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威的退怯成了很多人的寫照,尤其是先前受到心理創傷的人。他們沒有任何的遲疑都一樣選擇了退怯。
當事人都退了,那些被請來幫凶的人更加不用說,全部齊刷刷的往後退。局勢立刻扭轉,毛景文心裡更是大定,從這些人的反應來判斷,他已經明白事情該是結束的時候。
說到底,毛景文深知自己的實力在哪裡,若真惹怒對方與之真打起來。這次他們沒有任何便宜可佔,見好就收才是明智之選!
“所有人,把背包都拿回去。”毛景文猛然大喝,然後身先士卒,隨便拿起一股背包就往自己的身上背。
其它人有樣學樣,毛景文的魄力再一次深深的折服這些紈絝子弟。所有的背包重新回到各人的肩膀上,沙灘上露出奄奄一息的壯漢,口吐鮮血,呼吸很是微弱。估計要是毛景文他們再等一會才把沙包拿走,這人肯定不死也得成了廢人。
沒有去理會奄奄一息的壯漢,毛景文再次把目光看向對面的二十九人,一絲冷酷的笑意躍然於他的笑臉之上。
“走!”又是一聲冷喝,毛景文率先跑動離開,其它的紈絝子弟緊隨其後。
毛景文離去之後,那些前來尋仇的壯漢才敢上前去救人。眾人手忙腳亂的抬起傷者,蜂擁退去,最後離開的李威愣愣的目送毛景文他們離去。他茫然的眼神裡突然開始變得清澈,似乎心裡有了什麽決定。
晚飯過後,便是休息的時間,毛景文他們並沒有再次等來報復的行動。所有人正感松口氣之時,李威卻又帶著兩個壯漢找了過來。
嬉皮笑臉,而且很是客氣,李威一見到毛景文便拱手先行了禮:“本人姓李名威,不知小兄弟如何稱呼?”
毛景文皺了皺眉,這次他完全感受不到李威的身上有任何的敵意。伸手不打笑臉人,毛景文也客氣的抱拳言道:“姓毛名景,不知李兄此次前來是何意?”
李威與之前的葉岩一樣,聽到毛景文自稱姓毛,他也心裡出現了困惑。但在短暫的考慮過後,他便釋然了。
因為天下姓毛的可不止毛文龍一人,還有許許多多。只是一個姓巧合撞上而已,想通這些,李威立刻恢復了常態,呵呵笑道:“兄弟莫要誤會,李某這次前來並非要尋仇。相反,李某還想與毛兄弟交個朋友,只要毛兄弟不計較前面我們之間發生的兩件事情。我們之間的恩怨便可從此一筆勾銷,不知兄弟意下如何?”
李威這番話的確出人意料,毛景文從小就受到洪承疇這個老狐狸的熏陶,可不會輕易相信別人的話。再說了,這個李威的轉變也太快了一些,於常理來說,的確不可信!
毛景文搖搖頭,輕笑道:“李兄言下之意,是要講和了對吧?”
李威再次發出輕笑:“正是,正是。”
毛景文疑惑的目光在李威的身上來回掃視,片刻後才言道:“為什麽?據我所知,李兄你們可算是這營地裡的地頭蛇。如今卻居然主動前來要求講和,這的確很是讓毛某抓摸不透?”
“毛兄弟的顧慮,李某曉得。實話跟你說吧,李某也是被毛兄弟的魄力所折服。在軍中,誰有魄力,誰的拳頭大便是老子。看重的是實實在在的實力,至於別的那都不算事。”李威笑眯眯的解釋。
“真是這樣的嗎?”毛景文心裡其實已經信了七分,但他卻還是需要更加充足的理由來說服自己。
“毛兄弟,你可不要得寸進尺。李某今天厚著臉皮來與您講和,已經是做出很大的讓步。現在你還步步緊逼,難道是不願意我們之間以後和平相處嗎?”李威被毛景文的多疑弄得很是不爽,此刻也開始變得暴躁起來。
“哈哈哈……李兄不要誤會,你我之間能夠講和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但你知道的,這事可不僅僅只是我們兩人之間的恩怨,而是彼此一大群人。卻不知除了李兄之外,其它人是何想法?”
李威愣神了片刻,才苦笑道:“其它人什麽心思,李某的確不知。但今晚過來,李某代表的是自己與我身邊這兩位兄弟。”
毛景文這下立刻釋然,哈哈笑道:“既然是李兄自己與兩位兄弟,那毛某便沒有什麽可疑惑的了。”
久違的笑臉爬上李威的臉上,他哈哈哈大笑著與毛景文互相擁抱了一下。此後兩人便從此冰釋前嫌。
毛文龍回到南京,立刻就找上洪承疇商討水軍招兵的事情。聽聞毛文龍水軍招兵碰到的困難後,洪承疇這老狐狸少有的豪爽起來,直接言明,讓毛文龍盡管去挑。只要那些招收來的陸軍願意,毛文龍都可以前去挑人,唯一的前提就是得他們自願。
水軍招兵難的問題,洪承疇早有耳聞,他有絕對的信心,毛文龍想要打陸軍的主意,注定是要失敗的。
然而,毛文龍卻並不這麽想,他二話不說帶著阿鬥便掉頭去了軍營。
洪承疇很是困惑,從毛文龍的表現來看,他似乎很有信心。 至於毛文龍的信心來自何處他就不知了。
不管毛文龍是否能夠挖走陸軍的士兵,洪承疇都已經無所謂了。此次所得的財物足夠擴軍幾十萬,對於整個南方來說已經足夠。主要還有瓊州府如今已在東江軍的掌控中,日後南方的糧草問題完全有了保障。
洪承疇可以說,現在已經完全沒有了顧慮,隨毛文龍去折騰又有何妨!悠閑的哼著曲子,端著香茶享受著難得的悠閑時光。
“總兵,我們現在前去軍營有何用處?”阿鬥陪在毛文龍的身旁,張口問道。
毛文龍依舊雙眼緊閉,似乎正在思考當中,緩緩前行的馬車正在向著郊外的軍營而去。
“先生太小瞧人了,這次非叫他摔一個跟頭不可。”毛文龍依舊信心十足。
阿鬥卻滿臉的困惑,他實在不明白,水軍目前招兵的困難就是源自於內陸的人,並不了解水軍。尤其是被禁海已久的內陸,這裡的百姓根本就不了解大海。對於未知的東西,人們總是排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