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新的管理制度和管理措施出來之後,水庫兩岸工地上的村民施工熱情明顯高漲,每一天推進的速度也是非常快,岑佳華估計不用到年底,所有的工程就可以提前完成了。
最近,他每天忙完養殖場的工作、喂完候鳥之後,總喜歡到施工的工地上去轉轉。在工地上,他也幫不上什麽樣,因為鄭海和朱天兩個人把工地上的事情都管理的井井有條,每一個人都各司其責,岑佳華自然就不會傻乎乎地跑過去指手畫腳了。
他純粹就是想要感受一番山河變換的模樣,看著眼前的一切在逐步朝著自己設定的藍圖在變化,岑佳華心裡還真的有一種檢視領土的感覺。
在工地上的人們看到岑佳華悠哉悠哉地踱步過來,略略打過招呼之後又各忙各的去了。這些村民都清楚,岑佳華雖然是莊園的老板,但是基本上是不管事。即便是出現在工地上,也最多是溜達了半個小時就走了,不會對工地上的建設有什麽意見的。
今天仍然是一個暖意融融的日子,往日肆虐在天上的太陽仿佛就是被蒙上了一層毛玻璃。看上並不是那麽地刺眼,就像是一個大火球一般懸掛在天邊。越發強勁的山風從湖面上吹過來,帶來了陣陣的水汽,讓水庫附近的空氣不是那麽的乾燥,反而是有了一種溫潤的感覺。
等到岑佳華轉了一圈,發現沒有什麽好玩的事情,正準備著回到院子裡拿槍,到附近的山上打點麻雀烤著吃的時候,一直頂在最前沿的鏟車那邊發出一陣喧鬧,鏟車的聲音也停了。
已經被上次的事故驚嚇過一次之後,岑佳華對於異常情況非常敏感,生怕再出現什麽意外情況,那樣的話,恐怕這個垂釣台的改造工程就要就此擱淺了。
岑佳華連忙轉身向著喧鬧聲發出的地方跑過去,這時候,糟糕的路況並不能延緩他的腳步。
原本走在岑佳華前面的豆豆在不經意的轉頭之後,卻發現自己的主人拋下自己,向著後面飛奔而去。有些疑惑的豆豆很是不解,但是它也只是搖搖頭,然後就調轉方向,跟著岑佳華一起跑起來了。
在跑動過程中,岑佳華看到那個新買的鏟車還好好地停在那裡,心裡就放心的大半,只要不是鏟車出現問題,其他的情況到不至於太過棘手。
村民們圍在鏟車的附近,好像是在指指點點,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讓他們這麽感興趣?竟然全部都拋下了手頭的工作,聚集在一起圍觀起來了。
要說咱們中國人這個喜歡看熱鬧的習慣,恐怕是不分民族、年齡、學歷或者是性別的,只要是中國人,大部分都有著喜歡看熱鬧的天性。
等到岑佳華感到現場,扒開人牆進去的時候,他才發現眾人圍觀的圈子中間,有一團好像是覆蓋著鎧甲一般無二的東西。
岑佳華一下子愣住了,他根本就認不出地上這一團東西是什麽,他連忙拉過站在一旁的朱春問起來了。
朱春自從上一次劫後余生之後,大有改頭換面的跡象,原本嗜酒如命的他居然開始戒酒了。每一天上工都是很早就到,施工過程也是認真仔細,和以往敷衍了事的樣子是截然相反的。
對於朱春的變化,身為他哥哥的朱天也很是感激岑佳華的救命之恩,說是因為岑佳華救活之後,自己的弟弟這才有了重新做人的機會。接著這個契機,雙方的關系倒是融洽了不少,很多可有可無的矛盾都可以通過協商來解決。
朱春看到是救命恩人問話,
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很快就把地上這團東西的來歷說了個清楚。 “這東西叫穿山甲,一般就在丘陵地帶挖洞生活,剛才我的鏟車剛好就挖到了他們棲息的洞穴,受到驚嚇的它就跑了出來,變成了現在的模樣。”朱春指了指地上的一團物事,笑了笑道:“我們今天算是運氣了,這穿山甲現在可不太好找了。”
“這就是穿山甲?”岑佳華蹲下身子,慢慢地靠近地上的穿山甲,想要把他們看得清楚一點。以前只是在電視上看到過穿山甲的影像,看到的只是它們活動時的樣子,它們蜷縮的樣子倒是還沒有見過。
地上的穿山甲蜷縮起來之後,變成了一個直徑大約30厘米的圓團,外面覆蓋著猶如鎧甲一般的黑褐色鱗片。
這時候,跟在後面的豆豆也趕上來了,當他看到地上的這隻穿山甲的時候,立即就‘汪汪’地吼叫起來了。岑佳華發現,原本已經有些松動的穿山甲在豆豆的叫聲出現之後。收縮得更加厲害了。眼尖的岑佳華甚至都發現了原本隱藏在鱗甲之間的一些稀疏的硬毛,估計這個小家夥是很怕豆豆。
