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整潔平坦的水泥街道,已經沒有了以前的髒亂差。開國大典已經完成,毛文龍的兒子順利登基成為皇上。
今日是毛文龍歸來的時刻,已經十二歲的毛景文親率文武百官早早就等候在西安東城門之外。
龍駕之上,才十二歲的毛景文已經開始長開,本來應該還是頑童的年紀,這會卻已經沒了童真。
他的身旁是洪承疇這個丞相,洪承疇對於眼前沒有了童真的毛景文很是滿意。毛景文是他有手教導出來,如今的朝政也都大多由他在打理。
毛文龍不想成為孤家寡人,也沒有興趣當什麽皇上,連朝政都無心打理。這樣也來他是逍遙了,卻害苦了兒子,讓他這個小小年紀的兒子,承受著他這個年紀不應該承受的東西。
遠處有陣陣馬蹄聲隱隱傳來,等候已久的迎接大軍頓時提振精神,一個個伸長脖子抬頭張望。
寬敞,平坦的水泥管道上,再也沒有以前的塵土,毛文龍一馬當先,身披戰甲,威風凜凜。
毛文龍景文漸漸看到了毛文龍的容貌,他再也保持不住剛剛的穩重。小小的身體微微一撐,迫不及待的跳下龍駕,滿臉期待的等待自己的父親到來。
洪承疇緊隨其後,他對毛景文這番急躁的表現,有些不滿。但也考慮到孩子對自己父親的依戀而沒有多言。
毛文龍此去廣東,一來一回,不知不覺就大半年過去。他還記得剛離開那會,小家夥還是一個頑皮的孩子,與他的姐姐常常把整個府邸給弄得雞飛狗跳。
而現在站立在自己面前的兒子,身上穿著合體的龍袍,長高不少的身體,與他那張沒有了童真的小臉,無不讓人感受到他已經成熟穩重了許多。
毛文龍臉上露出笑意,翻身下馬,毛景文帶著絲絲激動,親自上前給自己的父親牽馬繩。
看著乖巧的兒子,毛文龍倒是有些不習慣,但心裡卻是頗為欣慰。洪承疇的教育看來還是頗有成效,短短時間內就能夠把一個皮孩子教導成這樣,也算難得。
想到這裡,毛文龍抬頭看向洪承疇,露出笑臉向他點頭示意。洪承疇不敢怠慢,拱手回禮,然後便邀請毛文龍進城。
毛文龍微微彎腰,伸手就想把自己的兒子給抱起來,但做了一半卻又縮了回去。這時,他才想起現在的毛景文可不是以前的毛景文,在眾人面前,他這個兒子已經是皇上,自然不能再像以前那樣隨便。
很是無奈,毛文龍隻好作罷,洪承疇見了卻很是滿意,對毛文龍更是讚賞。
龍駕只有皇帝可以坐,毛文龍就算是太上皇都不能沾染,所以他與洪承疇同坐另外的馬車。
回皇宮的途中,毛文龍也趁機向洪承疇問清楚西安如今的變化。根據洪承疇的描述,如今的北方已經恢復得很好。唯一的遺憾就是人口依舊緊缺,還是有大片的良田在荒廢著。
而商業貿易也沒有什麽起色,由於南方現在還處於戰亂之中,南北不通,這導致商業貿易不暢通,大大抑製了商業的發展。
聽到洪承疇提及商業的事情,毛文龍這會便想起隨行而來的歐陽家。他呵呵笑道:“先生莫急,這商業貿易的事情有人可堪大用。”
洪承疇訝異的看著毛文龍:“太上皇,有可用人才?”
毛文龍眉頭大皺,心裡很不是滋味。不知不覺間他已經成了太上皇,成為太上皇這無可厚非,但這稱呼怎麽聽怎麽別扭,而且還老了許多。
自己正值壯年,還未到三十歲,卻已經被人這樣稱呼。毛文龍遲疑了片刻,覺得有必要糾正一下。
“先生,
這太上皇的稱呼日後還是免了,依舊稱呼我為總兵即可。”毛文龍滿臉認真。“這於理不合,若還是這樣稱呼總兵,那朝廷制度將至於何地?”洪承疇很是意外,但反應過來之後,他卻很是憤怒。
“太上皇就免了,別的稱呼都隨意。還有,明天就會有歐陽家的人給你遞送拜帖。這個歐陽家乃是商業世家,正是我特意請來的,你可以把商業貿易上的事情交給他們打理。他們若有何需要,就盡量滿足他們,不必有什麽顧忌。”
毛文龍毫不退讓,跟洪承疇言明之後,立刻就轉開了話題。
洪承疇聞言很是不喜,無奈毛文龍的命令他也不可違逆,只能順從。
馬車內安靜下來, 毛文龍與洪承疇不再言語,一路悶聲不響來到皇城。在皇城內的大廣場上,陳瀾以及洪紫嫣率領一大批宮女太監在等候著。
看到浩浩蕩蕩而來的隊伍,二女臉上露出笑顏,疾步靠上緩緩停下的馬車。
小別勝新婚,陳瀾與洪紫嫣滿心的歡喜的與毛文龍見禮。當著所有人的面,毛文龍也沒有不好意思,直接摟著兒女就向大殿內走去。
小皇帝這個主要人物,此刻倒成了被冷落的人。他可是看到,他的姐姐這會已經跟在自己父親的屁股後面,歡天喜地的離去。
而看看他自己,卻只能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不至於在文武大臣面前失態。有損龍威!
太極殿內,早已備好了酒宴,小皇帝在自己的龍椅旁邊特意又加做了一把,讓毛文龍就坐在上面,以示尊重。
毛文龍可沒有客氣,他雖不當皇帝,可現在軍權政權都由他一手在掌握。而毛景文這個皇帝,現在最多就是一個象征而已。
眾人在大殿內各自落座,毛文龍匆匆掃了有眼,此後便宣布酒宴開始。太極殿內的氣氛立刻就活躍起來,文武百官舉杯暢飲,一片和樂融融的太平盛世模樣。
唯有洪承疇這個老頭,依舊坐立不安,剛剛在馬車上,毛文龍拒絕太上皇這個稱呼,他依舊耿耿於懷。此刻他已經拉過幾個同僚,私底下在嘀咕個不停,商議著給毛文龍重新制定一個合情合理的稱呼。
毛文龍可沒有心思去管這些事情,此刻的他只顧著陪伴家人。一家人圍坐有桌,有說有笑,其樂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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