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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油條回古代》第22章 錯勘賢愚枉做天(下)
  張家大爺訕訕一笑,“小神僧有所不知,那死了的王家小子乃是資陽郡王司馬的幼子,王兄不敢自專,雖不信普修大師乃是殘忍之輩,但畢竟血脈至親,非比尋常,隻好稟明了縣令徹查此事,”說到這裡,他不免頓了頓,見二子面上絲毫無動靜,才又續道,“說來也是奇怪,當日那死小子確實在普修大師處求了神藥,言說救治母親的咳疾,到最後怎麽就把自己給毒死了呢?”

  二子也詫異道,“這可是怪事了?我師兄醫術上佳,此乃川中諸郡都聞名的事情,他給的藥怎麽會毒死人嘞?再說,乃是給老母親治咳疾的藥,怎麽兒子卻服用了?”

  “據說是因為當時王家的小子邀集了幾個交好的子弟,在百花樓玩了一夜,得了風寒,便將藥用了,哪知出了這等事故?唉,這百花樓也是造孽的,好好的生意,因這麽個意外,白白耽誤了,白花花的銀子眼見著卻賺不到,豈不是叫人著急。”

  二子聽他所言,眉頭一皺,“那藥確是出自我師兄,但又經多人之手,怎麽能確定沒有變過?如此複雜的案子,怎能草率抓人?哼,劉縣尉好大的官威嘞。”

  “神僧說的是嘞,王兄和劉兄二人心裡都頗不是滋味,他二人還托在下來給神僧說道說道,此事實非所願,奈何不得。不過小神僧盡可放心,雖說劉縣尉與劉兄有些嫌隙,但劉兄即已建言厚待普修大師,想必劉縣尉必定會給些面子的。”

  “哦,難道這二劉之間還有些關系不成?怎的小僧卻不知?”

  “哈哈,劉縣尉乃是劉兄嫡親的兄弟,當年那位老太爺過世時,兩兄弟一個領了家業,一個接了老太爺的實職,如今都好些年了,縣尉大人多在郡上辦公,不時常回來,神僧不知也是自然的。”

  “原來如此,張大爺不說,小僧還不知情嘞。嗯,這兩兄弟間想必很是親厚了,俗話說兄弟情不如遺產親,既然沒了祖業爭奪,那關系自然該很是要好的。”

  “話是這麽說,但人心哪裡是能滿足的?況且劉兄膝下至今只有一女,他日諾大的產業還能否守得住,嘿嘿,劉兄一個魁梧大漢,信佛敬佛,不也是為了有個帶把的繼承家業嘛。”

  二子聽到這裡,越是覺得複雜,這是什麽跟什麽?那麽意思便是甭想走姓劉的這一條道了?可如今官面上的也就姓劉的能搭個邊,難道還真得去求陳家?也不知那位太守大人道行如何?單看他身邊小廝的樣子,應該不是個好相與的。

  二子越想越是煩躁,沒了心思跟人閑聊。耐著心跟張家大爺閑扯了一會兒,實在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便再沒了耐性,客氣兩句,各自道了聲安,便有小和尚出來送客。

  晚上二子輾轉難眠,雖說前世見過些世面,但哪裡如現今這般性命攸關。普修老和尚與他相交多日,平素二人嘻嘻鬧鬧,看不出個親厚,但到了生死關頭,他自己也不知是在擔心以後能否立足靈泉山,抑或更多的是擔心普修這個憨態可掬的老和尚吧?

  徹夜難眠,第二日大早,眾小和尚知曉他的脾氣,多半是不吃早飯的,但日上三竿,眼見王、劉兩家主事的老爺偕同來拜訪二子,眾小和尚才不得不推舉五空硬著頭皮闖進了二子的屋子。果不其然,不多時,五空扒拉著腦袋出了來,嘴裡委屈道:“師叔有請二位老爺。”

  王、劉二人都心裡一顫,對視一眼進了門,只見二子還斜躺在床榻上,渾沒個高僧的樣子,王家老爺見狀,擠出一個笑容,

“小神僧近來可好?小老兒這邊有禮了。”  二子眼觀鼻,鼻觀心,嗯了一聲,不多言。

  王、劉二人又對視一眼,劉家主事老爺搓了搓手,“小神僧大人大量,切莫怪罪我那不知事的兄弟,哼,普修大師畢竟名聲在外,豈可如一般犯人對待?小老兒已然責備過他,想必普修大師必不會受苦的。”

  二子搖了搖頭,“劉老爺此言差矣,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劉大人依法辦事,乃是百姓之幸,何錯之有?我師兄前生孽緣深種,今生又定力不足,才招致業報,有因有果,有始有終罷了。唉,王老爺也要節哀才是,令侄英年早逝,也是注定了的。”

  王家主事老爺面上乍現哀色,“是嘞,我那兄弟最是疼愛他這幼子,素日裡連我也管教不得。好好的眼見明年便要說親了,竟然遭逢此劫,上天何其殘忍?這孩子最是孝順,若非想著我那弟妹患有咳疾,怎麽會向普修大師求取靈藥呢?”說到最後,居然硬生生掉下幾顆眼淚。

  二子見他變臉很有本事,演技層層遞進,不慌不亂,心裡不禁佩服,這樣的人放在那裡不能乾一番大事呢?連至親之人都能作為談資,世間還有什麽能束縛得了的呢?心裡一陣膽寒,不待他多言,插話道,“我師兄慈悲心腸,自然是不會害人的,然他向來醫術高明,嚴謹自持,必不會犯這樣的錯誤,也不知令侄這番禍事的來龍去脈,王老爺是否清楚明了?”

