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變成回憶》這部小說,放在男頻的話,妥妥的撲蓋。
放在女頻文,這個套路很感人,改編成電影,效果也是一樣。
這年頭,毫無波折的感情,很難讓人產生強烈的共鳴,大圓滿的結局,固然令人欣喜,但卻少了一分“銘心”。
所以很多片子都會走悲劇路線,比如市場上,一些很甜蜜,很讓人緬懷青春的校園愛情劇,到結尾,男女主人公必然留下遺憾。
這樣的片子,票房好不好?
肯定好,前幾年很流行的“青春熱”就是例子。
不信可以上網搜,評分高的青春愛情片,大部分都是虐心結局。
所以,楚湘湘和墨辰風分手了。
在她家的小區外,那條種滿梧桐樹的街。
熟悉的街!
天空鉛灰色,下著小雨,兩人都沒有帶傘。
初春,賊冷賊冷。
撲面的風裡夾雜著雨滴,涼絲絲的,車流和人流無聲的流淌。
他們像往常一樣,漫步在雨中的長街。
楚湘湘停下腳步,低聲道:“咱們以後就不要再見面了。”
久久得不到回應,她仰起蒼白的臉,裝作若無其事,把準備了很久的詞兒說出來:“以前看電視劇,總覺得這種情節很扯,沒想到現實也這麽荒唐。不過也好,還來得及。咱們就當這半年來,什麽都沒有發生。”
楚湘湘咬著唇,“其實這樣就挺好,對吧,我爸媽希望你不要再來找我,我也是這個意思。”
墨辰風低低的笑一聲:“女人,你太自以為是。”
他臉上一如既往的高冷,平靜:“其實我也不是那麽喜歡你,你對我來說,更像是一場遊戲,只不過是早點和晚點的區別。”
楚湘湘松口氣,“那就好,我還以為你會糾纏不放。”
墨辰風平靜道:“想太多了。”
兩個相愛的年輕人,互相扎心。
“那你走吧,我也要回家了。”楚湘湘朝小區大門方向走。
轉身的瞬間,楚湘湘眼圈紅了。
墨辰風臉色蒼白。
他就這麽站著,看著她遠去,走進小區,然後消失不見。
“哢!”
秦澤的身後,墨俞重重吐出一口濁氣。
劇務人員,上前為秦澤撐傘。
秦寶寶撐著傘,從小區出來。
春寒,天降小雨,周圍是停步拍照的路人們。
秦寶寶把自己的圍巾套在弟弟脖子上,柔聲道:“天還是冷的,別穿這麽少衣服。”
秦澤一件t恤,一件薄外套,很顯他挺拔有料的身材。
“你先上車,我和導演聊聊。”秦澤搓了搓姐姐冰涼涼的小手。
吃瓜群眾們哢嚓哢嚓的拍照。
司機把保姆車開來,秦寶寶在六個黑衣保鏢的護送下進車。
“我現在才算是有了信心。”墨俞道:“昨天把所有鏡頭都過了一遍,妥!”
“有多妥?”秦澤問,兩人朝車子方向走。
“挑剔的人,看演技。年紀小的人,看顏值。”墨俞說:“演技太好了,尤其秦總你,演技爆炸。劇情方面,完全按照小說在走,這又是一個口碑的保證。而且你們一個是流量女王,一個是顏值小鮮肉。首映當天,票房絕對不會低。”
“咱們保持著水準到結局,沒問題了。我這幾天在研究前幾年很火的青春熱電影,差不多就是這個套路。雖然知道不可能,但如果結局的時候,能來一個畫龍點睛,那麽完美!”
“怎麽個點法?”秦澤問道。
“暫時沒有頭緒。”墨俞苦笑。
不久後,墨辰風又休學了,後來的兩年裡,沒來大學上過課,
只是逢著考試出現,兩人只有在那時才見面,都是相顧無言。昨日種種,似水無痕。今夕何夕,君已陌路。
時間唆的一下,畢業了,在畢業典禮上,組織了一次散夥會,大家都喝多了,談起曾經男默女淚的這段戀愛,追問兩人為什麽分手。
“我不喜歡他(她)了。”
兩人異口同聲。
說完,他們再次相顧無言。
散會後,兩人各自大醉。
“你愛過我嗎?”
