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兩點半,忽然下起了小雨,淅淅瀝瀝的雨聲,涼風從窗外吹進來,窗簾翻動。
秦澤關好窗戶,輕手輕腳的離開房間,悄無聲息的打開王子衿的房門。
王子衿蜷縮著身子,背對著房門,似乎睡著了。
秦澤關上門,先把空調溫度調高幾度,掀被子鑽進去,順手摟住她,小聲道:“子衿姐,睡著了?”
他摸到了王子衿的屁股蛋,滑膩彈性,手感很好......怎麽回事,褲子沒穿好嗎?
王子衿睡的迷迷糊糊,秦澤上床時她就醒了。
王子衿心裡苦啊,憋著尿,硬生生強迫自己睡著,睡的很不踏實,嗅到他熟悉的氣味以及一絲淡淡的煙草味,差點就淚崩了。
“你怎麽才來,你不要來了,我們一刀兩斷。”她翻個身,拿腦袋撞秦澤的胸口。
秦澤措手不及,這才幾個小時沒見,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我發了你這麽多信息,打了那麽多電話,你沒看到嗎?那都是我用下巴一個字一個字打出來的啊,混蛋。”王子衿淚流滿面。
“我手機......放房間了。”
“.......”
這個解釋還真讓她無話可說,要不是怕被秦寶寶看到,她肯定衝出去把秦澤打一頓,用腳打,讓他舔自己的腳。
氣死了。
“要你何用,你這個假男朋友,我被手銬捆著你不知道嗎,我晚上肯定要尿尿啊,你心裡沒點數嗎,就知道和姐姐打情罵俏。”
“沒打情罵俏啊。”秦澤弱弱的解釋。
“別廢話,幫我褲子拉上,帶我去廁所。”王子衿腦袋狠狠撞了秦澤一下。
秦澤當即抱起她離開房間,一回生二回熟,這話是半點都不錯,再幫子衿姐脫褲子時,秦澤已經熟能生巧,乾脆利索的很。王子衿亦不在羞澀閉眼,臉蛋還是有點紅撲撲。
其實他們這個年紀的情侶,早就告別校園青澀愛情了,該乾的事差不多都應該乾完了。
該談論的應該是房子、車子、婚禮、贍養老人什麽的,感覺可以過下去,就結婚,對未來不太滿意,則分手。
情侶關系和夫妻的區別,其實就是一張證書,要不怎麽說這是個炮火連天的年代呢。
回到房間,王子衿松了口氣,人生中第一次覺得上廁所是這麽如釋重負的事。
終於可以安穩的睡一覺了。
“我明天不跑步了。”她裹著被子,露出一顆腦袋。
“哦,沒事。”秦澤點頭。
跑步重點在健身,一味追求堅持,反而太作。
“你要喝水嗎?”秦澤見她嘴唇發乾,問道。
王子衿有點猶豫,她昨晚一滴水都沒喝,上廁所都成了奢望。
“那,那我又想上廁所怎麽辦。”她委屈道。
“我今晚陪你唄。”
“好噠,給我倒滿。”
整整一杯水,王子衿咕嚕嚕喝完,舒服的打了個嗝。
兩人躺在一張床上,王子衿側身背對著秦澤,一番折騰後,她沒什麽困意。
秦澤同樣沒困意,一隻手摟著她的腰,另一隻手在小腹胸脯流連忘返。
“你往後一點。”王子衿忽然輕聲說。
“嗯?”
“頂到我了。”她細弱蚊吟的聲音。
“是不是感受到我的偉岸了?畢竟是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不,這是海底兩萬裡。”秦澤嘿嘿道。
有反應是正常的,畢竟他是一條鱔變的鹹魚,沒反應的話,姐姐就該慌了。
王子衿嬌羞的情緒瞬間蕩然無存,心說神經病了吧,這是什麽見鬼的形容詞。
“我的手銬怎麽辦?”王子衿憂心忡忡。
“明天找物業幫忙。”秦澤道。
手銬的鎖鏈,不知道是什麽製的,似乎是合金,比鋁硬,但還比不上鋼鐵。
“不要,那我多丟人啊。”王子衿猛搖頭,發絲啪啪扇秦澤的臉。
秦澤頭朝後仰。
“也是哦。”他沉吟著點頭。
仿真手銬誒,誰都知道是幹什麽的,而且又是王子衿這樣的大美人,沒準以後,帝景豪苑的物業圈就多了一則茶余飯後的談資:那個住在9棟1802的住戶啊,玩羞恥party,結果手銬鑰匙給丟了,哈哈哈.....
確實丟不起那個人。
而且他的這張臉,全國人民都認識。
豈不是緋聞滿天飛?
“你能掰斷嗎?”王子衿期待的問。
“我肯定掰不斷啊。”秦澤義正言辭。
說話的同時,他可勁兒的欺負子衿姐,讓她傲嬌的小皮球在自己掌心變化出各種不同形態。
三井果然有大覺悟,玩球是每個男人的夢想。
“那怎麽辦?”王子衿帶著哭腔。
“別急,明天我去物業那邊借鉗子。”秦澤道。
“不能帶人上來哦。”王子衿不放心的叮囑。
“那你先告訴我,手銬到底怎麽來的?”
