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在自己身上的槍。
順子卻一本正經地道:“我看到了,剛才那個火光一閃,我知道他在哪裡!”
“你看到了又能怎麽樣?你還能夠把那個鬼子打死?”孟繁偉沒好氣地道。
順子並不理會,再一次倚到了從牆角,微微探出頭來,舉起手中的槍,瞄準著東北方向。
蕭凌虎在問著:“大韓怎麽了?”
孟繁偉這才想到還躺在地上的大韓,他使勁地將大韓拖到了南牆後,仔細地摸了摸,又看了看,發出了一聲帶著哭音的悲聲:“大韓沒氣了,被鬼子打穿了喉嚨!”
蕭凌虎默然了,心頭除了悲傷之外,還有一陣的憤怒,後悔著剛才為什麽自己沒有提早得喊出聲來,他應該能夠判斷出大韓他們是朝自己這邊走過來的,保是不知道倉庫西邊的情況怎麽樣了?那邊已經有半天沒有聽到動靜了。
“西面的戰鬥怎麽樣了?”他還是低低地聲音問著孟繁偉,整個身體蜷縮在板車之後,不敢亂動一下。
孟繁偉道:“那邊已經結束了,敵人全被消滅了!”
“寒哥和劉金鋼呢?”
孟繁偉轉過頭,正看到劉金鋼和林驚寒急急地奔過來。
“他們過來了!”
“別讓他們過來!”蕭凌虎急喊,生怕大韓的悲劇重演。
孟繁偉愣了一下,馬上心領神會,急忙轉身對著跑過來的兩個人低怒著:“別過來!都別過來!”
跑在前面的劉金鋼馬上收住了腳步,跟在他身後的林驚寒也停了下來。
“前面有一個鬼子的神槍手!”孟繁偉提醒著兩個人:“剛才,大韓就是被那個鬼子打死的!”
劉金鋼有些不相信:“怎麽可能?那麽暗的地方,鬼子怎麽能看得見呢?”
林尺寒卻是相信的,他看到了正躲在牆角還往東北方向上瞄著準的順子,道:“順子擊斃那兩個鬼子,難道也能夠看得見?”
劉金鋼一時語塞。
是呀,真正的神槍手,不僅僅憑的是眼神好,更憑的還是判斷能力,他們完全可以通過對槍口火力的位置,判斷出對手身體的位置來。
“怎麽辦?”孟繁偉有些著急,如今蕭凌虎還處在鬼子狙擊手的威脅之下,他那個位置就在東牆的中間,離著牆角還有七八米遠,如果沒有那個被放倒的竹子做的板車,他根本就藏無藏。他相信,只要蕭凌虎一移動位置,一定會成為鬼子射擊的目標。
這個鬼子的射擊能夠太強大了,以至於所有在場的人,都感到了自己的脖子在冒著冷汗,仿佛是遇到了鬼一樣。
劉金鋼的腦筋轉得十分快,他馬上想到了一個對策來,對著林驚寒和孟繁偉道:“小孟,你和順子在這裡看著,我跟寒哥從西邊上東大名路,然後沿著圍牆摸到那個辦公樓的位置,看看能不能爬上去,把這個鬼子乾掉!”
想一想,也沒有其他更好的方法,孟繁偉隻得同意。
卻也在這時,蕭凌虎正試圖擺脫險境,他悄悄地向後面退去,希冀著能夠在前面的板車掩護下,靠近到牆角處,但是,那個板車卻因為失去了後面蕭凌虎身體的支撐,立刻翻倒了下來,蕭凌虎馬上知道事情的不妙,未卜先知一般地馬上趴俯到了地上。
果然,鬼子狙擊手的槍又打響了起來,蕭凌虎隻覺得一顆子彈幾乎是貼著他的身體飛過去,正打到後面的東牆之上,又發出了一聲入磚的聲音來。
蕭凌虎還來不及後怕,便又聽到了牆角處偉來了“啪”的一聲槍響,那分明是一把中正式步槍打出子彈的聲音,他心頭不由得一跳,轉過頭去,
只看到一個瘦小的身體被人突然拉到了牆角之後。
十八章火焰(四)
那一槍的確是順子打出來的,他一直在瞄準著辦公樓的方向,看到了那邊的火光一閃,正是他所判斷的位置,所以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
“你找死呢?”孟繁偉卻是嚇了一跳,他連忙將順子拉回到了牆角之後,他生怕那個鬼子的狙擊手會聞聲打過子彈來,鬼子的狙擊手太可怕了,他就像是一個鬼魅一樣,能夠看穿這無邊的黑暗,看清他們的身形。
“我打死他了!”順子掙脫了孟繁偉的手臂,十分肯定地道。
他的感覺,就好像是他的槍法一樣得準。
剛剛轉過身要離去的劉金鋼和林驚寒都不由得停住了腳步,兩個人不敢置信一樣得看著面前這個瘦弱的孩子兵。
“相信我!”順子還有說著:“我肯定把那個鬼子打死了!”
