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楚楚開心地笑著,輕輕抱住了孫琿的腰,將臉貼在他的胸前。
“孫哥和楚楚姐好幸福哦。”遠處,戰艦甲板的另一頭,王琳琳看著孫琿和葉楚楚相擁在一起的身影,滿眼全是星星。
“琳琳你也可以嘛。”肖甜甜笑著,也在看著同一個方向,“我看這軍艦上的帥哥可是不少的嘛,夠你挑了。”
“就是的啦。”杜麗麗也笑道,望向孫琿和葉楚楚的目光裡也滿是羨慕之意。
剛才她們三個一直在操縱一挺射手全部陣亡的高射機槍向敵機射擊,也目睹了孫琿推炸彈入海葉楚楚斧劈“斯圖卡”的情景,不知怎麽,每個人的心裡都有些異樣的情愫……
當天晚上,在“十月革命”號的軍官餐廳裡,舉行了一場氣氛熱烈的慶功會,以艦長安德洛波夫上校為首的“十月革命”號的軍官團體以豐盛的酒會歡迎“521”車組全體成員,並向孫琿和葉楚楚贈送了刻字的銀杯作為禮物,對他們倆在戰鬥中的“特殊貢獻”表示感謝。
四天后,經過艱苦的航行,“十月革命”號到達了預定海岸。
這四天對於從未出過遠海的孫琿來說,是難忘的經歷。
現在是4月,冰雪期仍然沒有過去,海岸仍然能看見大片薄薄的冰片。清早的寒氣在飛翔中將水花變成刺在皮膚上很疼痛的堅硬的細針。每天早晨,艦上的人們都能看到這樣的景象:一層白色的亮晶晶的冰甲掩覆了戰艦的船舷、甲板和甲板艙。一些小型火炮和機槍,已發胖起來,變得像是威風凜凜的炮塔了。無線電天線看來像是由大大小小冰柱所構成的花冠。混身包在栓木和皮外套中的前方了望員,身上滿布著籟籟作響的冰甲,常常被凍牢在甲板上和欄杆的繩索上,而不能自由轉動。載著這樣的船員的戰艦就像一座巨大的移動的冰山。
水兵們在接了班二十分鍾以後,身上便沒有一根線是乾的了。下班之後,人人都得走上同一條路,那便是走進“生活服務部”去,這就是說,上輪機室去;在那裡,混身濕透、打著寒顫的疲乏不堪的人,可以在開動著的火熱的機器旁稍稍烤一烤乾,休息一會。
由於不能把暖氣保存在底艙中,在底艙中形成和凝聚著大量的水蒸汽。保存在底艙裡的全部衣服以及床上用品,全都被潮氣浸濕了。在這種時候,各種設備和武器便需要多加注意和細心照護。然而,“十月革命”號的全體艦員仍舊沒有抱怨過工作的辛苦和生活的不便。
這一天全體人員集合收聽斯大林的講話。莫斯科轉播著領袖在莫斯科蘇維埃慶祝大會上所作的報告的錄音。德國和芬蘭各無線電站進行了強力干擾,企圖擾亂“偉大領袖”的寧靜而鎮定的聲音。這樣人們便不得不使用邏輯將那些在不可思議的尖叫聲中聽不清楚的字句填補起來。
斯大林的思想是清楚明白的,語言是明確的:
“……希特勒的匪徒軍隊野蠻屠殺和蹂躪我國和平居民,甚至不放過婦女、兒童和老人。……”
“……我們的陸海軍戰士,捍衛祖國的榮譽和自由,奮勇擊退獸性敵人的攻擊,作出英勇無畏的模范,而使敵人血流成河。……”
“說到我們了,”一個年輕的信號員高興地說,“說到海軍了……”
“你別作聲!”一個政治軍官打斷了他的話,“說到了海軍,這就是說他相信咱們……他知道,蘇維埃海軍是不會騙人的。”
“那麽就應該證實一下,
”水手們的語聲傳了開來。“我們的責任是非常重大的!” 接著,又聽見領袖的聲音了。
“……可是敵人並不因遭受損失而止步,希特勒一點也不珍惜自己士兵的鮮血,竟派遣一批批的生力軍來代替已被擊潰的部隊,並傾其全力以圖在下一個冬季到來之前奪取列寧格勒和莫斯科,因為他已經知道,冬季對於他是不會有任何好處的。……”
“敵人永遠也看不見莫斯科和列寧格勒的,就像他們看不見自己的耳朵一樣。”
“這話一點也不錯!”
“瞧,我們馬上就要把更多的部隊送到列寧格勒了,那時候,法西斯強盜只有死路一條了!”
“……德國侵略者想對蘇聯各族人民進行殲滅戰。 好吧,既然德國人想來進行殲滅戰,那他們定會遭受到這樣的殲滅戰的。今後我們的任務,蘇聯各民族的任務,我們軍隊和我們艦隊戰士、指揮官和政治工作人員的任務,就是把那些以侵略者的身份侵入到我們祖國領土上來的一切德國人,殲滅到一個不留。對德國侵略者決不留情!”
“對呀!”好多人異口同聲喊起來。
甲板艙裡的鼓掌聲和歡呼聲與會議室裡的鼓掌聲和歡呼聲打成一片。
報告的結束使興奮的人的臉上紅光四射,使人們的眼睛發亮,使人們的心臟更快地跳動起來。
“……為完全粉碎德寇而戰!……我們的事業是正義的,勝利一定屬於我們!”
聽完了領袖的報告,人們互相握手,互相擁抱。似乎從前存在人們心中的一切東西,有時是不完全明白、不完全確定的東西,如今變得完全明確了。孫琿目睹著這一切,不得不承認,作為一個領袖,在鼓動人心方面,斯大林做得很好。
戰鬥馬上就要開始了,斯大林剛才的報告,對疲憊中的蘇聯海軍官兵們來說,的確是一劑強心針。水兵們都意識到自己責任的重大,堅持站在飛濺的冰冷的水花之中,注視著灰暗的海岸線。大家都知道,如果有一處敵人的炮兵陣地沒有被摧毀,那便是使列寧格勒前線上減少了好幾百個有經驗的、經過血與火鍛煉的戰士。
孫琿和女孩子們回到了艦橋上,此時“十月革命”號已經進入攻擊陣位,四座三聯裝305毫米主炮塔緩緩的轉向,揚起了巨大的炮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