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岑佳華正結束了每天例行的打坐調戲,正準備休息,卻發現院子外面傳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間隙還有著嘈雜的聲音。
岑佳華心裡大奇,心想說這麽晚了,還有誰會上來呢?聽聲音好像很著急的樣子。
他隻好又穿上外套,在櫃子上找到手電筒,走出了房間,來到大院的鐵門旁邊。這時候,早就被吵醒的豆豆也是跟著跑了出來。
鐵門外面有幾個男人的聲音,好像是在互相指責,但是因為是當地土語並且語速很快,岑佳華並沒有聽出什麽來。只是一個男人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話在喊:“岑老板,開開門,我們進去救救人。”
‘救人?’岑佳華雖然心裡很疑惑,但是手底下卻是絲毫不慢,‘哐當’一聲,就把鐵門的側門給打開了。
這時候,岑佳華才發現門口之前站著三個年輕男子,一個個臉上都是一副焦急的神情。他們氣喘籲籲地,似乎是剛剛跑了很長的路過來一般,眼尖的岑佳華甚至發現其中的一個男人腳上只有一隻鞋子。
“怎麽回事?我這裡面應該不會有什麽人手上吧?”一時之間摸不清這幾個人的底細,岑佳華自然不敢貿然就讓他們進來,隻好站在門口質問他們了。
岑佳華一開口,原本站在後面還在吵鬧的兩個家夥立馬就熄火了,眼睛都看著前面的那個人。
看樣子這個是領頭的,岑佳華眯著眼睛把自己眼前的這個男子好生地打量了一番。中等身材,為人精瘦,留著一頭中分的頭髮,倒是不錯的皮相。就是不時閃動的三角眼很是破壞形象,讓岑佳華很難對他產生好感。
“是,……是,這樣的,我們一個兄弟不小心掉下了蘆葦蕩。”三角眼有些不好意思地搓搓手,對岑佳華說道:“還請岑老板高抬貴手,送我們過去,把傷員救出來。”
岑佳華一聽就明白了,原來這夥人是想要盜獵,但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而是把自己陷進去了。岑佳華先是一怒,接著反應過來就是大吃一驚。
蘆葦蕩周圍的懸崖大多在十幾二十米以上,若是從比較高的位置掉下去,那還真的是有些麻煩了。岑佳華可不想在自己的地盤上出現什麽一個死亡事故,這樣的話,水庫就要變成是非之地了。
來不及考慮太多,岑佳華連忙讓開位置,讓三角眼他們進來。這時候,睡覺比較淺的莫老已經被驚醒了,他打開了堂屋和院子的電燈,倚在門口問道:“小岑,出了什麽事?”
“沒事的,莫老,你好生休息,我和這幾個朋友過蘆葦蕩去一趟。”岑佳華一邊回答,一邊走到堂屋,使勁把堂屋的門板卸下來。
剛才聽三角眼說是從懸崖上掉下來的,估計骨折的可能性很大,在大學學過一點急救知識的岑佳華自然是想到了用門板當擔架,以免使得傷者的傷勢加重。
“來一個人和我一起下去,其他的就在這裡等吧”岑佳華一把扛起門板,扭頭對著三角眼吼道。
三角眼一楞,接著就反應過來,端著手電筒就跟著岑佳華跑向大壩的方向。
豆豆似乎發覺事情和平時不一樣,罕見地沒有跟上岑佳華的腳步,而是跑到莫老的身邊,然後虎視眈眈地盯著院子裡面的兩個人。
這時候,岑佳華驚人的身體素質就展現無遺了,他扛著一塊碩大的門板,直蹬蹬地就跑下了大壩的台階。跟在後面拿手電筒的三角眼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才勉強跟上岑佳華的腳步,
不過剛上船,三角眼就徹底地累壞了。 自從自己的親弟弟從懸崖上掉下去之後,三角眼心急如焚,亡命地在繞著水庫的山路上狂奔,為的就是能快一點就出自己的弟弟。因為自己常年不乾重活,體力並沒有那麽好,跟著岑佳華的這段已經算是到達了極限。
把門板在船上放好之後,岑佳華一言不發地就搖動船槳,拚命地向著蘆葦蕩的方向劃去。
幸好現在已經是農歷十二,天上的秋月比較亮,月光照在水面上,給岑佳華指出了前進的路線。
明月、清風、波光粼粼的水面外加耳邊傳來的秋蟬最後的歌唱,一切都是那麽的美好,實在是一個很適合飲酒休閑的夜晚。
但是埋頭在劃槳的岑佳華卻是沒有一點休閑的心情,他心情很是緊張,擔心那個傷員因為傷勢過重出現個三長兩短的,自己就麻煩了。他現在只能祈求那個倒霉的家夥在送進醫院之前不要斷氣就好了。
等等?醫院!
