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在皇城內被刺殺,這事雖然做了周全的封鎖,但這世上總歸沒有不透風的牆。而且還是這麽大的一件事,首當其衝便在那些本來人心惶惶的大臣之間流傳,然後漸漸的流傳到百姓的口中。
最要命的是,刺客還未抓到,這下那些大臣更是個個大門不邁,躲在自己的府裡連露面的不肯。剛好皇宮已經戒嚴,早朝也不用上了。
京師發生這麽大的事情,毛文龍安排在京師的探子立刻知曉,然後消息傳到葉縣。毛文龍得知後,一點都不高興,所幸沒有發生他最壞的預想情況。
崇禎最終只是受了點輕微的傷沒有什麽大礙,倒是阿鬥到現在雖沒有聽說被抓住,但顯然依舊困在皇城內一時半會出不來。
總之情況沒有如毛文龍預測的那樣惡化,他便可松口氣。而他也得到消息,盧象升的大軍並沒有立刻入境河南,而是依舊駐守在原地。
至於原因毛文龍也派人打探過,似乎是為了糧草短缺的事情。現在盧象升頻繁的走動在當地的官員府邸,正是在想方設法的籌備糧食。
這是一個好機會,毛文龍當即給陳繼盛下令,讓他趁機拿下汝寧府。
陳繼盛的大軍早已集結完畢,就只等著毛文龍這個命令。收到命令的當天,他便通知了歸德府的一萬大軍,於當天中午直接出兵六萬,兵分兩路,直接對汝寧府發起進攻。
汝寧府早已人心惶惶,先前聽說盧象升已經集結大軍會來支援,然而最後的結果卻是盧象升因為大軍缺少糧食,從而駐足不前,依舊呆在原地。
這也意味著援軍來不了,汝寧府依舊是一個被東江軍包圍的孤城,城內軍心渙散。同樣面臨著糧食無以為繼的尷尬局面,根本就抵擋不了東江軍的進攻。
甚至在東江軍未曾動身之前,城內的守軍便有許多已經開始潛逃,後面還是汝寧府的知府得知後,下了嚴令,逃者殺無赦,並殺雞儆猴的砍了十幾個有心逃走的士卒後,才暫時把軍心給穩定下來。
可士卒雖然不再逃走,但城內軍糧無以為繼,汝寧府又被重重包圍,無法從外面調撥軍糧。時間一長,真正的反叛必然會掀起。
知府與守軍大將兩人正在焦頭爛額的時候,壞消息傳來,東江軍開始進攻汝寧府。
汝寧府城樓上,知府與守軍大將望著滾滾而來的大軍,兩人臉色陰沉,一股深深的無力感油然而生。
沒有援軍,朝廷也沒有給任何的說法,兩人也聽說皇上遭受刺客的事情。仗不用打也已經明白必輸無疑,然而忠君之心不死,兩人也打算好與汝寧府城共存亡。
“轟隆隆……”
在咆哮的戰火當中,汝寧府城的城門轟然倒塌,數以萬計的東江軍開始爭先恐後的殺進城內。
汝寧府城終於告破!
而東江軍僅僅用了不到半天的時間,於當天傍晚時分攻入汝寧府城內。
陳繼盛帶兵包圍了城內的府衙,知府大人與守將帶著衙差與忠心的兩百親衛依舊在亡命的抵抗。
“將軍,府衙內的抵抗太過頑強,我們再這樣強攻下去死傷會不少……”一個副將向督戰的陳繼盛稟道。
“把城牆上的大炮抬來,他奶奶的,老子直接把他們給轟上天去。”陳繼盛一臉凶像,對著副將惡狠狠的下令。
副將頓時一喜,他立刻傳令下去,半個時辰後,二十門大炮直接對準了府衙。
“開炮……”
陳繼盛一聲令下,二十門大炮開始咆哮起來。
在轟隆隆的炮火聲中,小小的府衙前院,須叟間便成了一堆廢墟。
裡面那些頑強抵抗的官兵,頓時死傷大片,慘呼聲與哀嚎聲傳遍整個汝寧府的上空。
“繼續……”
陳繼盛對於那些官兵的慘狀視而不見,依舊下令再次炮轟,直到把整個府衙給夷為平地他方才作罷。
炮火停歇後,東江軍一湧而上,對於這些不肯投降頑強抵抗的敵軍,沒有半點仁慈的全部殺死。最後整個府衙內雞犬不留,連那些僥幸生存下來的下人或者婢女都沒有放過。
陳繼盛這般冷酷無情,一是為了那些戰死的手下,二是為了震懾其它人。戰場上只有這樣的鐵血手段,才能最快的平息這些無謂的抵抗。
府衙最後這個抵抗的勢力清除後,汝寧府便得以平靜下來,對付官兵陳繼盛可以冷酷無情。但對城內的百姓,他克制著所有的部下,不準對百姓伸手。
只要確定不是官家身份,或者名家大族的人,都可以平安無事。而那些有嫌疑的人,全部都通通抓了起來,日後再行核實。
汝寧府城被攻破,消息傳到了京師,崇禎再次大怒,可卻毫無辦法。在刺客的余波還未過去之時,他便收到邊關的上奏,說是後金軍又一次集結大軍,準備再次掠奪大明。
而且駐留在甘肅的大股農民軍,似乎也看到了機會, 紛紛起事,整個甘肅如今都已落入農民軍的手中。
看著各地送來的塘報與奏折,崇禎氣得直拍桌子,沒有一件好消息傳來,全是壞消息。
崇禎發泄夠了,才冷冰冰的問身旁的吳承恩:“盧象升的軍糧到底進展如何?”
吳承恩眼裡閃過一絲無奈,他回稟道:“皇上,盧總督幕糧進展緩慢,十萬大軍現在也是飽一頓饑一頓,勉強度日而已。”
崇禎猶豫了片刻,惡狠狠的說:“不管了,現在命令他,立刻分兵五萬前去抵擋後金大軍。余下的五萬大軍趕赴甘肅,先把那些的惑亂給朕平息下來。記住了這次無需招安,凡是敢與朝廷作對的通通都殺掉。”
說到後面,崇禎幾乎是咆哮出來,把吳承恩看得心驚肉跳。深知此刻崇禎已經快要失去理智,吳承恩不敢多言,也不再提及河南的戰事,趕緊答應後,離開禦書房前去安排崇禎的命令。
內憂外患,已經讓崇禎這個皇帝心力交瘁,吳承恩一走,他當即便無力的癱坐在龍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