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胖子因為反應最快,除了胖乎乎的啤酒肚上受了點撞擊的輕傷外,其他地方都毫發無損,江可和趙博遠分別站在房間兩側,也都相安無事。
“好強大的火力壓製,應該屬於加特林一類的重型機槍吧,這下麻煩大了。”趙博遠苦笑道,望著門後緩緩落入眾人視線的人影,突然,他的表情變了。
“這是……重武器精通?”空氣中仿佛傳來趙博遠倒抽冷氣的聲音。
“那是什麽?”肖斌以及一旁的江可同時疑惑的發問。
趙博遠本來還想說些什麽,就聽到前面的劉偉強罵娘的聲音:“它媽炸了,管它是什麽,你們快想想辦法啊,這家夥又把那該死的槍口舉起來了。”
眼睜睜看著那名叫做曼森的留學生活生生被打成了一攤爛肉,眾人都是一陣心悸,恐怕現在四個人心中想的都是一件事:
媽的,電影裡都是騙人的!
“要不,咱們也兌換一把跟它對著轟?我們有四個人呢!”一旁的江可皺著眉頭微微思考後開口說道。
誰知趙博遠卻是搖了搖頭,“不行的,像我們這樣沒有經過特殊訓練的普通人,是很難操縱那麽重的武器的,即便勉強做到發射子彈,也沒有準確度可言。另外,小姑娘,你以為在這種子彈數量多的誇張的武器面前,人數優勢會有用麽?”
他說著又將視線轉向一旁有些虛弱的肖斌,“當然,擊毀操控板的方法也是行不通的,我們根本搞不清對方的身份,你又受了不小的傷勢,這一次,恐怕是真正的絕境了!”
不遠處加特林機槍槍管轉動時特有的機械聲音清晰的傳入每個人耳朵裡,宛如是死神的宣告,緊接著,順著火舌的照耀,肖斌看清了對面人影的相貌。下一秒,他的手中便多出了一張鮮紅色透明的警用防爆盾牌,子彈紛紛擊打在上面發出嘭嘭的撞擊聲。
“胖子,過來!”肖斌一邊艱難舉著防爆盾牌,一邊衝著前面龜縮成一團的劉偉強喊。這說也奇怪,死胖子明明是在最前面,卻好像一直不怎麽受對方待見,子彈不是從其上方穿過就是壓根沒往那裡去,更多的反而瞄向了位於後方的肖斌三人。
“不要叫我胖子!胖爺我哪裡胖了,我那叫結實!”劉偉強不服氣的說,同時學著抗戰電影裡的戰士匍匐著來到肖斌身邊。
趙博遠也在此刻物化出一張防爆盾,雖然有些心疼,他仍然咬咬牙來到肖斌三人身邊,緊挨著肖斌的防爆盾頂了上去。於是,四人龜縮在防爆盾後,感受著大口徑子彈將面前的防爆盾撞得嘎吱作響,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氣。
人影的輪廓也逐漸在他肆無忌憚的前進中變得清晰起來:足足有近兩米的身高,一身黑色金屬鎧甲,帶著銀色面罩,背上背著的…..是一把肩扛式火箭筒!
眼前這個雙手操控加特林機槍的恐怖家夥,宛如是科幻電影中的人工智能,沒有思想,沒有感情,所作所為,只是單純的殺戮!
他每邁出一步,似乎都在預示著眾人離死亡又近了一些。
一連串機槍子彈帶來的衝擊力已經將四人逼至邊緣地帶,趙博遠、劉偉強、肖斌三人在這段時間內不斷朝黑衣人反擊。然而,那些子彈卻根本無法穿透對方的鎧甲,甚至,連減緩對方的步伐都做不到。
銀色面具下發出一陣怪異的低鳴,仿佛是在同情這四個弱小的可憐鬼,將重型機槍啪的扔向一邊,鎧甲人影取出了背上的肩扛式火箭筒。
不……
自從到這兒以來第一次發自內心的感受到死亡的恐懼,肖斌絕望了。手臂傳來的疼痛深入骨髓,他努力想要邁開腳步,卻發現自己的雙腿不聽使喚了。
不到十米的距離,被火箭筒的炮彈正面擊中,即使有防爆盾,存活的可能性也只有零。
可是,他還不想死啊。
他還沒有完成與趙博遠的約定;他還沒有安然無恙走出這見鬼的人間地獄;他還沒有盡到對江可許下‘我不會丟下你’的誓言……
火箭筒發出一陣輕微的轟鳴,附近隱隱有煙霧環繞,炮彈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徑直衝向肖斌等人所在的方向。
直到失去意識以前,肖斌隱約聽到趙博遠沉穩的聲音傳來,那是一句讓他絕望卻又充滿希望的話:
“兄弟,你已經做的很好了,剩下的,就交給我吧!”
肖斌醒來的時候,依舊是同樣的房間,四周不再充斥著刺耳的槍鳴,一切都顯得安靜而祥和。忍著手臂陣陣火燒般的疼痛直起身子,他發現不遠處的江可和劉偉強也正倒在地上陷入沉睡。然後,他便注意到了,那立於一側牆壁,一邊抽著煙一邊用複雜目光看向自己的趙博遠。
“你….醒了?”
“有煙不?”
兩人同時開口,趙博遠微微一愣,笑了。淡淡說了句“哦,有的。”便遞給肖斌一根,動作有些忸怩。
兩人就此沉默下來,只是自顧自的抽著煙。
過了一會,“那個,你的傷…..不要緊吧?”趙博遠似乎是有意無意的找著話題。肖斌發現他的狀況與方才有些不同,全身上下衣物猶如被火烤了一般,臉色也變得比以往更加通紅,搖了搖頭。
“鎧甲人是你乾掉的吧,至於我們三人昏迷,也是你做的,告訴我,為什麽!你身上有什麽秘密是不能讓我們看到的?”肖斌的眼神突然變的極具攻擊性,牢牢鎖定著對方,仿佛那雙飄忽不定的瞳孔中有他想要的答案。
趙博遠好像沒聽到這句話一樣,開始講述他的故事。
“曾經,有個二十歲的年輕人,因為一個女人放棄了年逾百萬的工作崗位,獨自來到她的城市……”
“嘭—”一擊重拳狠狠打在趙博遠的臉上,致使他的面部出現微微的扭曲。
“我再問你一遍,你究竟是誰!”肖斌的聲音低沉的可怕。
趙博遠抹掉鼻子裡滲出的鮮血,卻沒有停下來,“他當了一名快遞員,也僅僅只是一名小小的快遞員。沒日沒夜起早貪黑的工作,終日如一,小心翼翼卻也苟延殘喘的活著。直到有一天,放假回家的他看到了讓他崩潰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