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嗣是當時第一名將,第一戰略家,具有衛霍之才,驍勇善戰,一生征戰,大大小小的仗打了數十個,無一敗仗,可以說是常勝將軍了,威名在外。 更難得的是,他是李隆基的假子,是李隆基一手調教出來的名將,可以說是李隆基的心尖肉,非常得寵。
老者竟然以他為襯托,盛讚李昌國,這是無與倫比的盛讚!
就是用光三江四海之水研墨,寫盡讚譽之詞,也比不了這話!
李昌國萬未想到老者如此盛讚,不由得一愣。
那個無須老者一臉的震驚,仿佛不信自己的耳朵,用手扯了扯耳朵,感到疼痛,方才相信這是真的。
就是那三個雷打不動,宛若石佛的護衛也是一臉的訝然,目光炯炯,打量著李昌國,一臉的豔慕之色,恨不得老者是在讚賞他們。
“老丈,你這話是不是……”李昌國雖然對王忠嗣拒不出兵攻打石堡城一事很是不滿,卻是知道其才,那是真刀真槍打出來的名將,誰都得服氣,對老者這話頗有些不太苟同。
“無妨!”老者大氣的一揮手,威勢立顯,笑眯眯的打量著李昌國,重重點頭,道:“你這個年輕人不錯,很不錯!既有驚人高論,又是如此謙遜,難得呀難得!年輕人,我可以知曉你的姓名麽?”
一臉的親切笑容,頓顯無窮魅力,讓人頓生親近感。
“我……”告訴他名字也是無妨,不過,李昌國轉念一想,他與這個老者以後不會再有交集,沒必要告訴他名字,道:“相逢便是緣,何須名姓?”
“相逢便是緣,何須名姓?”老者又是一愣,品味李昌國的話,讚道:“有理!有理!與君一席話,勝卻千篇文章,告辭了。”
老者衝李昌國一抱拳,轉過身快步而去。走了三五步,又停了下來,轉過身,衝李昌國歉然一笑,道:“年輕人,借用你的話來說,相逢便是緣,我也不問你名姓了。這塊玉,就送你了,算是留念吧。”
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塊美玉,發出柔和的玉光,打造得極是美觀,一瞧便知這是珍品中的珍品。
那個無須老者大是訝異,嘴一張就要提醒,卻給老者一揮手阻止,隻好不再言。無須老者一臉豔慕的打量著李昌國,恨不得老者把這玉給他似的。
“老丈,這玉太貴重了,我不敢收。”李昌國眼光不錯,再有那無須老者的表情,知道這玉非同凡響,極為貴重。
“這玉雖然隨我有些年頭了,如今能得你這樣的青年才俊為主,也是它的福份。收下吧!”老者很是熱情,不由分說,把玉塞在李昌國手裡,衝李昌國揮揮手,轉過身快步而去。
那個無須老者和三個護衛快步跟上。
“呵呵!”
老者暢快的笑聲遠遠傳來,走起路來異常輕快,仿佛在飄似的,很快就不見人影了。
直到那個老者不見人影,李昌國這才收回目光,打量著手裡的玉,溫潤異常,讓人打自心底生出一股奇妙的感受。
“這玉價值連城!”高妙麗一雙俏媚眼瞄著玉,秀眉彎成月牙兒了:“這老者很不簡單。”
“在長安,不簡單的人多的是!”李昌國搖搖頭,就要把玉收起來,就在這時,只聽李白詫異的聲音響起:“這玉誰給你的?”
李昌國抬頭一瞧,只見李白飄然若仙,站在身旁,一雙眼睛神光炯炯,死盯著玉。
“是這樣的……”李昌國把適才情形說了。
“你……好好收著。
”李白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兒。 “你知道那老者是誰?”李昌國心念一動。
“日後自知!”李白不願在這事上多糾纏,轉移話題。
李白不願說誰也沒辦法,李昌國幾次打聽,都沒有成功,隻好作罷。
李昌國的話讓李白的觸動很大,經過一段時間的思索,李白的情緒已經恢復,不過,李昌國卻發現,李白有著明顯的改變,在與人相處之際,多了幾分融洽。
這是好現象,只要假以時日,李白必然會有所改變。
接下來,三人接著遊覽,直到興盡方回。
回到高妙麗所買院子,李昌國要做的事就是準備面聖。
李昌國是安西都護府的報捷使者,面見李隆基是必須的,這是好事。不過,有一事讓李昌國很無奈,那就是他想留在長安。要想改變安史之亂,就得在長安有所作為,不然的話,那是妄想。
可是,李昌國卻是不得其門而入。想想也是,象李昌國這樣的人,在唐朝多不勝數,哪有資格留在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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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宮,麟德殿。
“呵呵!”
李隆基笑得特別舒暢,歡喜不已,眉毛朝上翻,跟停了十隻八隻報喜鳥似的。
“陛下,何事如此歡喜?”
一個白發白須的老將,叫陳玄禮,衝李隆基見禮,叩問原委。
這些天,李隆基在為要不要出兵攻打石堡城一事傷腦筋,苦思不決,象今天這般歡喜的事,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出現過了。
“陳玄禮,朕今兒特歡喜,你可知原委?”李隆基竟然賣關子了:“你肯定想不到。”
陳玄禮哪裡知道他為何如此歡喜,朝旁邊的高力士一瞧,只見高力士也是歡喜不已,更加納悶了:“陛下,您就莫要吊老臣的胃口了。老臣的胃口給陛下吊得七上八下呀!”
“哈哈!”把陳玄禮那副急於知道答案的樣兒看在眼裡,李隆基更加歡喜了,道:“傳旨,召王忠嗣進京!”
“陛下,你下定決心了?”陳玄禮追隨李隆基數十年,是東宮舊人,對李隆基很是了解,他一直在要不要攻打石堡城一事上猶豫不決,只是傳旨給王忠嗣,要他出兵。
這次,他要召回王忠嗣,說明李隆基已經下定決心了。
“朕決心已定,出兵石堡城!”李隆基心情不錯,神采飛揚,氣吞河嶽之慨陡生,道:“王忠嗣一直不願出兵,雖是所言有理,卻是沒有看透兩點。”
“陛下,哪兩點?”陳玄禮一臉的迷惑。
“一是攻打石堡城值不值,二是這代價大唐承不承受得起。”
李隆基扳著手指頭,細算起來:“打下石堡城很劃算,而這代價大唐又付得起,為何不打呢?王忠嗣惑於此兩點,朕要親自向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