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暈車了
馬車的速度比起毛驢來,要快上許多,就像一個是電瓶車的速度,一個是摩托車的速度。但縣令出行,必要的護衛是免不了的。雖然電視電影裡常說什麽七品芝麻官,給人的感覺就好像縣令是個微不足道的小角色似的。
但實際上,這個時候的縣令,在他所管轄的范圍內,幾乎是軍政大權一把抓,儼然就是一方土皇帝!在普通人面前,更是高不可攀的縣老爺!
十幾個新昌縣的紅衣衙役,在兵曹主事趙武的率領下,護衛著公孫玎的馬車。浩浩蕩蕩的十幾個人,速度想快也快不了。從新昌縣城趕到公孫玎口中所說的那塊荒地,依然用了一天半的時間。
第二天快到中午的時候,終於趕到了公孫玎所說的那塊荒地。馬車還沒停穩,吳金浩就一下子從馬車上跳了下來,跑到一旁,彎著腰,捂著肚子大口大口地吐了出來。
之前從望鄉村騎著毛驢去新昌縣的時候,吳金浩還沒什麽感覺,但這一次坐馬車,卻差點沒把他身子骨給顛散架了,從來沒暈過車的他,竟然第一次暈了‘車’!
道路坑坑窪窪的就不說了,可這馬車上,你好歹也裝個減震器什麽的啊!吳金浩一邊吐,一邊暗自吐槽不已。
好不容易將肚子裡早上吃的一點點東西全吐乾淨之後,吳金浩總算是舒服了些。一旁騎馬護衛的陳實在他跳下馬車的同時,就和關雲長一起翻身下馬,跑了過來。看見吳金浩嘔吐之後,便伸手取下身上掛著的竹筒,遞給了吳金浩,說道:“大哥,清清口吧。”
吳金浩一見陳實手中的竹筒,頓時又想起他那又酸又一股腐味的‘水酒’來,忍不住又乾嘔了幾下,朝陳實擺了擺手,有氣無力地說道:“兄弟,我這樣子還能喝你這酒嗎?”
陳實撓了撓頭,說道:“大哥,這裡面裝的是清水,不是酒。”
吳金浩聽了,這才狐疑地瞧著陳實,伸手接過了竹筒。打開聞了一下,果然沒有聞到酒味,吳金浩這才拿著竹筒,小小的喝了一口,漱了漱口又吐了出來。
漱了漱口後,吳金浩的暈車現象總算是緩解了不少,人也清醒了許多,轉頭四下張望了一下,卻發現有些眼熟,不由得微微皺了皺眉,拉住陳實說道:“兄弟,你看這裡是不是有些眼熟?我們之前來過麽?”
“大哥,這就是之前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啊。”陳實指著不遠處的小山旁邊說道,“喏,就是那裡,那座小山旁邊。”
吳金浩仔細瞧了一眼,還果真是!難道說,公孫玎說的荒野坡地,就是這裡?這也不是很荒涼呀,土地基腳還是很肥沃的。
“吳公子,你好些了麽?”公孫玎在趙武的陪同下,走到了吳金浩身邊,略帶關切地問道。
“吳兄,你是不是早上吃壞東西了?”郭玦也緊隨其後走到了吳金浩身邊,關切地問道。
吳金浩擺了擺手,對公孫玎說道:“多謝公孫大人掛念,我已經沒事了。”說著,又對郭玦說道:“郭公子,你有所不知,我這不是吃壞東西了,是暈車。”
“暈車?”郭玦一怔,雖然是第一次聽說這個詞,但他卻好像明白了這個詞的道理,讚同地點了點頭。
吳金浩又對公孫玎抱拳說道:“公孫大人,你說的荒野坡地,就是這裡麽?”
公孫玎點了點頭,指著小山說道:“沒錯,從這裡,直到小山那一邊,都是。”說著,又轉頭對身邊的衙役說道:“黃三,
你帶人去把四面八方的地界標記找出來,插上標識,標注給吳公子看。” 那個衙役急忙躬身應道:“是。”轉身朝遠處的幾個衙役招了招手,飛快地往小山上跑了去,不多時,那幾個衙役就將荒地的四角邊界全部找了出來,用紅布包在界石上,讓人隔著老遠就能看得見。
公孫玎、趙武陪著吳金浩、郭玦等人在荒地裡四處轉著看著,剩下的幾個衙役則拿出肉脯、乾餅等,在荒地上挖了一個野灶,開始埋鍋造飯。
吳金浩彎下腰,抓起一撮泥土,在手上捏動了幾下,手上就沾上了一些粘泥,不是沙土地,竟然都是些土質很好的泥土地!吳金浩心中暗喜,這樣的荒地,開墾出來,怎麽可能畝產才一百公斤?
在沒有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個世界之前,吳金浩雖然在大城市裡工作,但也是從農村裡走出去的,小時候也是在家裡照料過農活的,即便好多年沒下地裡乾活了,但一些基本功還是在的,辨認土質這種事,自然也不可能忘了。
跟在吳金浩身後的陳實,有樣學樣地跟著抓了一把土,放到鼻子邊,聞了一下,對吳金浩說道:“大哥,土腳不錯,施肥灌溉一下,應該可以長莊稼。”
吳金浩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搓掉手上的泥土,站了起來。
公孫玎上前一步,笑著說道:“吳公子,這地還成吧?”
吳金浩輕輕地點了點頭,旋即又說道:“公孫大人,這地兒我租了,你看我們什麽時候簽合同?”
“簽……合同?”公孫玎楞了一下,旋即笑著說道:“吳公子,你真願意以你之前說的每年每畝上繳三石收成作為租子?”停頓了一下,又小聲提醒了一句,“那可是每年九千石的粟米租子!”
吳金浩肯定地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是九千石,大人若是覺得少了,我可以湊成整數,每年上繳一萬石。”
“一……萬石?”公孫玎吃驚地瞪大了眼睛,“吳公子你……”好不容易,公孫玎才將“你沒病吧,要不要我請個大夫來替你瞧瞧”的話咽進了肚子裡,但看著吳金浩的眼神,卻始終有些怪怪的,像是在看神經病、
“公孫大人,吳兄這是在跟你開玩笑呢。”郭玦在一旁笑著說道。
“對對對,開玩笑,開玩笑的。”公孫玎急忙點頭說道,卻聽郭玦又說道:“公孫大人,其實吳兄也不差這幾個錢,就是每年一萬石兩萬石,也不是供應不起。只不過吳兄耿直豪爽,公孫大人你也不能貪心不是?我看這樣吧,也不說每年一萬石九千石了,就七千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