夜裡,楚湘湘發了條短信。
“那你呢?”
墨辰風反問。
短信結束,各自沉默,誰都沒有給出回復。
不久後,楚湘湘徹底沒有了墨辰風的消息,聽說去了別的城市發展。
春去秋來,歲月靜好。
一段錯誤的愛情被兩人埋葬在心裡,誰都不去提及,不去糾結,不去多愁善感。
就這樣過了三年。
然後,楚湘湘找到了可靠的男人,她要結婚了。
新郎開心的籌備婚禮,父母笑容滿面,朋友紛紛發來祝福,婚禮舉辦在即
楚湘湘打開手機,通訊錄裡找到三年沒有聯系的人,她不知道那人有沒有換號碼,楚湘湘看著曾經倒背如流的號碼,沉默,沉默著鏡頭給了她一個特寫,沒人知道她此時內心的想法。
終於還是沒勇氣撥出,發了條短信:“我要結婚了,後天你來嗎。”
三年裡,墨辰風在陌生的城市生活,發展,事業順利,一切都很好。鏡頭裡,寬敞精致的會議室,墨辰風指點江山,風度翩翩。
鏡頭裡,他走過辦公室的每個角落,女職工們的眼睛就隨他到每個角落。
高冷總裁,是女職工們心中最佳的白馬王子和金龜婿,但從沒有人能走進他的心裡。
在這樣一個一切都好的日子裡,他收到了一條短信。
藍天、白雲、陽光。
墨辰風失落的站在街頭。
鏡頭不斷拉高,不斷拉高,十字路口,熙熙攘攘的人群、車流,紛紛入鏡。
在這樣一幅宛如湍流的生態圖中,墨辰風成為凝固不動的一個黑點。
“哢!”
十幾米高的導演座位,墨俞大喊一聲。
“接下來還有兩個片段,副導演先去看看婚禮現場布置好沒有。其他人跟我去小區。”墨俞緩緩降下來,布置工作。
接下來的兩個片段,一個是婚禮現場,一個是楚湘湘小區外的那條街。
墨辰風來了,但沒有參加婚禮,他獨自站在那條種滿梧桐樹的街口,緬懷著和楚湘湘曾經的甜蜜回憶。
一邊熱鬧喜慶,一邊孤冷落寞。
“導演,過來一下。”秦澤招呼道。
墨俞屁顛顛的就跑過來。
“我突然有靈感了。”秦澤說。
“什麽?”墨俞沒明白過來。
“畫龍點睛,最後一個劇情,我來靈感了。”秦澤笑道。
“什麽靈感。”墨俞追問。
“我要寫首歌,嗯,大家不用去小區了,回天方,我記得那裡有一間不錯的鋼琴房。”秦澤說著,大步走向車子,“導演、編劇你們也一起,我和你說說我的想法。”
工作人員交頭接耳:
“不去小區了嗎?”
“秦總說他要寫歌,最後的鏡頭要修改。”
“什麽,秦總寫新歌?”
