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鎮說道:“你先起來吧。”
孔明站起來,拱手說道:“皇上厚愛,孔明感激不盡,但草民現在還是白身,無甚名氣,怎敢侍講。”
朱祁鎮說道:“這……有何難。”
王振適時說道:“孔明先生不必擔心,祖製中有‘親擢’之法,皇上發現人才,可急選。聖明天子用此法,當然不會被大臣反對。”
朱祁鎮說道:”對,就是急選,朕當然有這個權力,可以急選人才入宮擔任侍講。就這麽定了,來人,請孔明先生入宮。”
孔明苦笑著說道:“皇上,進宮還需太皇太后同意吧,還有三位內閣楊大人。”
朱祁鎮說道:“沒事,朕馬上就去找太皇太后說,你就放心吧。”
這人才,果然非同凡響啊,傲嬌得沒邊了,真是猶抱琵琶半遮面。
眾人回宮,朱祁鎮一路拉著孔明,談笑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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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擁有諸葛亮的智商和本領,卻有著大明人的記憶和一切。
家中父親是個小地主,孔明本著“破萬卷書,行萬裡路”的信念,來京師小住幾日,感受天子之氣。
朱祁鎮心裡樂開了花,孔明心裡卻毛毛的,這小皇帝,真的隻是9歲小孩嗎?
完全不像個小孩好嗎?
敢和張三豐對峙,敢出宮尋訪人才,此刻和自己說話得體得就像個成人!
皇家的小孩,還真不是小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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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三才到手,哈哈,就可以當個甩手掌櫃了。
越看諸葛亮,越看越愛啊!
孔明在手,苦力我有!
諸葛亮是什麽人,多才多智也就算了,偏偏還喜歡來個事必躬親,事無巨細都要過問。
有這樣的手下,老板得多享福,多放心,多清閑啊!
一路到了乾清宮,朱祁鎮拉著孔明的手走進去,就像叔叔拉著自己的小侄兒一樣。
朱祁鎮笑起來,像個小天使,秀氣的小臉,黑黑的大眼睛,純淨的笑容。孔明忍不住也笑了起來,不管這個少年天子有多妖孽,始終有些可愛啊。
跨進暖閣,朱祁鎮整個人都僵住了,笑容也僵在臉上,心裡“咯噔”一聲。
完了!
氣氛很凝重,暖閣裡,一群宮女整齊的站成兩列,相向而立。
張太皇太后,一身素衣,坐在龍椅旁邊的軟椅上,板著臉,頗有威儀。
朱祁鎮放開孔明的手,尷尬的上前拜見。
張太皇太后神色冷淡,孔明、王振等人立馬拜見,跪倒一片。
“王振!”張太皇太后喝道。
“奴才!奴才在!”王振跪著上前。
“好個王振,竟敢誘拐皇帝出宮!你作死!”太皇太后喝道,“來人!拿下王振,重打四十大板!”
“是!”暖閣外的侍衛快步走進來,抓住王振。
“太皇太后,都是我……”朱祁鎮上前說道。
“不!太皇太后明鑒,是奴才大膽,私自請皇上出宮。都是奴才的罪過。”王振連忙說道。
太皇太后說道:“還不把王振拉下去,重打!”
“是!”侍衛帶走王振。
外面啪啪的打板聲傳來,就是沒有呻吟哀嚎的聲音,
王振一聲不吭。 暖閣裡氣氛壓抑,朱祁鎮眉頭緊皺。
太皇太后說道:“伺候皇上更衣,哀家有些累了。”
太皇太后扶額,就要擺架離開。
“皇祖母。”朱祁鎮上前一步,“孫兒此次出去發現了一個人才,想要選他為侍講學士,請皇祖母考教一番。”
朱祁鎮聲音平穩,開始介紹起孔明來。
太皇太后身形一頓,放下手臂,深深的看了朱祁鎮一眼。
過了幾秒,她說道:“也罷,讓我看看是何等人才。”
孔明起身上前,行禮道:“草民孔明,拜見太皇太后,聖躬萬安!”
太皇太后說道:“起來回話。”
孔明起身,抬頭挺胸站立,長身玉立,浩然正氣勃發。
太皇太后眼神緩和下來,單看賣相,孔明已算上乘。
“孔明,你有何本事能做天子侍講?”太皇太后問道。
孔明回道:“孔明所學,無外乎浩然正氣,五行八卦,若為天子侍講,這些通通不教。”
太皇太后問道:“那你能教什麽?”
孔明袍袖一甩,傲然挺立,說出四個字,“帝王之道。”
真真是瀟灑得一塌糊塗!
大概是太皇太后也被孔明這裝筆的氣場震懾住了,於是乎欣慰的點點頭說道:“好,先生以後就是侍講學士了,希望先生能好好教導皇上。”
“不負所托。 ”孔明說道。
“謝皇祖母。”朱祁鎮說道。
太皇太后起身,朱祁鎮送出暖閣。
王振正在受刑,鐵鑄的板子,黑沉沉的,打人的侍衛,腦袋上身上都是汗水。
“住手。”朱祁鎮說道。
侍衛停手,行禮後,跟著太皇太后走了。
王振微微一笑,勉力站起來,腳步有些顫抖。
朱祁鎮拉著他的手,牽著他回暖閣。
“英哥兒,沒事的。”王振聲音很輕,就像在哄小孩。
朱祁鎮心裡沒由來的一酸,眉頭微微皺起,“傳太醫。”他吩咐了一句,一個錦衣衛飛快的去了。
王振寬慰的一笑,進了暖閣,朱祁鎮坐在龍椅上,他就侍立在旁邊。
“帝王之道,何為帝王之道?”朱祁鎮問道。
孔明說道:“我所授帝王之道,隻是小道,大道自在皇上心中。”
朱祁鎮一個白眼,你怎不說天地都在我心中呢!
“朱祁鎮。”一個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朱祁鎮差點跳了起來,這是朱允傻納簦眉一錚孀諛慊乖諛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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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祁鎮心中微微有些失落,原來是留在腦中的意念,朱允傻降琢嫋聳裁炊鰨餉粗匾
以至於要特地留在腦海中,看樣子,他早有預感,自己會離開,所以提前留下意念。
朱祁鎮閉目靠在龍椅上,仿佛在思考,暖閣內靜悄悄的,腦中的聲音越發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