷,隱藏了一座小城池。這座小城池就是郭巨千戶所。在這片蠻荒的邊地,小城池卻人口稠密,房屋鱗次櫛比,街街巷巷人來人往,還算繁盛。

  作為一座軍營,郭巨千戶所每天的日子平淡卻又不失緊張。不說其他,單說每一天的開始,就能看出其平常而又緊張的特點來。

  幾乎是每一天,天還沒亮,也就是時辰剛過了五更,朦朧之中,早有催促操練的鑼鼓聲敲響起來。

  於是,彌漫著的潮濕又鹹澀的晨霧中,一盞盞豆點似的油燈在深巷中亮了起來,一幢一幢或高或矮的房子被照亮,臨街的門也一扇一扇地被輕輕地打開來,一條條灰暗色的街弄裡飄出一個一個朦朧的身影。他們有的扛著沉重的鐵槍,有的背著長弓挎著插滿箭矢的箭袋,有的腰別長劍牽著高頭大馬,有的套著牛車裝載著軍器軍械。他們的行動是那樣的迅速,那樣的熟悉,以至於沒有一絲多余的聲音發出來。當然,因為城裡尚有老人孩子在睡覺,所以,他們盡可能地控制了聲音。海上的濃霧是一潮一潮的,雖然侵入到所城後濃霧被建築阻攔有些散失,但還是一團團一批批地飄浮著。在臨街窗戶裡透出的一點二點的豆點似的燈火的照耀下,他們的身影一會兒出現,一會兒隱沒,變得飄忽不定。

  晨霧中也有狗。狗因為主人早起,興奮得歡蹦亂跳。它纏著主人,從主人下床開始,穿衣,洗漱,吃早點,背軍器裝備,出門,在街上行走,一直到隊伍集中地,一直跟著主人。這些狗不太會叫,他們都是默默跟隨的,如多年的好友不用太多的言語,只需要彼此的陪伴。隻有到了隊伍集中地,有些狗因為還纏著主人,主人不得不用腳將它趕走,這時,會有一聲二聲的狗吠聲傳出來。

  狗的驚吠聲和公雞的晨鳴聲,成為郭巨城新一天到來的開始序曲。

  操場在城外,操練得出城。

  城門開了。等在城外準備進城的百姓,還不能進城。先得讓出操的隊伍出城操練。這些百姓都是趕早集的,他們有的是買東西,有的是賣東西,有的是開店的掌櫃,有的是跑腿的夥計,有的是趕集的百姓。他們都自覺地讓出一條出城的道路來,讓出操的隊伍,

一隊緊接著一隊,有序地通過所城的西門,趕往離城門口三裡外的操場。  出操隊伍的順序是固定的,誰先誰後都有規矩。盡管是不成文的規矩,但多年來已習慣成了自然,一直這樣執行著。

  這規矩是由剛剛去世不久的汪千戶定的。他作為所城裡唯一的一位在職千戶,一城之主,不但全面掌管著軍政大權,還兼領了掌印指揮的軍事作戰指揮之職,並且還兼管了管操指揮的練兵之職。在他的督促下,所城十分重視軍士和余丁的軍事訓練。他們每天一小訓,五天一大訓。每次操練,汪千戶都身先士卒,出操隊伍以他的馬首是瞻。出操隊伍每次都是他親自帶領,身後依次跟著一大群的百戶、當值指揮、旗官等將官,騎著馬,最先走出了城門。

  雖然出操的順序一直沒有調整,但現在百姓們再也看不到汪千戶一馬當先出城的身影了。因為汪千戶去世了。

  這種改變,已有不短的一段時間了,不少百姓還是沒能忘記汪千戶,總以為城門一開,那裡就會有一員虎將出來,披甲提劍,精神抖擻,騎著一匹快如旋風的黑色駿馬,威風凜然地出得城來。