“我早就說過了,秦總如果能在電影裡表演三分鍾快速寫歌,電影絕對火,哈哈哈。”
天方影視,鋼琴房。
“這段劇情,這樣修改沒問題嗎?”秦寶寶輕聲道。
“秦總,我還是覺得,原本的劇情會更加淒美,因為會有中心酸的反差。”編劇道。
“先拍出來看看,秦總你要先練一會鋼琴嗎?你的曲子都沒寫出來。”導演說。
鋼琴房裡的攝像師打了個手勢,表示ok了。
秦澤踏入鋼琴房的瞬間,全員進入拍戲狀態。
溫暖的陽光從落地窗照進來,灑在柚木地板,空氣中沉糜浮動。
他走的很慢,臉上帶著木然的僵硬,眼神藏著失落的悲傷,陽光在他瞳孔中閃動,悲傷多的要溢出來。
秦澤緩步向前,攝像師緩步倒退。
終於,來到了鋼琴邊。
入座,雙手撫上黑白鍵,眯眼。
這一刻的秦澤,不單單是戲裡的墨辰風,他也是現實裡的秦澤。
事實上,從那天晚上姐姐大哭之後,他心裡就有一個衝動
他回憶著電影開拍以來的點點滴滴,回憶著墨辰風和楚湘湘的點點滴滴,回憶著他和姐姐的過去的時光。
姐姐的哭,姐姐的笑,腦海裡從未有過的鮮明。
這一刻,楚湘湘和姐姐交融在一起,不是同一人,又是同一人。
他既是墨辰風,也是秦澤。
睜眼,十指在鋼琴上飛舞,琴聲如流水飄蕩。
秦澤的歌聲:
“你停在了這條我們熟悉的街。”
“把你準備好的台詞全念一遍。”
那條種滿梧桐樹的街,那天,下著雨,楚湘湘說不再見面。
那是墨辰風最崩潰的一個晚上,但不善於表達情感的他,把所有情緒都收在心裡。
裝作如無其事,逞強說自己不在乎,卻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凝固在風雨中。
“我還在逞強,說著謊。”
“也沒能力遮擋你去的方向。”
“至少分手的時候,我落落大方。”
“我後來都會選擇繞開那條街。”
“又多希望在另一條街能遇見。”
忘不了,半年的戀愛,他花了整整三年,裝作自己已經忘記。
但他知道自己無法做到忘記那個人,三年來,一直單身著。
“思念在逞強,不肯忘。”
“怪我沒能力跟隨你去的方向。”
“若越愛越被動,越要落落大方。”
短信,結婚的短信。
三年之後,收到的只是她的短信,嫁人,新郎官,是別人。
鋼琴聲低下去,歌聲徒然拔高。
“你還要我怎樣,要怎樣。”
“你突然來的短信就夠我悲傷。”
“我沒能力遺忘,你不用提醒我。”
“哪怕,結局就這樣。”
“我還能怎樣,能怎樣,最後還不是落得情人的立場。”
鋼琴房,攝像師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
房外,十幾個人,靜悄悄的無言。
“我慢慢的回到自己的生活圈,”
“也開始可以接觸,新的人選。”
“愛你到最後,不痛不癢。”
“留言在計較誰愛過一場。”
“我剩下一張沒後悔的模樣!”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飛鳥與魚的距離,是彼此相愛,卻不能在一起,甚至不敢說出:“愛過”
就像當年的那兩條短信。
秦澤再次閉上眼,修長的十指舞動琴鍵。歌聲高亢:
“你還要我怎樣,要怎樣。”
“你千萬不要在我婚禮的現場。”
“我聽完你愛的歌,就上了車。”
“愛過,你很值得。”
我不回去參加你的婚禮,不會去看別人牽著你的手,走進婚禮殿堂。
所以,也請你以後,不要出現在我的婚禮現場。
春去秋來,歲月靜好,咱們各過各的,把往事拋散在風中,但是
“我不要你怎樣,沒怎樣。”
“我陪你走的路你不能忘。”
“因為那是我,最快樂的時光。”
我不會纏著你,不會打擾你,但請不要忘記我們相處的時光,不要在心裡徹底抹除我的影子。
盡管那個位置已經不屬於我。
“後來我的生活還算理想。”
“沒為你落到孤單的下場。”
“有一天晚上,夢一場。”
“你白發蒼蒼,說帶我流浪。”
“我還是沒猶豫,就隨你去天堂。”
“不管能怎樣,我能陪你到天亮。”
所有人都默然,聽著歌聲,腦子裡電影情節浮光掠影般閃過。
聽到最後一段歌詞,讓他們不約而同的想到:愛你,只能在夢裡!
