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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軍師聯盟》第二十章 出獄(二)
  第020出獄——巧舌如簧、小時懲戒(二)

  劉樹義見那麽多雙不解的目光射過來,也不在意,衝李世民說道:“劉家遭奸人詆毀誣陷,說與瓦崗匪首暗通款曲,含冤莫白,非得討個公道不可。

  此事牽連甚大,二公子的好意,樹義心領,倘若因此事連累了唐公,那劉家萬死莫贖。此事既然是王二誹謗誣陷,那我非要找他當面對質不可。”

  轉頭笑呵呵的對那兩獄卒道:“二位兄弟,此事可就勞煩二位大駕了。”雖是笑容滿面,但神情看起來說不出的詭異。

  兩獄卒聽著他的敬稱和笑語,但心頭卻是一震,背上頓時冰涼一片:

  王二平日裡為非作歹,無法無天,去找他不是自找沒趣、自討苦吃嗎?就算咱們挨著一頓毒打,將他找來,可他是什麽人,豈會跟你對質,到頭來吃虧的還不是你自己?

  老獄卒不停搓手,心裡一千一萬個不願意,卻不敢說出口,隻吞吞吐吐的道:“這……這……”

  看著劉樹義嘴角微微翹起,一絲狡黠的眼神一現即隱,心中一凜:莫非這少年先前口口聲聲對我們要既往不咎,難道只是故意說說,其實是在想更惡毒、更殘忍的法子懲罰咱們?

  想到此處,更加惶恐,瞥眼見到身旁徒弟身子劇烈顫抖,顯是已被嚇破了膽,悄悄伸出右手,神不知鬼不覺的摸到徒弟腰間,狠狠的掐了下去,見徒弟目光襲來,怒目瞪視了過去。

  即便如此,仍不解氣,心想:

  同是年紀輕輕,為什麽如此天差地別?我那膽小怕事的徒兒,說起來還要比眼前劉姓少年大上幾歲,但跟我歷練了幾年,為何還如此不濟?

  倒是那少年,心思讓人捉摸不透,論心機之深,恐怕連我都自愧不如,這哪裡像未經世事的少年了?

  他自然料不到,這位叫劉樹義的少年來自一千年以後,年齡也不只是少年,有這些不解和疑問,倒也合情合理。

  便在這時,只聽劉樹義說道:“你們畏懼王家權勢,不敢去找王二,是不是?你們不用害怕,王二故意陷害劉家,其錯在先,他一定會過來的。”

  其實對於王二陷害劉家一事,他沒半點真憑實據,但既跟王家有關,總跟他脫不了乾系。

  老獄卒眉頭緊皺,心說你這不是廢話嗎?整個太原城,即便是李家,恐怕也不會平白無故去觸王家的霉頭吧。就算真是王二暗中陷害,那又如何?別人就是不願過來,你又能怎麽辦?即便過來了,你又能拿他怎樣?

  但也心知這些話是萬萬不能說出口的。但嘴上沒說,心裡的真實想法卻不吐不快,斜了斜眼,撇了撇嘴,以示不滿。

  忽然一個目光直射過來,正好撞上了他目光,四目相投,老獄卒率先敗下陣來,對方看的他心中發毛,似乎自己心中所想,對方已了然於胸,目光中充滿了嘲笑意味。

  那人正是劉樹義。

  只聽他笑著說道:“你見到王二,就說劉家清清白白,與瓦崗賊寇並無瓜葛。但恐怕沒人肯信,那既然如此,劉家無處洗刷冤屈,那也只能認了。

  嗯,劉家既是瓦崗賊寇在太原的內應,我自然得知道一些他們的重大訊息這訊息當真非同小可,至於什麽訊息嘛……”

  說到這裡,故意停住不說。

  李家兄弟對望一眼,心中均想:倘若真有什麽重大訊息,那剛剛眼前無外人、隔牆無耳之時,為何不說?如今當著兩個粗鄙卑微獄卒的面,

卻非說不可,想來是故意說給二人聽的謊言。  雖如此想,但畢竟見識過劉樹義匪夷所思的才能,總不敢大意,是以二人皆側耳傾聽。

  劉文靜卻心中好笑,心想樹義倒會說話,故意將罪名拋開,然後故弄玄虛一番。但對於自己小兒子之後要說什麽話、要做什麽事,他作為父親,也是一點也猜不出來。

  老獄卒雖然職位低微,畢竟也經歷過場面,知道哪些話該聽、哪些話聽不得,當即躬身道:“幾位有大事相商,小的先行告退。”

  劉樹義暗罵他是個滑頭、人精,但心底也佩服他處事圓滑、很有眼力見兒,說道:“雖不是什麽大事,卻是你們倆傳話給王二的內容,你們可要聽仔細了,否則漏了一兩句,意思大變,惹惱了王二,他立時砍了你們,到時你們倆身首異處,可怪不得我。”

  老獄卒雖然知道這是他恐嚇的言語,但王二的殘忍狠毒,世人皆知,心中自也惴惴,隻覺脖頸處涼颼颼的。

  那少獄卒本就膽小弱小,早就害怕已極,突然聽劉樹義如此說,又見師父額頭滿是細密的汗珠,頓時嚇得魂飛魄散,還道是此一去便再也回不來了。

  隻感口乾舌燥,心亂如麻,忽然眼前一黑,就此不省人事,竟然被嚇得昏暈過去。但聞一股騷臭味直衝眾人鼻端,竟是嚇得尿濕了褲子。

  劉樹義雖早已看出這少獄卒懦弱膽小,但哪裡想得到他會不濟到如此地步?

