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個神機妙算的劉伯溫!
遇到這種程度的聰明人,朱祁鎮也不打算多說廢話了,直接發問:“何以解憂?”
劉伯溫也不起身,依舊坐著,笑道:“唯有算卦。”
朱祁鎮哈哈大笑,幽默風趣!
朱祁鎮又問道:“你可知我為何煩惱?”
劉伯溫說道:“千裡之行始於足下,皇上志在千裡,卻被‘天足’所絆,雖有翱翔萬裡之志,卻被俗人所限。”
“哈哈!好!”朱祁鎮開懷大笑,“你可願隨我回宮?”
“大善!現在就走吧。”劉伯溫站起來笑道,一臉的迫不及待。
“哈哈哈!我很喜歡你。”朱祁鎮心情舒暢,對劉伯溫也是越看越喜歡。
孔明站在一旁,就像吃了個蒼蠅一樣難受,看著劉伯溫,隻覺渾身不舒服。
王振又驚又喜,驚的是,皇上遇到這些都什麽人呐,一猜一個準,個個都聰明得不得了。喜的是,終於有人能治一下孤傲的孔明了,讓你N瑟。
“朕先問你一句,你讚同朕的做法嗎?”朱祁鎮問道。
劉伯溫說道:“完全讚同,必將不負皇上,盡心謀劃。”
“好!很好!”朱祁鎮吩咐道:“把劉先生的小攤搬走。”
劉伯溫一臉驚愕,一攤手道:“皇上難道不打算替我置辦新的桌椅嗎?”
月奴兒拉著朱祁鎮的手,笑呵呵的顯然覺得劉伯溫有趣極了。
趣人!秒人!劉伯溫也!
朱祁鎮左手孔明,右手劉伯溫,當真是意氣風發。
三才已得其二,現在就只剩名相李斯了。
李斯,千古名相!
朱祁鎮對李斯的評價,其實比劉伯溫和孔明都要高,李斯才是真正的相才,乾大事的人。
三天!
今天已經是第三天,朱允傷倒溜塚拋曰岢魷幀
劉伯溫,諸葛亮都有了,李斯上哪找?
於是,大家開始閑逛,一逛就是一上午,朱祁鎮不管遇到什麽奇異的事情,都要上去細細查看。
第一次在宮外吃了飯,王振小心得恨不能自己下廚,派了幾個錦衣衛進入廚房,盯著廚子的一舉一動!
“皇上,咱們還是回宮吧,這麽晚不回宮,奴才又要被太皇太后罵了。”王振大起膽子勸誡。
“再等等。”朱祁鎮不願意放棄,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到李斯,開始開掛的人生。
一行人就這樣走著,從中城走到西城,再到北城、東城、南城。
月奴兒已經走不動了,從她記事開始,就沒走過這麽多的路!
“皇上。”劉伯溫開口勸道,“時間已經差不多了。”
朱祁鎮走到西城的時候就不行了,所以一路上,都被王振背著。
朱祁鎮面帶猶豫,天色漸晚,可是,該死的李斯到底在哪?
“皇上,不管皇上在找什麽人,臣相信他終究會出現的,不必急於一時。”孔明也勸誡了,就你劉伯溫會猜嗎,呵呵!
“好吧,回宮。”朱祁鎮知道,這種事全靠緣分,大明這麽大,想找個李斯真是太難了。
可是朱允擅髏魎等溜塚裁湊也壞劍
腰間黑石咯得朱祁鎮大腿疼,他拿起黑石,突然想起了張三豐,張三豐說,“逆天行事,天豈能如人願。”
應該就是這樣吧,產生了某些變化,所以找不到李斯。
回宮,朱祁鎮心中不安,從早上出來到現在才回宮,
不敢想象會又什麽樣的後果。 他已經在構思著,太皇太后那憤怒到淡漠的表情,斯文暴力。
一個人影飛掠而來,速度極快!
