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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席卷波斯

　“隆隆！”

　蹄聲如雷，馬蹄踏處，濺起大片大片的煙塵，唐軍快速開進。

　開進中的唐軍人人臉上含著笑意，議論紛紛，指異域風情。

　雖然早就知道波斯的大名，知道波斯與中土迥異，可是，當親眼見證後，方才知道波斯與中土的差異是如此之大，讓將士們大開眼界，驚訝不已。若不是親眼見到，就是想破腦袋也是想不到，波斯竟然是這樣的。

　異域風情固然讓將士們驚訝，卻不是讓將士們議論的原因，他們議論的是來到波斯後經歷的“奇特”經歷。

　為何“奇特”呢?這得從當初進入波期境內說起。

　當唐軍進入波斯境內後，唐軍見識了波斯的異域風情，既是驚訝，又是歡喜，經歷千辛萬苦，征戰萬裡，他們終於一償百年夙願，來到了波斯。

　然而，他們的驚喜之情並沒有持續多久，就給聞訊趕來的波斯百姓弄得沒了，因為波斯百姓太熱情了，太情得讓將士們無法接受。

　趕來的波斯百姓簞食壺漿迎接唐軍，送吃送喝。唐軍要行軍，對於吃喝自然不會拒絕，只要解決了吃喝問題，就不用停下來埋鍋造飯，這對唐軍有莫大的好處，兵貴神速嘛。

　這一接受就惹出了大麻煩，麻煩之大大得讓將士們目瞪口呆。

　波斯百姓數代人積累了百年的期盼之情全面爆發。不再滿足於送唐軍吃喝。開始送金銀了。波斯的珍珠很有名，在唐朝會賣上好價錢，將士們對波斯珍珠早就耳聞已久，見波斯百姓相送也沒有過多推辭就收下了，惹來一片叫好聲，波斯百姓大是歡喜，瞧他們那歡喜勁頭，恨不得把老命送給將士們。

　若波斯百姓隻送金銀珠寶的話，一定是皆大歡喜，問題是波斯百姓接下來送的禮物讓唐軍吃不消了。

　波斯百姓送的竟然是女人！

　波斯風習奔放。比起中土來說在男女之事上要奔放得多，男女野合倒不怎麽放在心上。可是，將士們卻不能不計較啊，這種事兒他們也頭一遭遇到。弄得不知所措。

　這舉動一出，後果無法想象，竟然有不少波斯女人前來糾纏唐軍將士，願意獻身，好好侍候唐軍。

　波斯美女奔放，熱情似火，與中土女人的內斂性子大為不同，著實讓將士們好奇，卻不敢嘗試，因為李昌國的號令極嚴。唐軍將士們不敢違抗軍令。

　唐軍這一拒絕，不僅沒有讓波斯美女們的熱情消退，反而激發了她們的更大的熱情，纏著唐軍，更有人攔在道上不讓道，無論如何要與唐軍親熱一番。

　要知道，此次西征的唐軍都是精兵，身材高大，自有一股虎氣，這很能博取女人的好感。無論是哪朝哪代。美女愛英雄是不變的真理，波斯女人也不例外。

　唐軍是說盡好話，仍是不能讓波斯女人讓開，這讓唐軍頭疼不已，隻得報到郭子儀那裡去。哪裡想得到。郭子儀也為這事大為頭疼，因為他身邊圍了十幾個花枝招展。奔放的波斯美女，說著好話，展示著自己美曼的身段，要博取郭子儀的好感，成就一夜之歡。

　郭子儀作為名將之才，他豈能不知如此做的可怕後果，不僅僅會拖累唐軍的進軍速度，更會讓唐軍的軍紀不存，難以號令，嚴詞拒絕。然而，這些波斯美女卻是趕不走，轟不走，就是要跟定郭子儀。

　恰在這時，又出事了，突厥人不僅收下了波斯女人，還就地停下來，扎下帳幕，與波斯女人在帳幕裡歡好。

　突厥風習奔放，不把男女事放在心上，有便宜不佔就不是突厥人了。再者，他們的號令不如唐軍嚴明，有這等好事他們要不如此就不是突厥人了。

　而且，參與此事的還有幾個突厥首領。

　郭子儀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采取斷然措施，下令把參與此事的幾個突厥首領抓來。突厥首領正在興頭上，被郭子儀的親衛從波斯女人的肚皮上給拉了起來，萬分不爽，大叫大嚷要讓郭子儀好看。

　郭子儀召集突厥首領和唐軍將領，當著他們的面，數落這幾個突厥首領的罪過，下令斬殺。這幾個突厥首領很是不服氣，說他們是突厥，這是突厥的風習，不受唐軍軍法約束。

　“你既隨軍出戰，就得遵守大唐軍紀！”郭子儀的回答很冷酷，親自拔出刀把這幾個首領的腦袋砍了。

　如此一來，震懾了突厥，不敢再造次。

　同時，郭子儀下令，從此以後，不得再接收波斯百姓的禮物，並不把這事稟報給李昌國，建議李昌國嚴令申斥軍法。李昌國欣然采納，大食百姓送禮這事才沒有危害到唐軍。

　這事的風波雖然過去了，唐軍將士們仍是覺得哭笑不得，每每回想起被糾纏的情形，不由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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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帥，前面就是先輩們的殉國之處。”李昌國正行間，康德疾馳而來，向李昌國大聲稟報，語氣極為不憤，眼睛通紅，如欲噴出火光。

