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鈞說完,打開手機導航,這樣他不需要起身,就能知道此時的位置。
看著導航圖,和事先做了標記的位置,他立刻說道:“前面路口往左。”
青年也猜到楊鈞判斷位置的方法,到了路口,立刻急轉方向盤。
經過楊鈞剛才的提示,他從左後視鏡中觀察,確實發現有一輛車不遠不近的尾隨著他們。
“你打算用怎麽甩開後面的人?”青年忍不住問道。
“你隻管開,有人會配合我們,下一個路口右轉。”楊鈞沒有作答,一邊指揮,一邊計算著時間。
楊鈞話落,車子轉眼就來到下一個路口,青年依言繼續右轉。
“前方五十米左側的胡同,轉進去立刻加速,看到第二個轉角向左。”
楊鈞說完,立刻通知尚傑:“我們馬上就到!”
青年盯著大路,五十米不過是幾秒的事情。
到了路口,他立刻急打方向盤,整個車子突然一個急轉彎,竄進了胡同。
他知道自己雖然轉的急,但後面跟蹤的人,還是有足夠的距離和時間做出反應。
所以一轉進胡同,他就繼續加速,他相信楊鈞不會無的放矢。
後面跟蹤的人,見前面的車突然變向,也緊張起來,他如果沒有完成任務,安布羅斯是不會放過他的。
難道發現自己了?
還是在試探?
雖然心裡疑惑,但為了不跟丟,他還是第一時間轉了進去,可一進去才發現,自己已經被甩開了一截。
他趕緊加速去追,可是剛到胡同的第一個路口……
吱……
一輛垃圾車搶在前面,從路口殺出,慢悠悠扭在他前面,然後慢吞吞的行駛著。
如果不是他煞車踩的快,車頭說不定就直接撞進垃圾堆裡了。
“Fxxk!快點開!”
嘟嘟嘟嘟!!!!
安布羅斯派來跟蹤的手下,此時快要發狂了,不停的按著喇叭,拉開車窗朝前方破口大罵。
尚傑坐在垃圾車的駕駛席裡,觀察著後面的情況,嘴裡輕松的吹了聲口哨,對後面的謾罵充耳不聞,在通訊裡和楊鈞說道:“我截住他了,你們有十五秒左右的時間。”
“明白。”
楊鈞回復道,見青年已經把車開進第二個路口,連忙指示:“把車停在那道牆後面,快!”
青年連忙開車過去,車子一進入死角,他就愣了愣,他看見一輛一模一樣的車停在那裡。
“換車!你把車開回原來的路線,讓你妹妹坐到後座,我幫她拆彈。”
楊鈞這時候已經從後面彈身而起,拉開車門催促青年和女孩下車。
青年這時候才看清他的面目,一張英俊硬朗的東方面孔,在楊鈞的催促中,他來不及詢問什麽,立刻接過鑰匙,護著妹妹換車。
“哥?”
女孩上車時稍有猶豫,這次青年倒是果斷,安慰道:“沒事的,你坐後面。”
女孩這才點點頭,坐到後座上。
三人一上車,青年就開著往原先的路上趕,剛好卡在垃圾車之前,重新駛回胡同,然後一路加速,轉入主乾道。
尚傑見計劃成功,順勢將垃圾車轉進第二個路口,將換掉的車徹底擋住。
除了阻隔視線,垃圾車也能擋住一部分爆炸衝擊。
這裡是他們精心選擇的地方,這邊換車的地方是個死胡同,垃圾車一擋,又是深夜,應該沒人會過去。
就算有路人不小心經過路口,也不會受到太大的波及。
跟蹤的人,惱火的看了眼轉彎的垃圾車,終於發泄似的狠狠踩住油門,轉眼就穿過胡同,衝入主乾路。
一上主乾道,他就迅速朝兩側觀察,很快就發現已經漸行漸遠的目標車輛。
他之前不是沒有懷疑那輛垃圾車,不過眼下沒有被甩脫視線,他疑慮暫消,連忙緊追過去。
楊鈞這邊,青年一邊開車,一邊問道:“你們是怎麽弄到這輛車的?”
楊鈞讓女孩躺在後座上,正拿著工具,檢查她身上的塑膠炸彈,同時解釋道:“瑪姬的車,是從一家車行的車庫裡偷的,整個過程,我們的人都看在眼裡。
想到這個辦法後,無非就是從她偷車的地方,再偷一輛相同的,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偽造牌照。
也幸虧你通知安布羅斯的時間比較早,給了我們幾個小時計劃準備的時間。
如果你交易時才通知安布羅斯,我們可能也無能為力。”
看到楊鈞在檢查炸彈,青年怕他分心,不敢再問。
可過了一會,仍然不見楊鈞拆彈,這才忍不住開口:“怎麽樣?你能拆彈炸彈嗎?”
楊鈞沉聲道:“別急。 ”
青年哪能不急,後面的人仍然跟著,妹妹身上的炸彈也還沒有解除,他雖然聰明,但遇到這種情況,還是力有不逮。
想到炸彈上的識別器,他迫不及待的說道:“我們已經擺脫了車底的炸彈,那我直接開到五公裡外,炸彈會不會解除?”
楊鈞瞥了他一眼,盡量耐心的解釋著:“冷靜一些,我正在找炸彈是否有其他的爆炸條件,你願意賭安布羅斯的話是否可信?
而且看到炸彈沒有爆炸,後面的人,會立刻攻擊。
這裡是市區,一旦發生交火,警察趕過來,會增添很多麻煩。”
被他這麽一說,青年再次閉嘴。
楊鈞這才重新觀察炸彈,炸彈的回路有些複雜,如果是進入狼牙之前,他想拆這種複雜的炸彈,可能還需要一些運氣。
不過在經過這段時間的系統學習後,他已經能夠應付這種程度的炸彈了。
從工具裡取出螺絲刀,打開計時器的外殼,果然真正能夠阻止炸彈爆炸的連接線在裡面,而不是外面那一堆紅紅黑黑的線路。
炸彈沒有遠程引爆的手段,安布羅斯也知道,一旦青年發現了遠程引爆裝置,絕對不會同意交易。
放下螺絲刀,拿起一把類似修眉剪大小的剪刀,楊鈞朝女孩說道:“別害怕,我現在要拆除炸彈,不要亂動。”
女孩側躺在後座上,咬了咬嘴唇,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但她還是輕輕點點頭。
駕駛座上,青年的視線不斷瞥著後視鏡,握著方向盤的手,已經滿是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