“你煩不煩,睡覺了。”王子衿心虛,索性就裝的刁蠻些,反正刁蠻任性是女朋友的專利,偶爾學一學嚶嚶怪也是極好的。
就知道小赤佬不好糊弄。
另外,櫃子裡的那盒東西,明早就扔了吧。
王子衿對這東西已經有心理陰影了,籃球場那麽大的陰影面積。
以後也絕對不會接受這些東西的。
做為刁蠻任性的妥協,她沒反對秦澤的使壞,只是在秦澤手滑入睡褲時扭動幾下,表示抗議。或者被他撩的渾身發軟時再扭幾下抗議。
但抗議效果微乎其微就是了,被束縛的她根本無法反抗,就像被惡霸搶回家的黃花大閨女,只能任其輕薄。
與良家不同的是,王子衿感覺還蠻舒服。
不知道被折騰了多久,王子衿醒來時,窗外的天色暗沉沉,床頭的台燈散發昏暗的光芒,距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
她是累醒的,你能想象雙手擰在背後的睡姿嗎?
側身睡,不消片刻,手臂就被壓的又酸又疼。
躺著睡……這個完全沒法睡,手疼不說,背還鉻的慌。
趴著睡,哎呦,老娘的脖子都斷了。
王子衿在不斷變幻的睡姿裡,頑強的睡了兩個小時,現在是凌晨四點半。
她本想叫醒秦澤的,但想到他醒了也沒用,最多就是兩人一起熬,還不如讓他多休息。
昏黃的台燈光暈裡,王子衿聽著他的呼吸聲,凝視著秦澤的臉發呆。
這張臉其實也沒帥到驚動黨,初見秦澤時,她就不覺得秦澤帥,不過很耐看。後來發現這小子竟然變帥了,但王子衿仍見過不少比秦澤更帥的男人。
好在她不算個顏控,不然就不會遇到他,就算遇到他,也未必是完璧之身。
王子衿挑男人是靠感覺的,看誰順眼,性格合的來,之後在慢慢醞釀,發酵,就像一壇老酒,時間越長,越香醇。
她對秦澤也確實是這樣,時間越長,越愛他。
有時候就覺得,嚶嚶怪那奇怪的弟控情節,應該也是源自於此。
因為嚶嚶怪也是日久情深的性格。
王子衿那麽高傲的人,秦寶寶那麽沒心沒肺的人,她倆能成閨蜜,也不僅僅是同桌那邊簡單。
肯定是因為性格合得來,理念相合。
但是,即便再日久情深,但“日”的對象也不該是弟弟啊,王子衿也是有堂弟表弟的。
王子衿覺得可能是嚶嚶怪太依賴弟弟,但又感覺哪裡不對。
她以前看過某本書,書上說,人世間最幸福的事,就是能在睡覺前、睡醒後,看到心愛人的臉。
王子衿就靠著秦澤的臉,抵抗著越來越酸疼的手臂。
五點半時,她的手機鬧鍾響了。
按照正常的生物鍾,這會兒她該醒來,陪著秦澤一起出去跑步,看朝陽升起。
鬧鍾聲對此時的王子衿而已,簡直就是救星一般,忍不住就想流下感動的淚水。
秦澤皺了皺眉,鬧鍾把他吵醒。
睜眼的瞬間,發現同床共枕的子衿姐目光黯淡的盯著他,嚇了一跳:“醒這麽早?”
“早什麽早,我就沒睡過。”王子衿心酸的抽了抽鼻子。
“??”
“怎麽睡啊,我都快疼死了,阿澤,姐姐好想死。”
今天王子衿撒嬌次數, 趕的上平時一個星期的總和,秦澤很欣慰。於是他關切的問:“怎麽了?”
“疼,疼死了。”
“我看看。”
秦澤扶她坐起來,一邊撓頭,一邊摸她的臂骨。
昨晚他兩點半左右睡,現在五點半,自己也困的不行,迷迷糊糊的。
“痛痛痛......”王子衿倒抽一口涼氣。
不但痛,還發麻,就像蹲廁所蹲久了,雙腿因血液流通不暢,產生刺痛一樣。
那滋味,特別酸爽。
秦澤借著床頭的台燈光芒,看見王子衿左臂發紅發脹,再看她蹙眉,眼眶裡掛著一包淚的模樣,心疼的不行。
打了個哈欠,抱怨道:“看你以後玩不玩這種破東西。”
還騙他說是商場買東西送的,誰信啊。
不知道男人對這種東西很敏感的嗎。
秦澤雙手握住鎖鏈,指骨發力,手背青筋暴起,臉龐也應該使力而猙獰。
“哢!”
一聲脆響,不知道是什麽合金製成的鎖鏈在他的怪力下崩潰。
做完這些,他又抓起王子衿的手,雙手鉗住手銬,再次咬牙切齒的無聲發力。
鋁製的手銬被他硬生生折斷,比鎖鏈容易多了,如法炮製的破壞另一邊的手銬,秦澤長長松了口氣。
“沒事了,我幫你揉揉手臂,活血之後就好了。”秦澤剛說完......
腦海裡,系統突然給他提示:“叮,來自王子衿的負面情緒+99999......”
秦澤:“......”
臥槽,藥丸!
瞬間腦子都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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