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洪紫嫣的抱怨,毛文龍只是笑了笑沒有去回應什麽。乘坐熱氣球的確舒服,但卻無法真正體會到當今大明朝的變化。想要真正體會到大明朝的變化,唯有融入其中用心去體會。
道不同不相為謀,毛文龍的心情洪紫嫣無法體會,他也沒有必要去解釋什麽。隨後給陳瀾遞去一個眼神,後者心領神會,拉著依舊悶悶不樂的洪紫嫣,便走到小溪旁去戲水。
二女離開後,毛文龍才得以清靜下來,倚靠在身旁的樹乾上,毛文龍望著二女戲水的背影,突然覺得這樣安寧的生活也不錯。
正當毛文龍沉浸在安祥之中時,一道沉悶的聲音,猛然間在頭頂上傳來:“總兵果然好情調。”
此聲音一出現,毛文龍當即愣神,而幾步之外的阿鬥顯然也聽到。他臉色頓時大變,隨後迅速取下背上的神弓,搭箭之後往那棵大樹上看去。
只見樹杈間悠然的躺著一個滿頭銀發,一身農夫穿著的老漢。阿鬥犀利又警惕的眼神與之對望,當即便感受到老漢絕非像他外表這樣平凡。
“你是何人,竟敢驚擾總兵的清靜。”阿鬥的神弓瞄準了老漢,只要老漢敢有一絲異常的舉動,他絕對會毫不猶豫的第一時間放箭殺人。
面對阿鬥的喝訴,老漢風輕雲淡,手中的酒葫蘆緩緩舉起,對著嘴輕抿一口,此後才輕言道:“年輕人,老漢一直在此休息,似乎是你們打擾了我的清靜而不是老漢打擾了你們。”
阿鬥在老漢說話的時候,他已然悄悄靠近到毛文龍的身邊,把毛文龍給保護在身後。但毛文龍這會卻不怕老漢,因為毛文龍此刻根本沒有感受到老漢對自己有任何的敵意。
“老先生言之有理,不過我們素未謀面,老先生卻認得鄙人?不知老先生作何解釋?”毛文龍受驚過後已然恢復了淡定,開始認真的審視著老漢。
“總兵威名揚天下,毛文龍這個名字在大明朝,上至像老漢這樣的人,下至三歲的娃兒,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老漢依舊笑意滿臉,解釋得頭頭是道。
毛文龍微微皺起了眉頭,他自己的威名的確整個大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要說到認識他本人樣貌的絕對不多,老漢剛才的回答看似很有道理,卻依舊沒有說到重點,儼然就是在躲避自己。
“卻不知老先生可否告知一下姓名?”毛文龍的臉色突然陰沉了下來,聲音也變得冰冷無比。
樹杈上的老漢突然直立而起,手中的酒壺被懸在腰間,動作快得毛文龍看不清。而阿鬥卻毫不猶豫的放箭,不到十步的距離,阿鬥神弓定然是例無虛發。由於生怕誤殺好人,阿鬥並未對著老漢的要害放箭,而是射向他的肩膀。
本來例無虛發的神箭,這次卻讓阿鬥大跌眼鏡,只見,老漢揮手間居然把箭給打偏了方向。神箭狠狠的鑽進樹乾中,箭尾抖動之時,發出一陣嗡嗡聲。
老漢的身型一晃,下一秒已經出現在阿鬥的面前,阿鬥受驚之下,手中的神弓揮起就橫掃過去。老漢卻又是一個閃身,避開了阿鬥的神弓,在他的左邊伸手輕輕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阿鬥的動作突然停頓了一下,此後便感覺到被怕打的肩膀猛然傳來一股力道,接著他的整條手臂就麻木不仁。
“總兵快走……”阿鬥意識到自己不是老漢的對手,卻沒有顧及自己的安危。而是開口提醒毛文龍跑開。
阿鬥這一開聲,立刻就引起遠處那些暗衛的注意,頃刻間便有幾十道身影飛奔而來。但毛文龍卻沒有逃開,他伸手從懷中掏出一把短小的火槍,對準了老漢。
“住手!”毛文龍大聲喝訴。
老漢似乎懂得毛文龍手中火槍的厲害,他隨手一抓一拉,就把半身麻木的阿鬥擋在自己的面前。然後笑嘻嘻的對毛文龍說:“總兵莫慌,老夫這次前來只是有些事情與您相商,絕非帶著惡意而來。”
說話間,幾十個暗衛儼然包圍了這裡,毛文龍的身前更是被幾個暗衛以自己的身體擋住。隻留槍口依舊對準了老漢的面門。
阿鬥此刻的小命被老漢抓在手中,毛文龍若是開槍的話,阿鬥肯定也活不成。聽聞老漢自己說沒有惡意,毛文龍也遲疑了一下。此後便緩緩的放下火槍,冷聲言道:“放了阿鬥。”
老漢這會沒有先前那麽淡然,畢竟被幾十道殺人的目光盯著,他就算身手再好,也沒有把握自己可以能夠在幾十個暗衛的圍攻下,能夠做到全身而退。沉思的同時,老漢也一直盯著毛文龍的眼睛看,直到他確定毛文龍確實沒有要殺自己的意思,他才緩緩的放開阿鬥。
兩個暗衛閃身衝上去接住行動不便的阿鬥,余者豁然間便要揮刀攻上去。不料毛文龍卻猛然喝道;“都退下……”
所有前衝的暗衛頓時靜止下來,紛紛轉頭看向阿鬥。後者也回頭看向毛文龍,直到毛文龍給了阿鬥一個眼神後,阿鬥才不甘心的揮退所有的暗衛。
暗衛雖然退開了,卻也只是退了幾步而已,依舊把毛文龍與受傷的阿鬥跟老漢給分隔。
“老夫乃是日月教主,姓白名江。想必總兵是不識得小老漢的?”白江簡單的介紹了自己。
日月教?毛文龍根本就沒有聽說過,他看向阿鬥,後者卻也一臉的茫然,顯然也是不知曉。毛文龍皺了皺眉頭,說:“你找本總兵有何事,直說?”
白江看了看包圍自己的暗衛,苦笑道:“總兵現在還信不過小老頭嗎?這樣如臨大敵的模樣,我們如何安心的交談?”
毛文龍頓了一下,揮手就要命令暗衛退開。阿鬥卻直接打斷了毛文龍:“總兵,萬萬不可。”
眼前的老漢到底有多厲害,阿鬥剛才已經親身體會到。他自己都未能在老漢的手中過幾招,若是暗衛退開,等下老漢動了殺心,毛文龍必然危險之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