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心與山虎回到東瀛軍中後,立刻向新野曹傑稟報經過。得知依舊大敗而回,新野曹傑的確大怒。
而山虎這個罪人自然沒能逃脫懲罰,好在事先與龍心通了氣。在龍心的擔待下,他的地位算是保住,沒有被新野曹傑掃地出門。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最終山虎還是挨了二十九個板子。被自己的屬下抬回去醫治,山虎心裡卻越想越憤憤不平。
回想過後,山虎才意識到,好似這次出戰並非他自己請纓,而是被龍心拉出去的。可後來戰敗,龍心這個主帥卻沒事,反而他這個前去幫忙的人受了刑罰。
身體上的疼痛再加上心裡上的不平衡,山虎頓覺自己咽不下這口氣。深思之後,他命令自己的心腹前去請來野原。
未等山虎的心腹去請,野原卻自己找了過來。看到趴在床上,不時發出哼唧聲的山虎,野原臉上的笑意蕩漾開來。
山虎很是意外,但在看到野原那滿臉取笑的神情,他當即就沉下臉,冷哼道:“野原兄居然還對小弟幸災樂禍?”
此刻的山虎完全就是一個受了天大委屈的怨婦,野原本來還憋著笑,可這下他可就憋不住了。
“哈哈哈……山虎老弟,你……哈哈哈……”
野原的笑聲好似針扎一樣的刺在山虎的心頭,漸漸的,山虎已經到了忍耐的邊緣,最終發出一聲怒吼:“夠了……”
聲落,野原的笑聲頓時戛然而止!
“山虎老弟你這是?”野原這才發現山虎的神情不對勁。
‘笑面虎’往常都時刻把笑意掛在臉上,平時山虎也是最好說話的人,開開玩笑更是正常。但這次,野原猛然間發現,山虎是真的生氣了!
一聲大吼過後,山虎的心裡好受了許多,他冷靜下來之後,輕歎道:“野原兄,這次小弟感覺被人給算計了。你可無論如何都要幫小弟出這口惡氣才行!”
野原楞了一下,遲疑道:“說來聽聽,到底發生了何事?”
山虎沒有任何的猶豫,他當即就把自己與龍心之間的事情都說了出來。野原了解過後,沉默不言不語。
山虎見他在思考,也沒有去打擾,靜靜的等待野原的答覆。同樣位列新野曹傑身邊的心腹,山虎向來是以野原馬首是瞻。他相信自己吃了虧,野原一定會幫自己討要回來。
然而,這次注定山虎要失望了,只見沉思中醒過來的野原,搖頭苦笑道:“這次你就當時一個教訓,有委屈也得往肚子裡吞。”
這樣的答覆顯然是山虎無法接受的,他驚呼道:“野原兄難道不為小弟出這口惡氣?”
“並非不想,而是不能。”野原依舊苦笑著。
“何出此言?”山虎此刻已經意識到不妙。
“如今王爺因為兩次失敗,正處於氣頭之上。如果我們三人再發生不和的事情,你以為王爺會偏袒任何人嗎。到時就算你真的出了心裡的惡氣,估計最後我們自己也沒能落得好下場。”野原的聲音漸冷,顯然是在警告著山虎。
“可是……”山虎雖然了解這個道理,可他卻依舊不甘心。
“沒有什麽可是不可是的,相信我就聽我的,否則一切後果你自己擔待。”野原沒有再給山虎開口的機會,說完便徑直轉身離去。
山虎愣愣的看著野原離去的背影,心裡很不是滋味,卻也發泄不得。很顯然,如今無論他有多大的怨氣,都不能在此時此刻發泄出來。
東瀛軍的試探又一次以失敗告終,這讓新野曹傑又再一次感覺到失望。為了避免戰船的損失,新野曹傑最終沒有下令去追擊東江軍。
浩大心情大好,他凱旋而歸,雖然沒有打掉東瀛軍多少戰船。可還是把東瀛軍給徹底打怕了,不見他們再也沒有派出任何戰船前來。就連以前陰魂不散的探船都不見了,浩大以此推斷,定是東瀛軍已經放棄追擊東江軍了。
碩大的風燈把不大的船艙室內照得猶如白晝,承祚與阿鬥兩人依舊守護在毛文龍的床邊。
而當事人毛文龍則依舊處於昏迷當中,整整四天過去,毛文龍依舊沒有半點清醒過來的跡象。這更堅定了阿鬥與承祚撤軍回去的心思。
“大夫都說過了,總兵的身體根本沒有大礙,只是手臂上被木屑所傷而已。可如今四天已經過去,為何總兵會依舊昏迷不醒?”阿鬥很是擔憂的低聲問身旁的承祚。
“我要是知道的話, 何須現在與你一樣,在這裡乾著急,卻什麽也做不了!”承祚直接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回了阿鬥一聲。
其實,承祚的擔憂遠遠不止這些,如果回到陸上,毛文龍依舊昏迷不醒的話。這事還得隱瞞下來,絕對不能讓消息傳將出去。否則剛剛才統一下來,遠遠還未完全穩定的大明,說不定又會出現戰亂。
沉默中,浩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大步而入,哈哈笑道:“那些東瀛軍已經不敢再來了……”
浩大的話語猛然斷止,進了房間之後他才發現裡面的氣氛不對。
“你們怎麽了?”浩大帶著滿臉的困惑,低聲詢問。
而承祚此時遲疑了一下,然後便拉著浩大回到門口,附身在他耳邊低聲言道:“總兵現在還沒有半點清醒的模樣,而且這個消息絕對不能傳出去。我們必須得改變計劃,先把總兵悄然送回南京再說。”
浩大顯然也不笨,聽承祚這麽一說他立刻就理解了承祚的意思。稍微深思後,他點頭回應:“該如何做,你腦子比我好使,一切都聽你的,需要怎麽配合,盡管說。我浩大絕不二話。”
承祚拍了拍浩大阿鬥肩膀,輕笑道:“立刻安排三個熱氣球,等下就讓總兵乘坐熱氣球回去南京。而水師便不要急著撤回,依舊在這裡防止東瀛軍的反撲。”
浩大聞言後點點頭,而後卻又搖頭言道:“那總兵由誰護送回去?”
承祚沒有多言,直接用眼神示意浩大看向守護在毛文龍身邊的阿鬥。後者遲疑了片刻,而後便恍然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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