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楞了幾分鍾,李克清才輕咳一聲道:“沒想到黃黑虎竟然私藏了這麽多金銀財寶,真可算是富可敵國呀!這些銀子珠寶若是常人擁有,幾輩子也花不完呐!”
鄭林全回過神來,也感歎道:“雖然我也猜到黃黑虎所藏的金銀財寶肯定不少,可是現在親眼見到才知道自己之前所猜測的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依我看這裡堆積的銀子估計不下四十萬兩!”
隨手撈起一把金銀,劉信吞了口唾沫,擺手道:“四十萬兩?我看不止吧!這裡除了銀子還有這麽多黃金和珠寶,怕是折成現銀得有七八十萬兩。”
“管他多少銀子,現在都歸咱們大哥了,通通拉回家就成了!”
說罷楊鐵直接擼起了衣袖,準備開始把金銀直接往外搬。
“不錯,這些金銀財寶對咱們荊襄公司的發展有大用,事不宜遲,咱們得趁著天還沒亮,立即把銀子運回去,省的到時候夜長夢多。”
劉信點點頭道:“嗯,我這就吩咐下去讓人多找一些大車和箱子來把這裡的金銀全部裝車運走。”
好在寨子裡面原本就有不少馬匪留下來的大車和木箱,倒是省了不少功夫,接下來所有的士兵理所當然的全都參與到了搬運戰利品的行動中來,劉信和楊鐵二人則負責清點數目,隨著一箱一箱的金銀珠寶被裝進木箱抬上馬車,金銀珠寶的大概數目也被呈報給李克清。
“白銀共五十二萬兩,黃金共五萬兩,珠寶玉器我和楊鐵都不太懂得世面上的行情,估計折合現銀最少也有五十萬兩吧!”
聽了劉信的稟報,李克清的內心不禁狂喜,這筆金銀對此時的荊襄公司簡直就是雪中送炭,本來李克清的手頭日趨緊張,早就已經是入不敷出,艱難度日。
可現在突然有了這筆資金,不僅日後建立火器工坊的計劃有了著落,建立船行所需的資金也不需要再另外籌集,短時間內再也不用為錢的事情發愁了。
正當李克清為得到這麽多銀子而沾沾自喜的時候,親兵馬齊來報說在寨子裡的一處牢房裡發現了不少被黃黑虎擄掠上山的百姓,經過初步詢問,發現大多都是附近的老百姓,其中有男有女不加起來下數十人。
“哦?有這麽多老百姓?”
見李克清有些猶疑,親兵馬齊做了一個砍頭的動作道:“董事,要不要小的帶人去...。”
“不用,你去問清楚這些人的來歷,若是良善人家就給些銀子做路費,讓他們回家去吧!不過不要讓他們看到咱們的馬車和貨物。”
李克清也不是冷血無情之人,殺馬匪他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因為這些馬匪都是經年累月的慣犯,作惡多端,殺了也無傷大雅,可是這些被馬匪擄掠到山上的老百姓本就受盡了馬匪的折磨,若是因為自己的一時私欲就將他們置之死地,就顯得太冷酷無情了些。
可馬齊告退後沒過多久,又轉了回來,並且這次跟在馬齊身後的還有好幾個衣衫簍縷、面黃肌瘦的男女。
“稟報董事,剛剛那些老百姓屬下已經都已經發放路費讓他們各自回家去了,只有這幾個人不願離去,非要跟著咱們,屬下給銀子也攆不走,隻好將他們帶來請董事處置。”
親兵馬齊話音剛落,其身後的幾個男女便一齊跪在地上,向李克清哭訴起來,內容除了感謝李克清的搭救之外,無外乎就是哭訴其悲慘的身世,希望李克清收留他們之類的話。
“我讓手下給你們發路費是讓你們能回家和家人團圓,
可你們倒好,非要賴在我這裡,這是為何啊?” 聽了馬齊的稟報,李克清也覺得有些奇怪,自己把他們從馬匪的手裡解救出來,並且發放路費讓他們返鄉回家安心的過日子,旁人高興都來不及,為什麽這幾個人非要跟著自己呢,難道他們不想回家和家人團圓?