這就是墨辰風角色,最大的執念。
秦寶寶站在人群中,愣愣的望著,鋼琴房,陽光,年輕人坐在鋼琴邊,身姿筆挺,雙手在琴鍵上飛舞。
他的身影,慢慢和墨辰風合二為一。
曲子結束,歌唱完了。
眾人失聲,導演墨俞忘了喊哢。
“還可以嗎?”
一片寂靜中,秦澤起身,回頭微笑。
沒人能回答他。
婚禮現場!
最後一幕開拍,比原先延遲了一個多小時,墨俞說等等,我要緩一緩,那首歌讓我這個導演都有點入戲太深。
鋼琴房的戲結束後,劇務組的其他女員工偷偷抹眼淚,姐姐小小的哭了一場。
並在私底下,用小拳拳捶他胸口,就差配音:你冷血,你殘酷,你無理取鬧。
婚禮上,所有人都很高興,新郎很高興,終於娶到苦苦追求的女神,抱得美人歸。
新郎的父母很高興,兒媳婦漂亮,性格好,賢惠持家,是個大家閨秀。
新娘的父母也很高興,女兒嫁給了好男人,年紀輕輕,帥氣,事業有成,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人選如果當年那個人,不姓墨的話。
親朋好友為這對新人獻上祝福,大家臉上溢滿了笑容。
但是新娘呢。
新娘呢。
她是高興,還是遺憾?
她在婚禮上轉頭四顧,直到新郎牽著他的手,走到牧師身邊,她帶著希冀的目光,終於黯淡。
牧師說,新郎你願意娶她做你的妻子,無論富裕或是貧窮,無論順境或是逆境。
新郎說我願意。
牧師又問,新娘你願意嫁給他做他的妻子,無論無論富裕或貧窮,無論順境或逆境。
新娘沉默著,沉默著。
牧師又問了一遍。
新娘子還是不說話。
是在期待什麽嗎?
她從小是逆來順受的乖寶寶,沒勇氣反抗父母和流言蜚語。
但她依然希冀那人能來自己的婚禮,或許他來了,自己就會有勇氣。
希冀著他能夠衝入教堂,朝他伸出手
但是沒有,沒有來啊。
新郎關切的問,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新娘搖搖頭。
於是牧師再問。
還是沉默,就在新郎茫然皺眉時,一顆晶瑩的淚珠滑落:“我願意。”
“好,哢!”墨俞雙臂一振,興奮的狂呼:“完美,太完美了。這滴淚,簡直神來之筆。”
原本的劇情不是這樣的,新娘黯然之後,就嫁人了。但秦寶寶演的時候,她遲遲說不出口。
她入戲太深了,所以才有了一番猶豫。
新郎和牧師都捉急的要死,目光頻頻看向導演。
新郎心說,導演,新娘子腦抽了,這戲沒法拍了。
然後用力捏了一下秦寶寶的手背,秦寶寶如夢初醒,不情不願的說“願意”。
《如果我變成回憶》這部劇拍到這裡,正式殺青。
晚上劇組要吃飯,秦澤和秦寶寶兩個主演自然不能缺席。
酒宴上推杯換盞,兩個主演、導演、副導演、編劇,以及幾個重要演員坐一桌。其他劇務組坐成三桌。
現在的社會,喝酒風氣很重,不單是應酬時要把自己往死裡灌,類似公司聚會,員工們也把自己往死裡灌,跑過來和一桌的領導喝酒,打圈。
司機絕對是酒宴上的一股清流,滴酒不碰,但絕不是不愛喝酒,嘴饞的不行。想喝都不能喝。
“秦總,我覺得吧,這部片子,拿金馬獎都有可能。你那最佳男主角,也沒問題。”墨俞喝了點酒,人開始飄了。
“中。”編劇說:“越是文藝類的,悲劇類的,情懷類的,越容易拿獎。如果票房高的話,簡直妥妥的。”
副導演附和:“兩位秦總的演技,嘖嘖,沒話說。秦總,我覺得宣傳片子時,可以寫”
他臉色通紅,眼睛不滿血絲,話說嘴都打結:“《如果我變成回憶》,虐心姐弟戀,震驚,竟然由秦澤和秦寶寶主演。”
秦澤一頭黑線:“標題太長了,不符合震驚黨的風格。”
李薇笑道:“那就這樣寫:震驚!姐弟倆演姐弟戀:《如果我變成回憶》。”
秦澤:“”
墨俞擺擺手:“震驚黨的時代過了,現在是標題黨的時代,標題應該這樣:秦寶寶新片,揭露她和秦澤之間的姐弟戀。”
看著一群人興致勃勃的討論,秦澤突然升起不祥預感,電影宣傳是肯定的,這年頭為了炒作,少不了“震驚黨”和“標題黨”參加。
爸媽那邊,真的能瞞住嗎?
