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林無垠很是罕見地日上三竿時分才醒來。
“少爺,你醒啦!”
睜開雙眼便見梁小山那有些乏困與驚喜的眼神,但是少年沒忍住一巴掌拍到對方小腦袋上。
自從小家夥喊了一次少爺之後就改不了口,這讓林無垠有些氣憤,每次對方喊出少爺,他就會拍對方腦袋一下。然而小家夥好像有著受虐傾向似的,居然不氣不傷心,反倒有點滿足的笑著。
林無垠無奈,伸了一個懶腰,感覺全身有股說不出的酸爽,但是一股饑餓之感卻是奔湧上心頭,如此他立馬端過小家夥備在一旁的食物,狼吞虎咽起來。
吃完三個人的午飯分量,也隻覺半飽而已。然後少年重新躺倒床上,感受身體的有所不同。
在‘神氣’的感知之下,他發現自己一身鋼鐵骨骼好像長出了無數毛根似的,扎入一身血肉之中。
【難道這就是骨氣滲出來的效果?】少年疑惑。
仔細感覺了好一會兒,才正式起床,洗漱過後便走到大堂,然後看著師尊與兩位師叔行醫。
隻是學徒以及藥童們看他的眼神有點怪怪的。畢竟一個人光著身子在院子中奔跑到半夜,這點還是讓人感覺很奇怪的。
到了晚飯過後就是繼續藥浴。藥水泡好,等林無垠準備入內之時,薛文摘道:“什麽時候你能在裡面堅持到吸收所有藥力,便是你五氣全開之時。”
可能是有了一次經驗,又有了目標的關系,第二次藥浴,少年比第一次多堅持了三倍的時間,將近兩分鍾才跳出藥桶。然後就跟第一次一樣,光著身子,在院子中奔跑到半夜。
第三天,少年堅持了一刻鍾,就是十五分鍾的時間,可謂進步巨大。但是飯量也隨著增大,醒來之後需要吃五六人的飯量,才感覺半飽而已。
第四天,少年堅持了整整兩刻鍾,被煮了半個小時才跳出藥桶,然後還是在院子中奔跑,不過今日卻沒有喊出聲了。
隻是少年剛跑一會兒,便聽有人道:“哈哈~~小家夥這是在做什麽?”
柳神醫自從在城主府為貴人治病之後,便有了開拓醫道的想法,隻是獨自研究了十數日,雖然收獲不小,但是依然感覺進展緩慢,感覺有生之年恐難有大成。
思前想後,柳神醫突然想起在城主府時與幾位神醫一起討論的場景。雖有爭吵,卻有股讓人回味無窮一般的感覺。
於是柳神醫便想集合海豐城所有神醫來共同探討醫術,共同開拓當今醫道。其他幾位神醫,乃是時常接觸,一句話就能請來,唯有薛文摘這裡,他打算親自過來邀請,其實也有著看看那個心思靈巧,心性絕佳的小家夥的心思。
然而在門口敲門半日無人應答,柳神醫便有所疑惑,感覺否再堂不知是否遇到難題,便是不請自入。沒想到進來一看居然是讓人很有好感的小家夥在裸奔,這讓老人家一時沒忍住,笑出聲來。
“貴客臨門,不勝遠迎,還請柳兄恕罪。”
“哪裡哪裡,是老夫不請自來,不請而入,薛兄不怪罪已是萬幸,哪裡是什麽貴客。薛兄你們這是在做什麽呀?”
“呵呵~~小方開了一個藥浴藥方讓林兒嘗試,如今是第四日,相信再過三日便能讓一身骨氣融於血肉,五氣全開。”
柳神醫頓時兩眼發光,很感興致道:“藥方可否讓老夫看看?”
“請柳先生過目~~”方通直接遞上藥方。
柳神醫立馬聚精會神觀看,
許久閉上雙眼仔細參悟,頻頻點頭。許久睜開雙眼道:“妙妙妙呀~~這份藥方不僅能使一百零八中藥材藥力完全發揮,竟然還能相輔相成。堪稱完美藥方了呀!” “柳先生謬讚,方通愧不敢當。”
“唉~~小方你對藥材的理解,老夫還會不知,況且以小方你對藥方的頑固,這份藥方顯然是你為這個小家夥量身定製,若不是完美藥方,你會拿出來嘗試?”
方通撓頭傻笑,好像一位犯錯的孩子。
柳神醫微微一頭,而後看著薛文摘道:“自從城主府一行之後,老夫便想開拓當今醫道,隻是一人苦思進展緩慢,便想集合海豐城所有醫道有成之人共同探研,今日便是特來邀請薛兄。不過現在老夫倒是覺得可以讓一些年輕一輩也加入進來。畢竟我們雖然沉淫醫道數十載,但思想難免有所頑固。需要年輕人的一些奇思妙想來啟發才是。”
薛文摘忍不住點頭:“柳兄此言有理。”
“薛兄這是同意了,嗯!薛兄這邊小方與小家夥都必須帶上,其他人那裡也可讓一些可造之材參與。嗯~~畢竟各自繁忙,就定為每周一聚如何?”
“一周一聚時間是否太長?”
都是醫道大家,一次聚會探討的內容可能兩三日就消耗完畢。
柳神醫點頭沉思一會兒,才道:“那就三日一小聚,可到可不到,六日全聚一次。”
薛文摘點頭,不再有什麽意見。
如此柳神醫感覺好笑地看著裸奔中的小家夥一會兒,便心滿意足地離開。
因為每次都是到了極限,才跳出藥桶,所以林無垠並不知道柳神醫來過。等到第二天醒來之後,從梁小山口中聽到,卻也沒有感覺別扭,可算是放的很開。
又三日,如薛文摘預測一般,在第七日的時候,少年在藥桶中堅持了整整一個半小時,還是薛文摘出言提醒說藥桶力的藥力已經耗盡,他才離開藥桶。
奔跑時還能保持清醒,能夠清晰地感覺到身上的火熱逐漸消退。而等體內火熱完全消退的那一刻,他才感覺到自己的骨骼與一身血肉完全融合。
這一刻,少年五氣全開。然而少年卻隻感覺自己除了一身力氣好像增加了不少之外,也就各種感官清晰了很多,除此之外卻沒有任何的特別之處。
根本就不明白所謂的血氣、骨氣、髒氣、心氣有什麽特別之處。或者說不明白它們存在什麽地方,以什麽方式存在。
少年將自己的問題提出,但是薛文摘卻隻是微微一笑道:“自行體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