正當李克清疑惑不解的時候,幾個老百姓中一個看著有些富態的中年男子忽然膝行到李克清的面前,泣不成聲道:“回稟恩人,並不是我等不想回家,因為我等都已經沒有家了。”
中年人頓了頓,接著哭訴道:“小的名叫曹國義,本是鄖陽府柳河鎮上的商人,平日裡以販賣布匹為生,經過多年的經營,小的我在鎮子上開了一家布行,家裡算是小有積蓄,一家人雖無大財,可也算是安樂無憂,可是就在三年前,黃黑虎帶著馬匪洗劫了我家,我家上下七口都讓馬匪給殺個乾淨,因為小人通些文墨,所以黃黑虎並未殺死小人,便將小人抓到山上為其代寫書信,本來小人也想一死了之,可是想到全家七口人性命的大仇還未得報,便打算含恨等待時機,為家人報仇,可這個黃黑虎也是個人精,每次他都是站在牢門外口述,然後讓小的在牢裡代寫,從不讓小人近身,因此三年來小人也沒能報得大仇。”
聽聞了曹國義的自述,李克清也不免對曹國義的遭遇感到心有戚戚,同時也對黃黑虎的所作所為感到氣憤不已。
說到這裡,曹國義忽然指了指李克清手下的親兵馬齊,然後有些激動的問道:“方才聽這位小哥說,黃黑虎已經被恩人你給活捉了,不知是否卻有其事。”
親兵馬齊見狀,便昂著個腦袋,驕傲的說道:“那是當然,難道我還騙你不成,黃黑虎遇上了咱們董事,就變成了紙老虎,一捅就破,那黃黑虎此刻就愛”
親兵馬齊剛剛說完,曹國義就猛地朝李克清連連磕頭,激動萬分:“蒼天有眼啊!三年啦!我本以為此生早就報仇無望了,每日在牢房裡渾渾噩噩等死,要不是恩人,我恐怕早就死在了牢房裡,成為了一具枯骨。小的多謝恩人替我報得血仇,讓小的一家老小可以瞑目,我曹國義就是做牛做馬也不能報答恩人之萬一,還請恩人收留在下為恩人效力以作報答。 ”
“我只是順手而為罷了,沒什麽大不了的,你要是真沒地方可去的話,那就到我手底下做事吧!我手下現在正好還缺一個帳房先生,你要是覺得行的話,就先幫我打理帳目。”
李克清見其的確也沒地方可去,再加上曹國義經商多年,想必對管理帳目駕輕就熟,於是就留下了曹國義,讓他在手下幫忙做個帳房先生,現在公司的規模越來越大,再加上又吞了黃黑虎的大筆家財,的確需要一個能熟練管理帳目的帳房先生,就目前而言,曹國義最合適不過了。
曹國義聞言大喜過望,激動道:“多謝恩人,不過小的有個不情之請,還請恩人答應!”
李克清想也沒想,答應道:“說吧!只要我能辦得到的,我盡量答應你。”
“我的要求很簡單,就是想手刃殺我全家的仇人黃黑虎而已,還請恩人成全。”
曹國義說話說的咬牙切齒,相信要是黃黑虎本人在此的話,肯定會被曹國義撲上去將其撕個粉碎才肯罷休。
“我答應你,到時候讓你動手。”
李克清談談的說了一句。
曹國義見李克清很輕松的就答應了自己的要求,心裡的一顆石頭也落了地,抹了抹眼角的眼淚,拱手道:“多謝恩人成全,小的此生沒齒難忘。”
爾後,剩下的幾個男女大多也是因為和曹國義有過類似的遭遇所以才不願離去,想到現在有了這筆銀子,公司即將跨越式的發展,目前最缺的不是銀子反而是勞動力,因而,李克清對這些自願留下的人也就不分男女統統一概收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