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利安實力很強,相反,她的心很脆弱。 或者,這位佐德拉門羅女皇,從來沒有想過如何訓練女兒的心智,隻懂強化她的力量。按照朱利安驚世駭俗的天賦看來,門羅女皇的訓練計劃也是很成功的。
朱利安沒有一次讓她失望過。
可,女皇的復仇計劃,已經到了收尾階段。此時,朱利安的價值不再。
“你母親要復仇的對象,肯定強大無比。泡泡,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達不到母親的前兩個要求,恐怕有生命危險。她讓你離開,永遠不要回去,反而是保護你的安全,不是嗎?”
“嗚嗚嗚……”
朱利安天賦奇高,卻不像很聰明的人。但是,她絕對不蠢。
葉揚說得這麽明白,她不懂才怪。母親現在趕她走,反而讓她處身事外,一旦復仇行動開始,即使失敗了,她的女兒還能安然無恙地活下來,安樂無憂。
“教我……”朱利安幽幽泣語:“三哥,教我。嗚嗚……泡泡以後就是你的。泡泡一定聽你話,無論三哥讓我做什麽,泡泡都會聽話。嗚嗚……”
說話間,朱利安的身體發熱,貼得更緊。
兩具赤身肉體,已無空隙。
葉揚連忙抱緊朱利安,頭冒大汗,說道:“泡泡,不要亂動,我會教你的。我保證絕不騙你,別動。”
再動我就變成禽獸了!
別挑戰我的忍耐力!
“嗚……真的?”朱利安聞言,終於停止了扭動。
呼!
葉揚暗暗呼了一口氣,說道:“所謂武道境界,就是人與天地自然融合的程度。使劍的,先跟劍融合,用拳的,先跟風融合。用腿法的,先跟大地融合。”
“融合?”
“是的。”葉揚心中整理師父以前說過的話:“這不是指物質或者能量融合,而是指精神融合。比如說,你用劍時,能知道手中劍想什麽嗎?”
朱利安聽聞奇言怪語,並沒有看傻瓜的表情,反倒很認真聽。
“嚴格來說,劍是沒有思想的。但是,使劍的人有思想。所以,在無法理解劍的‘想法’前,先放棄自己的想法,把自己當成手中的劍,讓劍反過來控制自己。泡泡,你要注意,真打算這麽做,會有兩種後果。第一種可能,你成功踏進第一階段。第二種可能,你會變成瘋子。”葉揚說這話時,語氣前所未有的嚴肅。
“這才第一階段?”
朱利安聽到‘讓劍控制自己’,已覺得神異無比。
沒想到,這才成功了一步。
“沒錯,成功做到這一步的人,不能胡亂動手。否則,只是個沒人性的殺戮機器。接下來,當兩者完全化為一體,你還要接收回來自己的思想,並保持那種境界,使之操縱自如。”葉揚繼續說道。
朱利安聽著,總算明白了。
人,總要回歸自己的思想,才算是一個人:“這樣,就達成了?”
“嗯……怎麽說呢,”葉揚整理了一下思緒,說道:“人與劍合一,其實只是一種,或者一部分的境界。我剛才說了,最終是人與天地自然的融合。理論上,並沒有止境。你使用水系罡氣,目前,先學會與水融合。然後,風,土,火,木,身邊一切,都嘗試去融合。一步步慢慢來,千萬別急。”
說話的瞬間,葉揚身邊一切似乎都靜止了下來。
沒有力量外溢,沒有罡氣波動。
朱利安忽然發現,感官世界份外的明顯,似乎連花草樹木的呼吸聲音,
都在耳邊響起。她抱著的葉揚,也像不見了一般,耳邊隻傳來震動心靈的聲音:“這就是感應,用自己的心,感受天地萬物。你試著,跟它們同化……” “泡泡,放棄一切感覺。嗅,聽,觸,一切都不要。將自己變成它們的一部分……”
“讓自己,變成一株小草,一塊石頭,分享它們的感覺……”
看著懷中朱利安緩緩入定,葉揚不禁暗歎,這小妞真是天縱之材。自己若不是有仙道支援,也無法這般輕易做到。感應天地萬物,說起來很簡單,做起來卻很困難。
*
良久之後,朱利安慢慢張開雙眼,寶藍瞳孔,洋溢著靈動光芒。
似乎,剛做了一個甜美的夢,醒來。
“這就是武道境界嗎,跟罡陣完全不同呢。”朱利安半坐而起,慢慢伸了伸懶腰。此時,她正沉浸在某種奇異的境界當中,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正裸身赤體。纖腰微挺,玲瓏曲線盡展。
葉揚偷瞄之余,急忙補充道:“這還不算。泡泡,我說過,你使用什麽就融合什麽,剛才只是一種示范。”
融入天地,更類似仙道境界。
武道,主強力量。
“好看嗎?”朱利安看到葉揚偷瞄,臉紅羞紅,羞澀地微言調笑。
看得出來,她心情很好。
葉揚一副‘我是正人君子,絕對沒有偷瞄美胸’的模樣。
“很軟噢……”朱利安趴到葉揚耳邊,說完這句話,整個人都像面條一般軟倒了。很明顯,裝成膽大模樣,實質她還是菜鳥一個。未調戲葉揚,朱利安自己先受不了啦。
葉揚的繃緊的控制力神經,立即斷了幾條。
“泡泡,該你回報我了。”
“嗯……”朱利安軟倒,語如夢囈,似是連說話的力氣都消失了。
葉揚以手指,穿起朱利安的黑色長發,緩聲問道:“泡泡,告訴我,罡陣是什麽?”
