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景文面對毛文龍的責問,卻一點都不緊張,想想自己十歲之時被眼前的老爹推上皇位,從此過著孤家寡人,完全沒有自由的生活。毛景文就覺得自己現在對自己兒子的決定是理所當然的,也許他的內心中的確有那麽一絲惻隱之心。
可誰叫軒兒生在帝王家,又是長子,得到一些東西的同時,必然需要背負起相應的責任。毛景文笑了笑說:“父皇當年也是讓年少的我當了皇帝,不知那時父皇有沒有念及皇兒年紀尚小的問題?”
被如此反問,毛文龍頓時啞口無言,說到底這都是自己種下的因果。當下的毛文龍根本沒有資格責備毛景文,想到這裡,毛文龍臉上只剩苦笑。
“這事你自己拿主意,但不能做得太過份,軒兒的母后必須跟著到書院去陪伴。”說到底毛文龍還是心有不忍,他不想自己的孫兒小小就承擔起過多的擔子。
“父皇請放心,虎毒不食子,軒兒是您的孫兒也是我的兒子。皇兒怎麽可能會對他絕情!”毛景文臉上露出笑意,坦言向毛文龍保證著。
毛文龍點點頭沒有再多言什麽,而毛景文卻繼續言道:“還有一事需要父皇成全。”
“何事?說來聽聽。”毛文龍這次沒有那麽爽快了,變得謹慎起來。
“書院的辛院長,皇兒想讓其來朝中當首輔,論才識與人脈,辛院長都是首選之人。眼下也只有他能夠輔助軒兒,還望父皇能夠成全。”毛景文謹慎而言。
毛文龍深思了片刻,點頭說:“可以,這事你到時自己安排。”
毛景文大喜,拱手施禮謝過毛文龍。
父子倆頃刻間就決定了毛洛軒的未來,而被算計的毛洛軒此刻卻一知半解,小小年紀的他還沒有弄懂自己已然被算計了。
短暫的沉默之後,毛文龍轉變了話題,向毛景文問道;“日月教的問題必須盡快解決,這事你也必須上心。尤其是那個白江,此人身手不凡,必須多加防范。”
毛景文自信而言:“父皇請放心,這日月教雖很是神秘,也是暗衛營的頭號大敵。但如今的大明朝完全有實力抵擋任何敵人的挑釁。”
自信源自於實力,以大明朝目前的實力來看,完全能夠碾壓任何的敵人。日月教就算再如何厲害,也只是民間的一個教會而已,東江軍想要滅掉這個教會並不難。難的只是這個教會很是神秘,暫時未能掌控他們的行蹤之前,東江軍不方便動手而已。
對於兒子的回應,毛文龍很是滿意,從他那滿臉的自信來看。毛文龍深知自己的兒子是真正的成長起來,已然能夠獨擋一面。
至此,毛文龍也沒有什麽好擔憂的,他隨後離開了禦書房,帶著剛剛認識的小皇孫毛洛軒向著后宮而去。
陳瀾,洪紫嫣已然備好了飯菜等待著毛文龍到來,一家人難得這樣的團聚時光。毛文龍乾脆把所有家人都叫到一起用餐,並告誡所有人,日後有機會就多聚聚,不用管什麽宮廷裡的禮節。對此,所有人都很是讚同,包括毛景文這個皇帝在內,都不敢有半點反駁毛文龍的意願。
阿鬥抵達皇城後,並沒有再呆在毛文龍的身旁,他一到南京便開始著手接管整個大明朝的暗衛。一道道命令從暗衛衙門裡傳送到整個大明朝各地,為的就是查找日月教的底細。
功夫不負有心人,在調動整個大明朝的暗衛力量出動後,很快便有消息陸續傳送回來。阿鬥埋首在一大堆急報中,尋找著任何有用的消息。
一天過去,阿鬥幾乎不吃不喝查看著各地送來的密報,很快便發現一個異常的情況。他旋即找到毛文龍稟報:“總兵,屬下經過梳理,發現最近從南京附近的省城有零星的商隊,世家還有民夫,近萬人悄然向南京而來。這些人的目的地就是南京,屬下懷疑他們就是日月教的教徒,這些人齊奔南京而來,恐怕必有所圖。”
毛文龍皺了皺眉頭,隨後冷笑道:“日月教的實力的確不容小視,但白江卻太自大了。先別動手,讓暗衛盯緊這些人的動向,做好充足的準備,在他們抵達目的地之後,再把他們一網打盡。這事不得有任何的耽誤,行動之時要注意不能造成太大的動靜。”
阿鬥拱手稱是,隨後匆匆告別離去。誅滅日月教雖然很是棘手。但那是在日月教保持神秘的時候,一旦他們的底細被暗衛給摸索清楚,日月教便沒有什麽威脅可言。
那個白江雖然很是厲害,可阿鬥也不是拿他毫無辦法。只需掌控了白江的行蹤,於阿鬥而言即可召集全部的好手對其展開圍捕追殺。
當下的南京很是繁華,整潔寬敞的街道,密集的行人一個個衣著光鮮,面帶笑意。可見生活在南京城的百姓都很是幸福。
早上還不到飯點的時候,各家酒樓就已經生意火爆,而在南京的內城有一座最為繁華的酒樓。 這座酒樓高有三層,佔地足有三畝,極為奢侈。
龍鳳樓便是其名,這酒樓的名字還是毛景文親筆所題。龍鳳樓也是因為毛景文這個皇帝的到來才有今日之輝煌。
能夠到這龍鳳樓裡來的都是南京城內的達官貴人,普通的商賈或者貴人想要進入此樓消費根本就不可能。
二樓的地字號包廂內,白江滿臉深沉的端坐著,而在他的對面是一個粗短身材的中年男子。兩人對視許久都沒有開口言語半句,似乎在考慮著什麽重大的事情?
“白教主,老夫不是不許你在這邊生事,而是怕您在這裡討不到任何的好處。南京是整個大明朝的首都,這裡的暗衛遍布整個南京城的大街小巷,幾乎無所不在。一旦有任何的風吹草動,必然是無法躲開暗衛的盯哨,屆時恐怕教主就要吃大虧了。”中年男子歎氣言道。
“那又如何,本教主也無需你金大人幫什麽忙,就算最後出現意外的情況,也絕對不會連累到金大人,您還有什麽好顧慮的?”白江依舊一臉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