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成陣隨雲宏精神注入亮起,霧蒙蒙的藍光照亮了客廳。
雲宏感覺自己來到了一個非常奇妙的世界,他的意識朝著四面八方散發,隱約感覺到奧妙的規律又仿佛毫無目的漫遊,他知道這是屬於地殼的世界,蘊含無窮無盡的物質結構,相比起龐大的物質元素他的認知知識就如同掉入大海的水滴那麽渺小。
地殼的物質元素太豐富了!以至於隻要是他想要找到的物質元素都能輕而易舉搜尋到,無暇沉浸於這美好世界,他使用煉成陣的力量牽引自己所需要的物質元素匯聚到煉成陣中。
“呲呲~!”
只見煉成陣的中心藍色雷霆瘋狂扭動,似一場小型雷暴發出刺耳雷鳴。
煉成陣藍光大作!中心每一次雷霆的閃爍都會醞釀出黑色的液態金屬物質,這些液態金屬隨著雲宏精神變化而變成無數個細微的金屬零件。雲宏的腦海裡面有了完整的構裝臂鎧設計圖,完成零件塑形難度並不高,一直放在煉成陣中心的卡巴內心髒薄膜悄然融化融入到液體金屬。
掌控煉成陣情況的雲宏精神更加專注,意識觀測煉成陣每一絲一毫的變化,他的眼睛突然睜開驚訝注視煉成陣裡面的心髒薄膜。
“怎麽回事!?”
這是一種奇特的物質,兼顧金屬和生物屬性,對金屬天然存在非常不俗的融合性,心髒薄膜化為液態融入金屬之後整個金屬結構發生變化。
更加堅硬,更加柔韌,更加融洽,一把好刀需要複數鋼材的千錘百煉,百疊千鍛將複數鋼材融為一體,但無論如何融合的鋼材不可避免會出現缺點,若是打造方法不當或者材料瑕疵非常容易出現金屬斷層,那樣的刀具連劣質品都稱不上,如果加入了卡巴內心髒薄膜,複數的鋼材就能融為一體,變成天生的強化材料。
這如何讓雲宏不驚訝?卡巴內的存在衝擊地球生物學領域,那麽這一層心髒薄膜會徹底改變全世界金屬技術領域,足以讓現代技術發生一次質的飛躍。
煉成陣銘文一變,雲宏專注應對這些金屬元素融化的改變,融合了卡巴內心髒薄膜打亂了金屬元素的規律,煉成陣調用了太多不同的金屬元素,本來應該非常穩定的融合出現了不穩定的跡象。
“同調失敗。”
“不好,這樣下去煉成陣遲早會崩潰!”
金屬融合階段,雲宏仿佛感覺到這些金屬元素被賦予了生命,不受煉成陣的控制朝著未知發展,每一種金屬元素與心髒薄膜元素融合成為新的金屬元素,新的金屬元素又與其他金屬元素產生碰撞,一系列多諾米骨牌效應下基礎煉成陣越發不穩定。
“呲~~呲~!”煉成陣光芒大作,雲宏眼睛緊盯著煉成陣,額頭冒出陣陣冷汗。
原本他以為蒸汽時代就能掌握的技術用煉成陣可以輕易操控,實際證明他小看了卡巴內心髒薄膜這種材料,融合了卡巴內心髒薄膜的金屬元素正在暴走,不采取控制手段肯定功虧一簣,說不定暴走的煉成陣還會將雲宏自己炸飛。
說到底卡巴內不屬於現實體系也不屬於《鋼之煉金術師》,對偽科學的煉金術而言就是未知,煉金術基礎是建立在對已知元素的控制。
“額・・・啊!”
煉成陣上的藍色雷霆席卷至雲宏身上,他感覺到身體的力量每時每刻都在流失,腦袋一暈鼻子不斷滴下鮮紅血液,雲宏咬牙死盯住煉成陣,不肯切斷精神與煉成陣的聯系。
“我還不信了!這種連一般人類都能駕馭的東西自己控制不了!”他意識模糊發狠低吼一聲,
融合了瓶中小人知識,意識潛藏起來對真理的狂妄徹底暴露,瓶中小人想要吞噬真理凌駕於真理之上,雲宏此刻同樣擁有這樣的欲望,區區蒸汽時代就能掌握的技術以及卡巴內瑞這種存在都能說明卡巴內體系的脆弱。 藍色雷霆逐漸轉為妖異紅色,紅芒從煉成陣濺射而出打在周邊擺放的家具上,頃刻就讓那部分物質湮滅。
雲宏的眼睛泛起詭異蒼青色,在他腦海的深處屬於瓶中小人更為深奧的知識浮現,他仿佛看到了那一扇恢弘無比又被籠罩於濃霧之中的真理之門豁然敞開,抬頭看去稍微能看懂上面記錄一點點的真理的碎屑。
瓶中小人霍爾蒙克斯在《鋼之煉金術師》世界曾依靠吞噬亞美斯特利斯國家的5000萬居民生命掌握過真理,談笑間便可創造太陽,又因為無法提供賢者之石作為等價材料而被真理之門吞噬,這部分知識從未消失過,換句話說隻要支付代價雲宏就能掌握。
雲宏蒼白臉上浮現瓶中小人特色的狂氣笑容:“很好,想要代價就拿走吧。”
煉成陣紅色的雷霆頃刻纏繞到雲宏的左手手臂,刹那間的接觸將他的左手蠶食殆盡,沒有血液濺出,隻是被紅色雷霆觸碰到的地方化為煙塵消失,雲宏的意識感覺到劇烈痛苦禁不住悶哼一聲,左手被真理之門吞噬的感覺,好比往左手澆上了強硫酸,更甚還有一種雲宏從未體驗過的難受感,瓶中小人的知識告訴他與真理之門交易並不是簡單付出手臂為代價, 是連同手臂那部分的靈魂一起奔吞噬。
“啊啊啊啊啊~!”
他勉強張開嘴巴往裡面塞進衣服布料,不那麽做可能牙根都會咬斷,他明白現在不能因為劇痛而昏迷過去,否則支付了代價一樣毫無成果。
代價是左手,回報是雲宏短時間內掌握被真理之門回收的部分禁忌知識,用於打造更加完美的臂鎧。左手會被吞噬,那麽臂鎧原本容納左手的中心部分還可以大做文章進一步強化功能。
卡巴內橫行,連命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的情況,雲宏認為用一隻左手交換更多生存機會是非常劃算的交易。
向真理支付了代價,一切就變得水到渠成,嶄新的構裝臂鎧設計圖出現在他腦海裡面,他掌握的知識是如此廣闊,一瞬間就設計出完美的構裝。這時候他突然理解瓶中小人的追求,窺視世界真理一角的全能全知是多麽令人沉醉。
大地的四面八方傳來越來越多的金屬元素,連同城鎮裡面一些已經死去的卡巴內身體的心髒薄膜都悄然轉化為液態融入大地,煉成陣紅色光芒越發耀眼,數以萬計的金屬零件被憑空生產出來,與雲宏被齊肩削斷左手處組合。
“哢擦~哢擦~哢擦~!”機械手臂外層部位覆蓋上盔甲,裝入活動輪作為關節,更加精細的機械手指一一組合。
雲宏頓時感覺意識無窮黑暗吞噬,身體半跪在煉成陣前,眼睛半垂,眼睛黯淡似失去了意識,就憑借那一股執念完成臂鎧的鑄造,他連臂鎧接入身體神經網絡的劇痛都無法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