　“到了?”李昌國眉頭緊擰在一起，神情肅穆，大為沉痛。

　“埋骨他鄉百年，方有故國人來，吾輩愧煞！”李泌長歎一聲，一臉的自責。

　他們說的事情發生在武則天年間。武則天為了遏止阿拉伯帝國的東進，決心恢復波斯帝國，並且付諸了行動。為此，一支為數不多的唐軍踏上了西進的道路，他們一路苦戰，轉戰萬裡，終於來了雷伊近郊，也就是現在伊朗首都德黑蘭附近。

　然而，由於脫離本土太遠，被給不上，沒有援軍，再加上水土不服，使得這支唐軍的戰力大為降低。最後，他們被阿拉伯帝國的優勢兵力包圍，經過一番血戰，全軍覆沒。

　這是中國歷史上，西征最遠的軍隊！

　雖然這事已經過去很多年了，卻是讓唐朝念念不忘。唐軍此次西征，就要從這裡經過，李昌國決定要為這些戰死他鄉的將士們收屍骨，不能讓他們埋在異國他鄉。

　“走，去看看！”李昌國一拉馬韁，隨著康德而去。

　李泌和眾將打馬跟上。

　在康德的引領下，李昌國他們很快來到處山谷裡。只見到處都是衰草，間或有幾個聳起的土包。

　“大帥，這就是先輩們的埋骨之地。這些聳起之處，就是他們的墳塚。”康德為李昌國指道:“當年，先輩們戰死後，大食狗仍是不放過他們，要把他們挫骨揚灰，是當地的百姓冒著危險，搶救出一些屍骨，埋在此處。”

　唐朝助波斯帝國復國，絕對是一招妙棋，打在阿拉伯帝國的要害上，這讓阿拉伯帝國格外忌憚。這支唐軍打到重鎮雷伊附近，這對阿拉伯帝國的震動異常之大，一支為數不多的唐軍，在沒有補給，沒有後勤，沒有援兵，還水土不服的情況下，能打這麽遠，可見唐軍的可怕戰力了。

　這對阿拉伯帝國的震動，無異於一場大地震。當這支唐軍殉國後，阿拉伯帝國要泄憤，要侮辱屍體。

　“該死的大食狗！”殺人不過頭地，竟然連屍骨都不放過，李昌國大為惱火，沉聲道:“我會和哈裡發好好算算這筆舊帳！”

　“一定要算清！”眾將轟然相應，個個氣憤不已。

　李昌國他們默立半晌，表達哀思。然後，李昌國下令:“派人把先輩們的屍骨啟出來，運回大唐，請陛下處理。”

　這是應該的，眾將沒有人有異議。

　“前面就是雷伊了，阿布?穆斯林的老巢就在這裡，是該我們算算由的時候了。”李昌國眼中如欲噴出火來:“阿布?穆斯林，你這次又往哪裡逃呢?”

　李昌國飛身上馬，一拍馬背，疾馳而去。

　眾將打馬跟上。

　雷伊已經不遠了，不過小半個時辰的功夫就到了。李昌國遠遠就望見到座雄城，佔地數十裡，城高垣厚，是一座堅城。

　雷伊的位置與現在伊朗首都德黑蘭差不多，現在的德黑蘭就是在雷伊的郊區。在當時，德黑蘭只是一個小村莊，還未建城，直到雷伊被毀掉以後，德黑蘭才取而代之，被建成重地。

　自古以來，雷伊就是波斯帝國的重地，只不過在第一波斯帝國時期，雷伊的重要性遠遠沒有當時的四大城市重要。到了第二波斯帝國時期，雷伊的重要就突顯出來。

　阿拉伯帝國滅了波斯帝國後，把雷伊作為東方的中心城市使用，東方總督的治府就在雷伊，這裡是阿布?穆斯林的老巢。

　“阿布?穆斯林，你還得掉嗎?”眾將咬牙切齒，適才為先輩屍骨受到非人待遇而激起的氣憤，全部衝阿布?穆斯林發作了。

　“他又有往哪裡逃?”李昌國沉聲道。

　李昌國說得沒錯，雷伊是阿布?穆斯林的老巢，他能逃到哪裡去?阿布?穆斯林不可能放棄雷伊而逃走的，那樣的話，哈裡發不會放過他的。是以，阿布?穆斯林死守雷伊的可能性極大。

　只要阿布?穆斯林不逃，就有可能被唐軍乾掉。

　李昌國猛的拔出刀，朝著雷伊一指，驚天動地的蹄聲響起，唐軍就象潮水一樣湧過去，把雷伊圍了個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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