  除了汪千戶過世這事外,變化了的,還有出操的時間:出操的時間被延長了,足足延長了一刻時辰。這不是小事。原來出操時間隻有一盞茶時辰,這一延長,就意味著城外的百姓要多等上三盞茶時辰才能進城。這一變化直接關系到等在城外準備進城的眾人,同時也使得小城原有的作息時間混亂了起來:店鋪到了營業時間還關著門,貨郎到了城外卻進不了城,攤販的貨還沒有運進城來,挎籃買菜的主婦找不到菜販買不到菜。

  說是混亂,也僅僅隻是混亂了一下,就像平靜的湖面泛起了一波漣漪,但很快又消散無蹤了。在這樣一個以軍事管理為主、軍民相結合的方式來治理的小城,再嚴的軍事管制也得不折不扣地執行下去。這一次限制的僅僅是百姓早上的入城時間,而且僅僅隻是推遲了一刻時辰,這樣的事,在郭巨千戶所算不得什麽事,百姓甚至連議論都沒有幾句,就被動地去適應了這一新變化了。

  這一天,人們像往常一樣,目送著最後一小伍的出操隊伍出了城門,漸漸地遠去,知道最難熬最無聊最漫長等待開始了。

  其實,等候這一刻時辰,很值得商榷。在這一刻時辰的時間裡,城門是空著的,街道是空著的,駐守城門的守卒也是無所事事的。城裡寂靜一片,並沒有新的隊伍出來,要通過城門出城去操練。

  對生意人來說,時間就是金錢。在郭巨千戶所卻不是這樣。眼看著時間白白地浪費過去,那些趕集的做生意的百姓卻不急,他們好整以暇,靜靜地等候著,等待著最後一刻時辰的過去。沒有誰多說一句廢話的。而那些兵丁得此空閑,更是歡天喜地。他們值守了一夜,確實也累了,乾脆趁著閑暇拄著槍杆,歪著腦袋,打起了瞌睡來。

  郭巨千戶所是軍營,軍營自有軍營的規矩,百姓隻能服從。周圍的百姓早已形成了服從的意識。

  跟往常一樣,這一天人們也在耐心地等候著。 他們知道,一刻時辰後,便會有一支小規模的馬隊出城來。每次馬隊經過城門時,他們都能看到一位睡眼惺忪的十一、二歲少年騎著一匹小馬駒,被一群家丁擁簇著,出城去參加操練。

  他們耐心地等待著。

  沒想到這一次沒等多長時間,一盞茶時辰都沒過。人群中,有人十分敏感,不安地朝著城門裡面張望。

  “噅噅噅――。”一聲馬的長嘯打破了城內外的寧靜。城裡面響起了一陣接著一陣的狂躁不安的馬嘶聲。緊接著,“噠噠噠――”,馬蹄聲從遠及近,如雨點般地傳來。

  只見一匹高大威猛的黑馬馱著一個人影從城裡飛奔出來。這黑馬,眾人一眼就能認出,它是“黑旋風”,汪千戶的座駕。這匹馬伴著汪千戶,在郭巨城剿匪守邊,歷經風霜。因為優秀,它曾深受汪千戶的喜愛,昵稱之為“黑旋風”。

  “黑旋風”如此突兀地出現,而且是以狂躁的、怒奔著的方式出現,讓眾人大吃一驚。

  “媽啊!不好了。快跑!那馬受驚了。”有人反應過來,聲嘶力竭地驚叫了起來。

  人群一下子炸開來,喊爹叫娘,慌慌張張,紛紛躲避。

  守在城門口的兩個士卒,剛剛從瞌睡中醒來,迷迷糊糊的,還沒搞清楚周圍的情況,仍然傻傻地站在路中央。

  等他們清醒過來的時候,“黑旋風”噴著粗氣,揚著飛輪似的四蹄,像一座山一樣地碾壓了過來。

  “媽呀,救命啊!”兩士卒隻來得及慘叫一聲,眼珠早嚇得翻白,腿一軟,就癱倒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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