“這穿山甲有什麽用?”岑佳華饒有興趣地盯著兩隻穿山甲,頭也不回地問朱春。
“這玩意我們一般都是賣給外地的商販,一般一隻值好幾百塊錢呢。”一想起這一隻估計有賺上幾百塊的,朱春心裡那個高興。
“這隻賣給我了,回頭你到鄭叔那邊支帳吧!”岑佳華知道這些村民一般碰上一些野物,是很少有放回山林的,多半是要拿來賣出去,掙點錢來補貼家用。雖然自己是這裡的老板,但是他也不願意輕易地破壞這種習慣,自己花點錢買下來,然後再安排這隻穿山甲的生活了。
“這個?”一聽岑佳華想要,朱春就覺得很為難了,一下看看岑佳華,一下看看地上的穿山甲。
岑佳華既是老板,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岑佳華開口了,於情於理朱春就不能提錢的事情了。但是問題的關鍵在於這隻穿山甲的所有者不是朱春一個人,它屬於現在在場的所有村民,朱春很難代替所有人決定把這隻穿山甲送給岑佳華。
岑佳華看著朱春,明白了他的為難,就拍了拍朱春的肩膀說道:“沒有關系的,你們就把我當成外地的商販就好了。回頭我讓鄭叔把錢拿過來,你給大家分了。”
看到岑佳華如此通情達理,朱春還真的是有些羞愧,他連忙搖頭說道:“這哪還能要您的錢呢?這不是在打我的臉嗎?”
這時候,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的一位村民接過話匣道:“小岑老板,你就不用提錢的事情了,我們在你這裡乾活,你算是對我們很好了。一隻穿山甲而已,再提錢就生分了!”
這一番話就如同是扔進平靜湖水的大石頭,一下子就把大家的情緒都調動起來了,村民們都要求岑佳華就這樣把穿山甲帶走就好了,錢不錢的並不重要。
要說岑佳華對於在水庫上施工的村民,那還真的是沒得說,比一般的東家要好上太多了。在榕樹村附近,一般建房之類的工程,東家都不提供午餐,需要村民們中午的時候各自回家吃飯。
而岑佳華卻是除了在工資給得比較高之外,還包下了施工隊的午餐,並且餐桌上有魚有肉,葷素搭配非常好,村民們對此都是心存好感。
如今看到岑佳華似乎有把穿山甲拿回去飼養的想法,村民們怎麽可能還向他要錢呢?
雙方爭持了一會,誰也不能完全說服對方,雙方就有點陷入僵局了。
後來還是岑佳華想了一個變通的辦法,說是在接下來一直到工程結束,每天的午餐裡面多加一隻鴨子,這才平息了這場爭論。
一看雙方已經是皆大歡喜的朱春已經是手腳麻利地把穿山甲裝進了一個蛇皮袋裡面,幫著岑佳華拎回了院子。
看著地上還是蜷縮成一團的穿山甲,岑佳華還真的是有一種一籌莫展的煩惱。他根本就不了解穿山甲的習性, 也不知道要怎麽喂養它?也不知道要在哪裡給它安家落戶。
難道要把它放回山林,讓它自由地生活?
這恐怕不行!岑佳華自己搖搖頭否決了這個想法,在水庫附近的山林基本上都已經有了人類的足跡,這隻穿山甲估計在山林裡面生活一段時間就會被人家抓走的。
聽朱春所講的,穿山甲只要被人類碰上,撒上一把沙土或者驅使獵狗上前驚嚇一番,就會像現在一樣蜷縮成一團,極易捕捉。這就是現在穿山甲價格高昂的主要原因,因為它極易被人們捕捉,現在野生的數量已經竟是大大減少。
數量的減少就導致了黑市價格上不斷上揚,緊接著高昂的價格又刺激了人們偷獵的熱情,這是一個根本就無法解開的死結,一個惡性循環。
岑佳華倒是願意在自己能力范圍所在給予這些可憐的動物一點幫助,就如同是對待遠道而來的候鳥一般,岑佳華可以進自己的能力去幫助它們。
但是這種幫助應該有一個度的把握,並不能以犧牲動物的自由為代價的保護。
岑佳華一直覺得圈養在籠子裡面的動物,失去了最為寶貴的自由,即便是它們還擁有生命,卻已經是失去了尊嚴,再也沒有發自骨子裡面的那種驕傲了。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二者,兩者皆可拋。”
其實,人也是一樣的!
因為自由是一個神聖的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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