錦衣衛上前,兩人站定,交頭接耳,說了一會兒話。
錦衣衛飛來,向王振說話。
王振皺眉說道:“皇上,三位閣臣已經知道皇上離宮,隻怕明天早朝,又是……太皇太后急詔皇上回宮。依奴才看,月奴兒今天就在宮外吧。”
“好,你安排好了,不能讓月奴兒有絲毫損傷。”朱祁鎮吩咐道。
“是。”王振命人護送月奴兒離開,月奴兒不舍的看了朱祁鎮一眼,委委屈屈的走了。
東宮,現在是太皇太后居所,一盞盞宮燈慢慢點亮,大太監金英侍立在一旁。
“還沒回來嗎?”太皇太后問道。
“還沒有。”金英說道,太皇太后實在是太擔心了,每隔一個時辰就要問一遍。
“唉~”太皇太后一聲長歎,尋常人家的小孩跑出去了都得急死人,更別說是這大明的皇帝了。
“最近的事情你聽說了嗎?鬧得可真是沸沸揚揚的,皇帝,怎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太皇太后說道,登極大典前的朱祁鎮是多麽乖巧有禮,可現在,怎麽會突然性情大變。
“皇上年幼,心血來潮也是正常。隻是這禁止纏足,太過駭人。”金英溫聲說道。
“是嗎?我怎麽聽說今天早上還和大臣吵了起來,一副要吃人的模樣。身為天子,居然不顧威儀,當庭呵斥大臣,成何體統。”太皇太后搖頭痛惜。
最近禁止纏足一事,鬧得沸沸揚揚,她早就知道了,之所以不吭聲,就想看看小皇帝要怎麽處理。誰想,卻成了一個亂局。
“定是王振鼓搗!這個王振,著實該死!”太皇太后眉頭一皺,一股威壓散發,眼神銳利得嚇人。
金英似乎習以為常,溫聲說道:“主子這次可是錯怪王振了,我讓人打聽了那日的情形,似乎是皇帝心血來潮,王振、孔明還勸誡來著……”
金英把那日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不漏一個細節,更沒有添油加醋。
這就是他的過人之處,太皇太后聰慧, 自會判斷。
“這麽說來……”太皇太后腦中飛快分析,“看來,全是月奴兒惹的事情。太后真是糊塗,居然把這種狐媚女人塞到皇帝身邊,還嫌禍害不夠嗎!”
在所有人看來,包括王振、孔明等人看來,小皇帝此舉,都是為了月奴兒。
孔明覺得,小皇帝本是一句戲言,誰想卻被百般阻撓,就此激發了皇者傲氣,非要辦成不可。
所有人都不會想到,這件事完完全全,就是單純針對纏足。
“金英,那個叫月奴兒的女人,不適合留在皇帝身邊。另外挑選幾個老成持重的姑姑,前去服侍皇帝。”太皇太后吩咐道,“至於月奴兒,不適合待在皇宮。”
“奴才立馬去辦。”金英說道,太皇太后的意思很明了,金英當然清楚,該怎麽讓月奴兒遠離皇宮,永遠的遠離。
可憐的女人,被皇帝喜愛,也是一種負擔。
這邊,朱祁鎮已經回到乾清宮暖閣,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沒人傳話。太皇太后、太后,非常默契,似乎都不知道出宮這件事情一樣。
朱祁鎮心裡沉甸甸的,不是不報,時候未到。這次的帳記在她們心裡,等到下次有事,一並發作。
“劉伯溫,朕把東廠的人給你,王振協助,你必須幫朕處理好這件事情,不管用什麽方法,朕隻要一個結果。一個好的結果!”朱祁鎮說道。
劉伯溫拜了一拜,說道:“皇上放心,賊以聖人說教,我便以聖人攻之。賊以祖宗辯駁,我便以祖宗製之。賊以綱紀倫常論理,我就用綱紀倫常打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