  滿臉鄙夷,退了幾步,說道:“其實只要你們將我言語帶到,那王二必定不會刁難,還會欣然前來大牢。”

  這時騷臭味再次襲來,掩鼻又道:“先將這廝拖出去,這味道可難聞的緊。”

  李家兩隨從也自苦苦忍耐,這時聽得有人吩咐,當即大喜,下意識的便要彎腰將少獄卒拖到大牢之外。

  猛得想起,主人尚未下令,自己如何能只聽從一個少年的言語,便私自行事?慌忙一起抬頭,望向李大、李二兩兄弟,心底好生惶恐。擅自主張這事,追究起來畢竟非同小可。

  李建成性子隨和,也覺這氣味難聞之極,於劉樹義發號施令、隨從未及請示便行動一事,並未放在心上,點了點頭,示意他們趕緊將少獄卒拖走。

  李世民卻瞠目瞪視二人,怒火直塞胸臆,於那難聞的騷臭氣味倒似渾然不覺了。

  心想:你們是誰的人,奉誰的令,還將不將我兄弟二人放在眼裡?僅憑外人的一句話,你們就敢私自行事,這也太膽大包天了!

  他向來治理下屬極嚴,控制欲又極強,勢不免對此事耿耿於懷。剛要大聲訓斥,瞥眼見到大哥無動於衷,似乎渾不放在心上,當即臉色微變,怒容頃刻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溫言道:“快拖出去,免得礙眼。”

  兩隨從同時舒了口氣,分別抓住少獄卒左右胳膊,迅速了拖了出去。

  老獄卒一心在想如何度過此次難關,耳中所聽只是劉樹義的言語,也沒留意自己徒弟怎樣。待得徒弟被強行拖出牢房,動靜大了起來,他才知覺,但自始至終也不知道徒弟何時昏倒、為何昏倒的,更對那騷臭氣味無半點知覺。

  心中只是在想:

  劉樹義說的倒是好聽,倘若王二當真不願過來,該如何是好,又如何跟他交代?其實跟這少年也沒啥好交代的,主要是他身後的靠山李家,這小子不過是狐假虎威罷了。

  退一步講,若王二真的便來到了大牢之中,與這小子一言不合,便爭吵甚至毆打起來,那到時我該幫哪邊?一邊是李家,一邊是王家,同時王、高兩家一體,這……這……

  想到此處,隻覺此事棘手之極,同時對劉樹義的不解又深了一層:

  這小子看起來聰明之極,怎麽這個時候偏偏還要去見什麽王二,去當面對什麽質,有李家做靠山,老老實實在大牢之中待上幾個月,李家屆時肯定會救你們出去,何苦在此時自找麻煩?

  越想越想不明白,越來越看不懂這個年紀輕輕的少年,自然而然的抬頭向劉樹義瞧去,偏偏又撞上他的目光。

  只見他神情似笑非笑,眼神中透出一股狡黠的神色,倒像是吃定了自己似的。

  只聽劉樹義說道:“你告訴王二,就說:‘有人誣告劉家與瓦崗匪患暗通款曲,既然一時無法洗刷冤屈,劉家不妨先背上這項罪名幾天。一旦背上了這莫須有罪名,總得透漏出一些重大訊息,方才能說得過去。

  嗯,有了!瓦崗賊寇如今正逼近東都洛陽,但東都城高池深,易守難攻,賊寇一時難以得手,便想尋求助力。

  倘若太原有人遙相呼應,與瓦崗賊寇會師與河內,那南北夾擊,東都自然不保,那天下恐怕都岌岌可危了。

  至於太原城中誰與賊寇私通,既然有人認定劉家與賊寇關系親密,那自然只有劉家知道這大逆不道之人是誰了。至於到底是誰嘛,嗯……’”

  說到這裡,故意停住不說,賣了個關子。

  李家兄弟是何等聰明之人,自然知道這時栽贓嫁禍的陰謀詭計,何況之前也從劉樹義口中隱隱約約得知,王、高兩家意欲通過劉家父子嫁禍李家的陰謀。

  均想:你想以此來威脅王二,恐怕未必便能使他就范,無憑無據,你如何讓人相信王家與李密有勾結?何況你如今身處太原郡獄,倘若沒有我李家相助,你們性命都很難保,王家以及王二根本無需理你,王二更不會過來。

  老獄卒雖不懂軍國大事,但卻知道私通匪患的罪名,非同小可,以此來威脅王二,那不是讓自己往火堆裡推嗎?