“嗯……”
朱利安口中嗯答,卻無絲毫動作,也不開口說話。嫩白的身體,倒是越來越熱,似泡了溫水一般。滑魚般扭動幾下,直往葉揚懷裡鑽,好像要鑽入他的胸膛一般。
“泡泡……”
葉揚見這種情形,心想到過一百年,羞軟了的她也說不出話來。
雙手環抱著朱利安,葉揚慢慢半坐起來。
朱利安,像貓兒般,卷縮葉揚懷中。某根火熱棒子,燙得她連連驚退。扭動間,似是躲避,又似尋找更安全之所。可是,無論怎麽鑽,都不肯離開葉揚的懷抱。羞紅的臉,不敢看葉揚的臉,也不敢往下看。整個人都似酥軟掉,雙手死死攀著葉揚的脖子。
口中熱氣,呼濕葉揚的胸膛。
“泡泡。”
“嗯……”
好不容易,朱利安找了勉強安全的位置,羞澀稍退。
猛然間,異變再現。
方圓數十米內,像忽然換了一個世界。與剛才葉揚示范的不同,這個小小世界中,處處像充滿了水氣,如同湖海深處。無論壓迫力,感應,微涼溫度,都像身處於深海當中。
似有無限的罡氣,流動整個空間。
葉揚微微錯愕。
他知道朱利安正用最簡單的方法,向他說明罡陣的本質。
“七階宗師的標準技法,罡陣。好像四階時的罡氣外放一樣,罡陣是宗師的衡量標準。有了這個……”朱利安微微抬手,旁邊地面慢慢冒出泡泡樣的水球:“武者能夠提調自然中的罡能,也算擁有生生不息的力量之源。罡陣越大,能量便越多。”
葉揚算明白了,為何偽宗師與真正宗師無法相比。
這根本不在同一層次。
罡陣,就是魔獸遊戲中的光環。它的增強和持久性,都遠遠不是罡氣外放能夠媲美的。
“罡陣的好處是可以調動天地能量,壞處是移動越快,罡陣的效果越差。如果飛速移動,罡陣運不運行都沒有太大差別。最佳方法,就是立定根基,擴散罡陣的力場。在這個范圍內,再多的弱者也傷了宗師武者分毫。”朱利安連利弊都解釋清楚,不落一分一毫。
“漩渦嗎?”
空氣飄蕩著一個個泡泡球,葉揚感應其中威力。
“嗯。”
泡泡球飄過,小樹如被吞食,完全消失不見。實質上,小樹是被泡泡內的漩渦碎裂成粉末,再不剩一絲半點。由於七階的罡力太強,粉末幾乎成了煙灰,紛紛消散於空氣當中。
一眼看去,就像被吞食掉一般。
葉揚感應其中力量,陷入沉思當中。朱利安抱著葉揚,同樣在回憶武道境界的感覺。
二人,赤身相擁,心神入定。
宗師罡陣與武道境界,似乎是完全相反的效果。罡陣抽調能量,控制力場內一切循環。而武道境界,講求‘融和同化’。罡陣以自己為支點,掌控一切。武道境界相反,放棄自我,跟天地同化於無形。
良久……
良久……
葉揚身上忽然綠光流轉,形成花葉紛飛。
如有微風吹送。
方圓數十米之內,忽然異變再生。如玉雕石刻的半透明綠色幼芽,自地面冒出,伸展,綠枝盛放成樹。微風輕輕,綠葉如蝴蝶飛舞,落在枝丫上,點綴也新綠葉芽。
碧玉綠彩中,枝葉盛展,很快化成奇異的玉綠大樹。
朵朵大型綠花,緩緩開放。
朱利安妙目生輝,神情醉人。她知道,懷裡的男子已經領悟罡陣技法。
怪異的是,他並沒有達到七階罡力的境界。此時,即已提前領悟了七階宗師最最重要的罡陣。這是天賦?還是奇緣?朱利安自覺悟性不差,卻不想世上還有天才如此。
“看。”
葉揚手一招,玉雕大樹伸出十余碧綠藤條。
如同綠蛇一般,猛地咬向空氣中的泡泡球。朱利安玉指轉轉, 泡泡球也迎了上去。綠藤咬入泡泡球後,綠光恍惚,將大泡泡球變成了近百個小球。藤蔓一卷,串成一串葡萄的模樣。綠光滲透,又變紫紅的成熟模樣。
“嘻……”
朱利安的泡泡球被破壞,絲毫不覺意外。
方才,是她自己收起罡力,任由葉揚去操控變形。這時,她反倒童心大起。玉指一揮,半空中出現無數的泡泡球,就像雨點一般慢慢灑落。
葉揚微笑。
碧綠大樹伸出巨型的葉子,搭卷成簾。
碎葉飛舞,落於葉簾下,漸漸化成一隻極小型的綠色飛龍,似在避雨。
朱利安微微猶豫,指尖一點。無數個細小泡泡,化成另一頭透明的飛龍,落入巨葉簾下,撲騰到綠龍身邊。一副很溫順的模樣,小腦袋連連的蹭幾蹭綠龍,似在討好賣乖。
控制入微。
這種程度的罡氣控制,簡直駭人聽聞。在二人手中,卻成了兒童的嘻戲一般,
巨葉簾下,二龍相戲……
猛地,雙雙爆散不見。
朱利安媚眼如絲,粉腮紅透,櫻桃小口呼息熱氣,似已神暈。葉揚雙手越抱越緊,最終卷起薄綢絲被,將二人包裹其中。周圍數十米,水泡與綠藤瘋狂湧起,將小亭周圍數十米,包卷成一個巨大綠色半球體。
“三哥……”
絲被中,朱利安聲如蚊音。
“泡泡……”葉揚卻氣如鬥牛,看到朱利安欲拒還迎的樣子,對著她的紅嫩小嘴,狠狠地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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