  王家老爺捋了捋胡子,思索一番才道,“當日求藥時,我是在場的。普修大師言道,煎做六服藥,必能見效。我那侄兒謝過後,吩咐長隨好生看管,本打算立馬到資陽郡,獻給他母親,但因著幾個好友勸酒相邀,在百花樓耽擱了一日,染上了風寒,便勻了些藥自用,哪知卻出了事故。”

  “王老爺可知這藥是誰人煎製的?這藥前前後後又到底經了多少人之手?”

  “這自然是查過的,我侄兒身邊常跟著兩個服侍的,當日正是其中一人親自煎的藥,沒第二人接過手,這小廝乃是家生子,自不會戕害自家主子,是以劉縣尉才徑直捉了普修大師去。”

  “嗯,既然如此,小僧也是無話可說。但我與師兄畢竟有同門之宜,不知兩位可否行個方便?讓我見一見師兄,也算我這個做師弟的心意了。”

  劉家老爺聞言,面上一喜,“這個簡單,普修大現下正在蔽府,若是小神僧不棄,請移駕蔽府,小老兒掃榻相迎。”

  “劉老爺說笑了,嗯,王老爺若是無事,索性便與我同去。”三人一同上了路,到得劉府,自有劉家老爺前路,暢通無阻,見普修被鎖在後院一處小閣樓裡,外邊七八個小吏守著。

  眼見自家大老爺帶了一行人前來,當即便有一人上前拜見,“大老爺,縣尉老爺有言,裡邊妖僧害人不淺,明日一早便要帶往縣上,這期間不可有人探視。”

  劉家老爺一甩袖,臉拉著老長,沉聲道,“這位乃是本鎮普元神僧,爾等也敢擋他的法駕,找死不成,還不滾開,哼,縱是二弟在此,晾他也不敢阻攔分毫的。”

  那小吏見狀,後退一步,一咬牙,隻好言道隻許神僧一人入內,否則若是裡邊妖僧有失,罪莫大焉。

  二子也不管其他,抬步便入了內,只見普修早已沒了往日裡高僧的模樣,躺在地上,一身潔白的僧袍皺皺巴巴,東一塊西一塊沾著灰塵,哭喪個臉,毫無精神。心裡忽然覺得很是心痛,這可是個花甲年紀的老人嘞,怎能如此薄待?他喊了聲“師兄”,只見普修霍地起身,嘴裡嗚咽道:“二子,二子,我沒殺人嘞,我沒殺人。”

  二子也有些哽咽,“師兄,師兄,你聽我說,我知道你沒殺人,你別怕,我知道的,我會救你出去的。你告訴我,是怎麽回事,我好救你嘞。”

  “我不過撿了幾服蘇枝方給他,怎麽便有毒藥夾雜其中,我是毫不知情的啊。”普修一陣苦惱,鬧得二子也是心煩意亂,又保證必定會將他救出來,拉扯幾番,才出了閣樓。劉家老爺早已備好素齋謝罪,自是不必多言。

  到了下午,回到客棧,卻見靈泉寺中終於派了人來,卻是淨照這小和尚,淨照早已得了方丈的吩咐,言道此來全憑普元師叔做主,直把二子氣得大罵普方老禿驢,若非在場眾人都是禿頭,他只怕得罵到第二日天明。

  晚膳十分,王寶予不請自來,帶著身邊那小廝,眼見二子煩悶,勸道,“普元師父何必急躁,我舅舅素知靈泉寺高僧乃是有道之士,必不會乾出傷天害理之事,特意派了東流來助你嘞。”

  二子自是謝過不言。又聽王寶予歎道,“那王六公子素來是個飛揚跋扈的性子,從前與我家幾個哥哥沒少鬧矛盾,如今他既遭不幸,唉,便是我家幾個哥哥也心有戚戚焉,這兩日都是毫無興趣,呆在家裡安靜不少嘞。”

  二子暗笑是嘞,管他是朋友還是敵人,但凡素日裡常有交集的,一旦離去,必定是不適的。

  第二日,那名叫東流的小廝一早便來報了到,雖說二子直到晌午才悠悠轉醒,那東流居然也筆直立在門外, 面色平靜,無絲毫變換。

  二子吃了早飯,才吩咐道:“東流哥,你今日若是無事,便去百花樓打聽打聽消息吧,事情既然出在哪裡,想必會留下些蛛絲馬跡的。”

  東流露出個不屑的眼神,道了聲是,便自出了去,到得晚上才回,一回了來臉色便有不對,但他言語卻絲毫無異,“看來是小神僧猜錯了,小人前往百花樓周圍呆了一天,沒見有何破綻,想是其他地方有什麽紕漏也未可知。”

  二子雖有察覺,但不露聲色,隻嗯了一聲囑咐他早些回去,待東流失魂落魄離了去,立馬又吩咐此間身手最好的淨照尾隨其後。

  不多時,淨照回了來,隻悄悄告訴二子,“那小子說瞎話,我跟在他後邊,卻見他繞道又去了趟百花樓,直待了大半個時辰才回嘞。”

  “可知他在裡邊見了什麽人,說了什麽話?”

  淨照訕了訕臉,“那東流可不是好糊弄的,我哪裡敢離得太近。”

  二子也沒指望太多,惟恨眾小和尚都太出眾,一出去便能叫人認出,無法暗地裡打探消息,如今這東流居然起了其他心思,自己手下無人可用,如何是好?

  又一日,東流早早來報了到,但今日臉色頗差,無精打采,顯是昨夜沒能歇息好,二子等人也不說破,隻好吩咐他到郡上大牢裡問問普修,可否有甚疑點。東流點了頭,悶頭悶腦往郡上趕去。

  二子昨夜想破腦袋,實在無法,隻好打算親自上場,一待東流離開,正欲換下僧袍,忽聽得門外淨升敲門聲,“師叔,張府李管事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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