  他此時算是看明白了,這小子年紀不大,心腸卻無比歹毒,竟然想借刀殺人,想借王二的手來除掉咱師徒倆。

  就連一向天不怕、地不怕,敢於謾罵上級長官的劉文靜,此刻都覺得劉樹義過於異想天開了,威脅不成,反會惹惱了王二以及他身後的王家。

  但他深知自己兒子的聰明才智,料定兒子必定還有後招,當下也不阻攔,讓兒子把想法說完。

  劉樹義見目的已然達到,笑著說道:“此事事關重大,有人恐怕難以信服,但我手上卻有真憑實據,我願前往江都,面稟陛下,是奸人還是忠臣,屆時全憑陛下裁決。”

  其實他哪裡有什麽證據,一切都是信口胡謅,至於前往江都、面稟陛下雲雲,更是虛張聲勢而已。

  他知道眼下的這位大業皇帝疑心病甚重,倘若真有人告發到這位皇帝面前,縱使大業皇帝不能盡信,但這位被告發之人日子也必定不好過,搞不好還要被逼著去江都述職洗冤。

  其時雖已天下大亂,但造反者多是窮困潦倒、食不果腹的農民居多,他們為了生存不得不拿起武器反抗暴政。而大隋的朝廷大員、封疆大吏公開反隋者,雖不是完全沒有,卻並不是很多。

  盡管大業皇帝楊廣大施暴政,濫用民力,不得百姓之心,但文皇帝開創的“開皇之治”的底子猶在,有相當一部分官員仍死心塌地的效忠大隋、效忠楊家,也就是說皇家威嚴仍在,隋軍中也有一大部分官兵願為楊家甘效死命。

  是以像李家這種雖有謀反之心、但始終不敢公開反隋的,大有人在,他們暗中發展自己勢力,但仍不敢授人以任何把柄,否則好殺、多疑的大業皇帝懷疑到自己頭上,立時便會陷入困境。

  劉樹義來自現代,自然無法理解“既然打算要反隋,偏偏還要畏懼、甚至要保護大業皇帝”的想法,但這是自從秦始皇一統六國以來,儒家廣泛宣傳,為人們洗腦的結果,君權神授、必須效忠帝皇的思想已深入人心。

  果然此言一出,牢房中人人面色。

  老獄卒和李家兩隨從見識不深,於天下大勢所知不多,但對於動不動便殺人的大業皇帝,卻心存畏懼,聽說有人要去江都,直面聖顏,驚訝之余,無不有些敬佩。

  李家兄弟是何等樣人,自然知道他這只是危言聳聽,目的只是恐嚇王二,讓此人乖乖就范,前來大牢而已。

  慶幸劉家此刻已傾心歸附李家,否則劉家與李密關系非比尋常之事,已鬧得滿城風雨,他們若投靠王、高二家,真到江都陛下跟前,冒死誣陷李家謀反,那事情倒真變得棘手之極。

  若是那樣,最好的辦法,莫過於滅了劉家滿門,讓這些人永遠不再開口說話,那便永遠不能在陛下跟前胡言亂語了。

  兩人同時又都覺得,劉家父子確有大智慧,殺了未免可惜,李家若要成就大功業,有他們相助,必定事半功倍。

  想到此處,二人仿佛心有靈犀,相視一笑,都覺此行是來對了。

  劉樹義覺得時機已經成熟,朗聲對老獄卒說道:“你把我剛才言語,一五一十的說給王二聽,莫要說錯一個字。

  然後你再告訴他:至於膽敢勾結匪寇、意圖謀反的大逆不道之人是誰, 我先賣個關子,劉樹義自不量力,打算效仿古人,來個奇貨可居,不知我有沒有那麽好運,可以平步青雲、飛黃騰達。”

  說到這裡,故意看了李家兄弟一眼,接著道:“你再這樣跟他說:李家兄弟確實來過,卻又走了,走時臉色難看,似乎怒氣未消,劉樹義偷偷跟我言道,他要待價而沽。”

  此言一出,劉文靜驚得張大了嘴,合不攏來。他哪裡想得到,一向聰明伶俐的小兒子會說出如此愚蠢之極的話來?

  在李家人面前,竟敢跟他們未來的死敵王家示好,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還講什麽奇貨可居、待價而沽,如今李家若要整死劉家,決不費吹灰之力,咱們如今身在大獄,拿什麽在李家與王、高二家面前,搖擺不定、漫天要價?

  越想越覺得小兒子打錯了如意算盤,心想應該是先前他的高談闊論,得到了李家兄弟賞識,而有些得意忘形了,我須得給他提個醒才是。

  想到此處,趕忙說道:“樹義,你又頑皮胡鬧了,如今咱們正商量大事呢,不似在家中,開什麽玩笑?”

  想著以小兒子的聰慧,定然能明白自己的用心,趕緊改口,這樣雖然仍會在李家兄弟心中留下芥蒂,但總算圓過去了。

  豈知事情並未向自己所料的結果發展,只見劉樹義搖了搖頭,一本正經的道:“父親,我決沒有開玩笑。”

  轉頭又對老獄卒說道:“你務必把我剛才言語,原原本本的告訴王二,不得錯漏一個字。”

  劉文靜搓手跺腳,氣得渾身發抖,卻又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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