眾人都半信半疑之際,蕭凌虎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他以為剛才的槍聲是自己的夥伴在掩護自己逃脫,所以毫不猶豫地便爬起身來,往牆角處奔來。哪知道,自己這邊隻響了一聲槍響,便再沒有其他的動靜,他還在咒罵著,生怕那個鬼子反應過來,把自己當成狙殺的對象。
一直到蕭凌虎跑進了牆角的南邊來,鬼子也沒有再放得一槍,忽然到了順子的話,他不由得一呆,好像是明白了什麽。
“寒哥,西邊的敵人全部解決了嗎?”蕭凌虎打斷了順子和小孟的話,問著林驚寒。
“應該全部解決了!”林驚寒道。
蕭凌虎皺起了眉頭:“打死了幾個鬼子?”在他看來,林驚寒的回答很沒有軍人應有的氣概,作為一個軍人來說,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不能存在什麽“應該”“可能”“或許”“大概”等這些不能肯定的話。但是想到林驚寒也只是剛剛當兵不久,這樣的回答也不是什麽過錯。
林驚寒道:“那邊有你打死的兩個,順子打死的兩個,還有我打死的兩個,共有六個鬼子!”
蕭凌虎想了一下,道:“一共有九個鬼子,我在後牆打死了一個,小楊用手榴彈炸死了一個,還剩下一個,就是這個躲在暗處的殺手!”
此時,孟繁偉卻把眼睛睜得大大的,好像是在看著一個怪物一樣得看著順子:“順子,你真得打死了兩個鬼子?”他有些不相信。
張順看了他一眼,道:“我一共開了三槍,應該不止打死兩個!”
林驚寒道:“果然是你打的,還有一個鬼子被你打傷了,然後我把他消滅了!”
蕭凌虎道:“先別說這麽多,還要想辦法去把這個最後的鬼子乾掉!”
“我都說了,他已經死了!”順子倔強地道。
蕭凌虎對著孟繁偉道:“小孟,你跟我一起過去看看!”
孟繁偉有些擔心地道:“怎麽過去?要是那個鬼子沒死,不是把我們兩個也當成了靶子了嗎?”
蕭凌虎道:“笨蛋!從後面的大街上繞過去呀!誰讓你走正面了?”
林驚寒和劉金鋼不由得互相看了一眼,明白蕭凌虎的決定,跟他們事先的打算是一樣的。
劉金鋼道:“我跟寒哥也準備這麽走呢,偷偷地跑到小鬼子的身後去!”
蕭凌虎道:“好了,就這樣,我跟小孟過去,你們在這邊等著我們。”想了一下,又對著劉金鋼道:“你們盡量弄出一點動靜來,吸引那個鬼子的注意力。還有,順子,你看住西邊的通道,如果還有鬼子過來的話,就把他乾掉!”
“是!”眾人齊齊地回答著。
當下,蕭凌虎帶著孟繁偉繞過倉庫的西牆,從通道潛入進東大名路上,生怕驚動了不遠處的鬼子碉堡裡的人員,沿著街道的南沿,準備向東走去,孟繁偉回過頭看了一眼後面的鬼子碉堡,那邊還有一個探照燈,打著明晃晃的亮光照著下虹橋與虹河的河面,余光也照在了鬼子的雙聯堡上,他忽然覺得有些異樣,對著蕭凌虎低聲地道:“虎哥,你看鬼子的這兩個碉堡,跟著錘子一樣!有錘子頭,還有錘子柄!”