岑佳華這時候才想起來,這裡是水庫,即便人救回大壩之後,要送到醫院還有一段時間。
“你們打電話叫救護車了沒有?”岑佳華對著正攤在船艙裡面,不斷喃喃自語的三角眼喝道。
“救護車?”還沉浸在臆想之中的三角眼被岑佳華一聲大喝的所驚醒,一個哆嗦之後,整個人反倒是驚醒了不少。“沒有,當時一下子都慌了,光顧著跑了。”
“趕緊打120,說這裡有骨折患者,情況比較嚴重。”岑佳華看著眼前有些魂不守舍的三角眼,搖搖頭,有加快了劃槳了速度。
還好三角眼的手機還在他的口袋裡面,有些回過神來的他講話的條理倒是清楚了很多,很快就在電話裡面通知了救護車。
一路無語,只有船槳在水面上劃動發出的嘩嘩聲,船上陷入了一片深沉的沉默。岑佳華在心裡想著傷者不要死在水庫,給自己惹上麻煩;三角眼在默默祈禱自己的親弟弟能平安無事。
兩個人出發點不一樣,但是願望卻都是一樣的,想想倒也是有幾分殊途同歸的味道。
小船只是用了不到平時一半的時間就感到了蘆葦蕩,只是月光之下的蘆葦蕩看起來一片白茫茫的,哪裡看得出傷員在哪個地方?倒是前方有一片緩坡傳來了一陣陣候鳥的叫聲,好像是受到了什麽驚嚇一般。
“還記得是在哪裡掉下來的嗎?”岑佳華有些鄙視的看了看失魂落魄的三角眼,開口問道。
“記得記得,就在前面不遠處。”這時候三角眼算是強打精神,用手電筒照了照右手邊的懸崖,說道:“攀爬的繩子我們還留在懸崖上,應該很好找的。
岑佳華也就沒有再廢話,順著緩坡的水域就劃了過去,眼睛則在不斷地在崖壁上逡巡,試圖在月光的幫助下找到那根掛在懸崖的繩子。
小船前進了兩百多米,岑佳華隱約看到在前面的崖壁之上有一個長長的黑影在隨風擺動,估計應該就是現場了,於是手底下就更是快速了。
等到快要接近的時候,三角眼這才發現了崖壁上的繩子,大呼小叫起來:“就是這裡‘就是這裡!”
岑佳華沒有管這個已經有些語無倫次的家夥,只是自顧自地把小船靠在岸邊,然後手腳麻利地把纜繩栓在岸邊的蘆葦叢上面。
這時候,這片蘆葦蕩之上並不像平時一般寧靜,到處都是候鳥的叫喚聲,在這寧靜的夜晚就顯得更加的刺耳了。
借著天上的月光,岑佳華一頭就鑽進了蘆葦叢之中,因為蘆葦叢都是接近兩米高,站在外面,根本就看不到裡面的情況。走了10多米,岑佳華這才接近的崖底,這裡的蘆葦叢倒是比岸邊要稀疏一點,有一些空地。
這時候,岑佳華才發現崖底下躺著一個人,因為臉朝下,岑佳華倒是看不到他的模樣。他一動不動的,看起來傷勢應該不小,似乎是昏迷過去了。他的身邊還有一個麻袋,麻袋裡面不斷地聳動,裡面傳出一陣陣哀鳴,想來應該就是三角眼他們今天的收獲吧。
跟上來的三角眼一看到這個情形,立馬就一陣悲呼,往著傷員就想撲上去。
“你不想他死你就撲上去!”岑佳華一手拉住三角眼,神色冷峻地對著三角眼喝道。
岑佳華走到傷員旁邊,用手握住傷員的一隻手,把真氣往他身上一探,就發現了問題的嚴重。他應該是摔下來的時候,胸部著地,撞到了地上的石頭,肋骨斷了幾根,甚至還有一根刺破了肺部。
大量內出血的傷員已經是昏迷過去了,若是搶救不及時,生命危險!
“你去船上把門板抬下來,動作要快!”岑佳華這時候再也沒有考慮到更多的事情了,他唯一的想法就是自己眼前的這個家夥不能死。
看到岑佳華神情嚴肅,三角眼不敢再多說,隻好是乖乖地轉身搬門板去了。
岑佳華在傷員的體內輸入一道真氣,護住了他的心脈,至少能保證他不會那麽快地就掛掉。輸完真氣,三角眼還沒有來,岑佳華就把注意力轉到了旁邊的麻袋上面了。
岑佳華解開麻袋口子上的繩子,卻發現裡面是兩大一小的三隻天鵝,雙腳都是被綁得緊緊的。
岑佳華暗罵一聲,小心地把天鵝腳上的繩子解開,然後把它們放回了蘆葦叢裡面。這些受到了極度驚嚇的天鵝撲棱了一下被壓抑了許久的翅膀,溜進蘆葦叢之中,在也不見蹤影了。
等到三角眼搬來門板,岑佳華就小心翼翼地把傷員固定在門板之上,然後和三角眼抬著走下了緩坡,放到了船上。
知道時間就是生命的岑佳華在回大壩的路途之上還真是拚命了,用比來時更快的速度往者大壩的方向飛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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