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是什麽人?”看著持槍的男人消失在門口,艾瑪忍不住問道。
楊鈞可以察覺到艾瑪微微顫抖的身體,這時候還能保持冷靜,實在難得,他盯著外面的白色箱車,低聲道:“應該就是襲擊網絡公司的凶手,他們在找你的朋友,這說明她還活著。”
“這些人為什麽要襲擊網絡公司?”艾瑪心思玲瓏,聯系楊鈞之前的言外之意,突然轉過身,認真的問道:“那不是一家網絡公司吧,你究竟是什麽人,你還知道什麽,告訴我!”
“冷靜!”楊鈞低聲提醒,指了指窗外:“你現在要擔心的可不是我。”
艾瑪不甘的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泄氣的沉默下來,心裡複雜的情緒無從宣泄,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麽。
沒一會,剛剛進屋的兩個人便走了出來,跳上道邊的白色箱車離開了這裡。
楊鈞低頭看了看時間,五分鍾不到,說明對方是衝著人來的,而不是要找東西,簡單解釋之後,他見外面大路上,白色箱車沒有去而複返,這才帶著艾瑪回到客廳。
……
博斯克大街61號,網絡公司外圍已經被完全封鎖,屍體都已經被運走,周圍的人群和媒體也被驅散。
整個現場,已經被CIA完全接手,大門內側,一個中年男人站在前台沉思。
沒多久,負責勘察現場的人全部聚了過來,其中一個人走到中年男人面前,低聲道:“長官,現場已經勘察完畢,內部所有資料都被銷毀,從現場看,敵人是從大門進入的,現場的彈殼全部為5.56毫米突擊步槍子彈,大多數死者都是被一槍斃命。
所有死者,只有一樓的警衛不是死於槍傷,我們在咖啡中檢查到氰化鈉,從凱文的死亡的位置看,咖啡可能是他帶進來的。”
中年人沉聲道:“有什麽推測?”
那人立刻回答:“大門只能從內部打開,所以小組裡一定有內鬼,第一種推測,是凱文給警衛下毒,打開大門後,被襲擊者滅口。
第二種推測,是有人栽贓給凱文,眼下小組裡只有一個人還活著,就是戴安娜,她是栽贓者的可能性很大。
內外的監控錄像都已經被處理掉,我們會盡量恢復,看看能發現什麽。”
中年男人點點頭:“找到戴安娜,我要親自詢問她,另外對所有死者進行背景審核,查的仔細一些,一定有我們不知道的情況。”
“明白!”
……
戴安娜丟掉所有通訊,盡量避開街上的攝像頭,換乘了幾次地鐵才回到CIA位於R市的分局。
不過迎接她的是全副武裝的警衛,她剛出現在大廳,就被團團圍住。
面對這種情況,戴安娜早有預料,兩手抱頭跪地,朝走上的警衛說道:“我是017臨時應對小組的探員戴安娜,你們可以核對我的證件,今天早晨發生的襲擊與我無關,我需要和分局長單獨交談。”
警衛並沒有理會她的話,確認她身上沒有武器後,直接將她關押起來。
戴安娜心裡也是忐忑不安,她是猶豫了很長時間,才決定來分局,除非內鬼膽子大到敢在分局內行凶,或者整個事件牽扯到更高層,否則她相對來說是安全的。
畢竟她只是一個入職沒多久的新探員,又是整個小組唯一的幸存者,她根本沒有足夠的資源進行獨立調查,也無法在不出現的情況下洗清懷疑,最好的辦法就是主動現身。
果然沒過多久,
之前出現在公司裡的中年男人就來到關押室。 戴安娜見過這個人,這人是CIA分局局長凱勒布,一個頗為傳奇的人物,曾單槍匹馬解除一次危險的炸彈襲擊,說炸彈並不準確,那是一顆能夠摧毀一個小型城市的髒彈,而他乾掉襲擊者,拆除爆炸裝置時,儀表上的倒計時只剩下寥寥幾秒。
這是一個看上去值得信任的人,戴安娜立刻擺正姿態,準備解釋。
凱勒布坐到戴安娜對面,把手裡的文件夾放到桌子上,緩緩道:“回來的路上,我一直在看你的檔案,從你出生開始,到進入CIA,我找不到任何瑕疵,也找不到你成為叛徒的理由,但凡事總有例外,所以我打算先聽聽你的說法。”
戴安娜趕緊說道:“長官,我並不清楚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麽,我比平時到的早,第二個來的是傑,襲擊發生時,我就坐在辦公桌旁,是傑救了我,他把我拉到辦公室,打碎玻璃,掩護我從消防梯離開。
我一路順著消防梯爬到樓頂,從天台跳到坡上,混進人群,這才擺脫追蹤, 為了防止被追蹤,我處理了手機,在兩條街區外撥打了緊急聯絡電話。”
凱勒布淡淡道:“據我所知,你撥打的電話不止一通。”
戴安娜坦率承認:“是的,因為只有我活下來,我預計敵人會突襲我的住所,以防止我逃回去,所以我提醒室友離開家,並沒有透露更多的消息。”
凱勒布的語氣突然變得咄咄逼人:“可你的室友去了你監控目標的家裡。”
戴安娜說道:“沒錯,是讓我讓她去的,監控目標是中國軍人,雖然有可能是中國情報人員,但幾乎不可能和今天的襲擊有關,也有足夠的實力保護我的朋友,所以我才讓她過去的。”
凱勒布語氣嚴肅:“我聯系了負責監控的人,你監控的目標確實從昨晚就沒有離開家,但是你應該很清楚,你這樣做,有可能暴露身份,為什麽不讓你的朋友報警。”
戴安娜從容應對:“辦公地點的大門只能從內部打開,也就是說,內部有問題,襲擊者可能對我們所有人都進行了調查和監控,不止我的手機,我身邊的人也有可能被監控。
雖然可能性不大,但如果對方黑入電話線路,艾瑪的報警電話很可能打到敵人那裡。
如果警方來得慢,每在家裡多留一分鍾,都會更危險,我讓她去隔壁,是考慮到多種因素的選擇。”
戴安娜清楚,凱勒布的每一個問題,不僅僅是在詢問事情的經過,也是在詢問她應對整個事件時的思考過程,她必須將所有細節都明明白白的展示給對方,才有可能洗脫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