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羅一個無足輕重的小狗仔,不能指望他胡亂放出一點消息,就能忽悠到一大批人。
喬伊突然意識到哪裡不對,朝內羅問道:“之前你拍到蕾妮和格拉法德在一起,為什麽消息沒傳出去?”
格拉法德也反應過來,這樣的消息,無論是他的仇家還是FBI都不可能放過,難道內羅在撒謊。
內羅也意識他們在想什麽,連忙解釋:“我拍了照片之後,沒有發出去,而是找到蕾妮,她願意花三千美金把照片買回去,蕾妮沒跟你說嗎,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可以找她求證。”
格拉法德神色閃爍,蕾妮沒有跟他說過這件事,以兩人現在的關系,他也不敢冒然聯系對方。
不過這也給他提了個醒,就算內羅說的是真的,可連一個小狗仔都能想起來,蕾妮會忘掉自己在他那裡買過一個莊園?她會不會透露給別人?
該死!
應該更謹慎一些。
喬伊看格拉法德難看的臉色,就知道這裡並沒有他說的那麽安全,朝內羅冷哼道:“你最好沒撒謊,否則你會死的很慘。”
說完,他轉向楊鈞等人:“把他綁到地下室吧,今天晚上大家都警惕點。”
威爾收走了內羅的相機和手機,把他丟進地下室。
馬克和菲利普去察看莊園周圍的電力和通訊線路,格拉法德獨自回到書房,猶豫了一會,從抽屜裡找出一次性手機,給州內的一個老朋友撥通號碼。
嘟嘟……
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另一頭的人沒有說話,格拉法德沉默了兩秒,試探說道:“麥克,是我,格拉法德。”
麥克的聲音有些蒼老:“你倒是躲去了一個好地方。”
格拉法德心裡一驚:“你知道我躲在哪?”
麥克冷哼道:“別擔心,我怎麽可能知道你躲哪裡去了,不過有不少人正在找你,有人已經放出話了,說你最好把錢乖乖吐出來,否則就祈禱是FBI先找到你吧。”
對這種事情,格拉法德早有心理準備,錢他已經花了不少,根本填不上窟窿。
再說了,吐?
就算吐出來,他也不覺得這些人會放過自己。
給麥克打電話,還是為了探探底,格拉法德小心的問道:“麥克,你不知道這些人查到什麽消息了?”
麥克歎了口氣,提醒道:“這些人正在調查你認識的每一個人,有些人被你連累的夠慘,幸好他們還不敢動我,我勸你,如果還在境內,趕緊想辦法離開吧。”
“多謝。”
格拉法德不敢透露更多內容,也不敢再多說,道了聲謝,就迅速掛斷電話,想了想還不放心,直接把電話丟到地上,拎著旁邊的椅子,狠狠的砸了幾下,把電話砸碎才舒口氣。
聽到聲響,喬伊上來查看,掃了一眼地上的手機,就明白發生了什麽,沒再多問。
晚上,格拉法德的手下已經把車弄回來了,六輛黑色的普通轎跑,很低調。
車子內部做了緊急加固,車門內側貼了鋼板,車窗鍍了防透光膜,從外面完全看不到車內的情況。
短時間內,就只能做這麽多了。
楊鈞吃過晚飯,和喬伊打了個招呼,去給內羅送了點吃的,然後獨自到頂層的閣樓裡休息,這裡居高臨下,視野清晰,又有遮蔽掩護的位置,一旦出事,是良好的狙擊點。
夜晚很安靜,莊園裡有格拉法德的手下在監控室裡盯著,楊鈞也沒有刻意放哨,
他只需要稍稍留意外圍的情況就行。 坐在閣樓裡,他又拿出手機,將家裡的監控錄像看了一遍。
之前沒時間仔細研究,這次切換了多個視角,讓他發現了感興趣的內容。
對比兩個監控視頻裡出現的畫面,一個是艾瑪在外面敲門,一個是戴安娜在樓上透過百葉窗觀察,這就很有意思了。
艾瑪不清楚戴安娜的身份?
但是兩人要好的關系又不像是假的。
隱藏在親朋好友之中,倒是有點像CIA的風格,看來回去有必要打聽打聽。
至於和誰打聽,楊鈞覺得他根本沒有選擇的余地,在這裡可以信任的,只有肖瑤一個人。
……
一夜安然度過,看來內羅沒有撒謊,暫時還沒人發現這裡。
一大早,喬伊就把人集齊,確認了一遍行動計劃。
過會由格拉法德的手下開一輛車先走,接著,他們和格拉法德分乘三輛車出發,最後讓余下的兩人殿後,最後離開莊園。
吩咐了三名手下,格拉法德只剩一名親信留在身邊,是他的管家,也是他的保鏢。
從莊園到州外的小型機場,需要四個多小時的時間,為防止意外,他們會提前兩小時出發。
時間一到,格拉法德的手下就駕車離開。
過了三十分鍾,喬伊等人出發,格拉法德和他的管家坐中間的車子,威爾隨行,喬伊和馬克在前車,楊鈞和菲利普在後車。
先走和殿後的人,都帶著數個一次性電話,每隔半小時聯絡一次。
最後的四個小時,也是最緊張的四個小時,格拉法德不安的望著窗外,他真希望自己能立刻登機離開。
半小時快到的時候,他開始不安的盯著時間,等待著前後方的消息。
嘀哩哩……
一個電話準時響起,確認安全後,格拉法德直接拉開車窗,把一次性手機丟到窗外,等待下一個電話。
可過了許久,電話仍未響起。
此時莊園中,電路和通訊都被切斷,格拉法德的兩名手下被堵在了車裡,周圍有數把槍對著他們。
一個穿著米色襯衫,敞著懷,臉上帶著大墨鏡的家夥,大搖大擺走到車窗前,用力敲了敲:“乖乖下來吧,別逼我動粗。”
他說著,又環視了一圈,冷笑道:“這地方不錯啊,讓我找了好久,要是再找不到,我都不知道怎麽跟老板交代了。”
說完,他發現車裡的人,仍然無動於衷,臉色瞬間變了,搶過手下的槍,舉著槍托就砸了過去。
哐!
防彈處理過的車窗隻留下一個白點,讓他稍愣,然後臉色徹底冷了下來,把槍丟回給手下,淡淡道:“把車給我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