蕭凌虎也轉回了頭,這才明白孟繁偉的話意。
原來,街道兩邊各有一條沿著道路修出來的排水溝,這條排水溝並不深,淺淺地東高西低地通向虹河,下雨的時候,雨水會匯集到排水溝裡,自動地流入虹河中。而此時,因為夜幕還沒有拉開,這條排水溝便顯得比別處的地方黑了不少,仿佛是誰在路邊上用墨深深地畫了一條粗粗的橫杠,而橫杠的那一頭,正通到鬼子的碉堡,若不注意看的時候,就像是連在一起的一把錘子。
“真是奇怪,這些鬼子怎麽搞的?把碉堡修得擋住了排水溝?這要是下雨的時候,水不都要灌進去嗎?”孟繁偉不由得道。
“怎麽會呢?”蕭凌虎道:“鬼子的這兩個碉堡只能修在那兩個位置上,只能擋著排水溝,不過,他們也一定不會讓水流進碉堡裡去,他們一定會在碉堡的下面再開個槽,把水引進虹河!”這是一個很基本的建築問題,一想就能夠想得到。碉堡的下面有水溝,水溝的上面一定鋪著板子,以防流水濺出來。只是,那個鋪著水溝上面的板子是木板?水泥板?還是鐵板呢?蕭凌虎隨便猜測著,最有可能的應該是木板吧!因為就是木板比較常用。
他驀然一驚,仿佛是想到了什麽,不由得呆立在了當場。
“哥呀,怎麽不走了?”後面的孟繁偉催促著他。
“我有辦法解決掉鬼子的這兩個碉堡了!”蕭凌虎興奮異常,就好像是打了雞血一樣,連眼睛都在黑暗裡發出明亮的光來。
“什麽辦法?”孟繁偉連忙問道。
“這個辦法不用我們冒任何風險,呵呵,原來是這麽簡單!”蕭凌虎的步伐也輕盈起來,快速地向東面移動著。
孟繁偉在後面緊緊地追趕上來,還在問著:“說呀,到底是什麽辦法?”
蕭凌虎卻不急著告訴他,笑道:“我們還是先把最後一個鬼子解決掉再說吧!要不然,一切都是枉然!”
見蕭凌虎不說,孟繁偉也隻得不再追問。此時他們的任務當然還是要清場,將最後一個鬼子乾掉,否則,後面做什麽事情,都是不安全的。
兩個人很快地來到了招商局中碼頭的辦公樓旁,小心翼翼地踏著殘破的台階,不敢發出一點兒的聲音來,躡手躡腳地走上了二樓,生怕這座危樓會隨時倒掉。
他們來到了南面最靠西的一個房間門口,先是側耳聽了聽,裡面安靜得都可以聽到有蛐蛐的叫聲,這說明裡面根本沒有人。
蕭凌虎有些奇怪,如果鬼子殺手要想狙殺的話,只有這個房間是最合適的。他還是推門而入,蛐蛐的叫聲也嘎然而止。
打開了手電筒往房裡照了一下,立時兩個人被西面窗口處的一具屍體吸引,這正是一具鬼子的屍體,走近看時,他的頭部和胸口上全是濺出來的血,隨著手電筒光圈的向上移動,孟繁偉馬上注意到,鬼子的面目猙獰,額頭上卻有一個深深的洞孔,顯然是被子彈打穿了頭。
“我的乖乖!真得被順子打死了!”孟繁偉發出了一聲感歎來,目光轉移中,正與蕭凌虎的目光相遇。
此時,蕭凌虎的目光中,也充斥著一種不可思議的感慨,他忽然發現,自己無意中揀到了一個寶!
十八章火焰(五)
蕭凌虎和孟繁偉迅速地下了危樓,可以肯定整個碼頭上的鬼子已經被清空了,如今他們便可以大搖大擺地來對付下虹橋兩邊的鬼子碉堡了。
從這個危樓再到倉庫的門口就要比他們來時近了很多, 畢竟剛才是繞道過去,而現在卻是直線過來,實際上兩座建築之間也就只有一百多米的樣子。
林驚寒、劉金鋼和順子正焦急地等著他們回來,一看到兩個人影過來,劉金鋼還有些緊張,生怕是又來了兩個鬼子,倒是林驚寒,一眼便辨別出了那兩個人,沒有讓順子開槍。
直到近了,劉金鋼也看出了來人,他有些奇怪地問著林驚寒:“寒哥,你才來幾天呀?怎麽就一眼認出了他們呢?”
林驚寒看了他一眼,道:“雖然我當兵才幾天,但是認識蕭凌虎可不是一天兩天了!”
蕭凌虎已經跑了過來,聽到有人在念叨自己的名字,忙問道:“怎麽了?又提我呢?”
“沒事!就是隨便問問!”劉金鋼連忙道。
林驚寒問著:“怎麽樣?那個鬼子打死了嗎?”
“嗯!”蕭凌虎點著頭,看向張順。
“是順子打死的?”劉金鋼不由得問。剛才,他們並沒有再聽到有槍聲響起。
“是!”蕭凌虎點著頭。
張順道:“我就說那個鬼子死了,你們還不信我!”
孟繁偉白了他一眼,揶喻著:“看把你能的!”雖然說是這麽說,但是從心底裡頭,已然服了氣。
張順橫了他一眼,不再答話,把頭扭向了別處。他對孟繁偉也沒有好感,但是還有些怕他,畢竟黃毛是死在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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