我明明沒思考出萬全之策,為什麽要答應和姐姐演禁忌戀啊,哪根筋抽了嗎?
秦澤現在的心情,就跟當日一覺醒來,發現睡了蘇鈺一樣,三個字:震驚!
他沒想過要在蘇鈺身體裡進進出出,同樣,也沒想過要和嚶嚶怪明目張膽的拍姐弟戀。
爸媽看到得多揪心啊。
再看身邊的姐姐,姐姐喝的好嗨,小臉紅潤紅潤。
她難道完全沒這方面的擔憂?姐姐頭就那麽鐵嗎?
還是,從頭到尾都打算好讓我背鍋?
秦澤慌的一匹。
我果然是鹹魚,電影拍完了,才開始害怕。
晚上,劇組的工作人員開車送姐弟倆回去,並把車停好,他自己則打車回去。
秦澤攙著姐姐,鍵入密碼、指紋,開門回家。
時間晚上11:45,客廳黑洞洞,子衿姐想必是睡了。
打開客廳的燈,把姐姐小心放在沙發上,脫掉她的高跟鞋,秦澤拿著棉拖返回時,姐姐鹹魚似的癱在沙發,睡著了。
“來,回房間誰。”秦澤攙她。
“你走開。”秦寶寶睜眼,看他一下,泫然欲泣道:“你滾你滾,我恨你。”
秦澤:“???”
姐姐這是耍酒瘋了?
秦寶寶眼波迷離,哭道:“你這個沒良心的壞透了的東西,為什麽不來我的婚禮,為什麽撇下我不管,信不信我死給你看”
似乎很傷心的樣子,嗚嗚嗚的哭起來。
秦澤:“”
這尼瑪是入戲太深,還是醉酒太深?
我要不要啪啪兩巴掌飛過去,並在她耳邊大吼:別傻了,洗洗睡吧。
不可能,姐姐這麽萌,我不能做這種事,否則她醒了,會把我乾掉。
“小傻瓜,我怎麽會不來參加你的婚禮,不,你想太多了,哪個男人敢娶你,首先要過我這一關。電影只是電影,現實不存在的。”秦澤哄姐姐。
姐姐扭著身子,說,我不信我不信,你騙我的。除非你親我一下。
喝醉了還這麽矯情。
秦澤說,當然不是騙你的。說著,在姐姐粉嫩粉嫩的臉頰“啵”一口。
姐姐又扭身子,食指按在鮮豔的唇瓣,說,要親這裡。
秦澤心想,反正沒人,親一下無妨。
念頭正閃過,他就聽見廊道裡哢嚓一聲,門開了,接著,廊道的燈打開,穿睡衣拖小熊棉拖的子衿姐,披散著頭髮,睡眼惺忪的走出來。
“阿澤,你們回來了?”王子衿揉著眼睛,“寶寶呢?”
秦澤說,“她”
話沒說完,一雙藕臂伸出來,摟住他脖子,用力拽了下去。
秦澤:“”
親上姐姐小嘴的一瞬間,他的念頭:待會我要想出一個天衣無縫的理由,否則子衿姐會乾掉我。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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