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靠才華吃飯的，這群人一點都不通事理。”

將外賣的飯盒重重的扔到垃圾桶裡，末了，站在凝雪身後的凝月又加了一份力，把先前的那個飯盒砸了一下。

只是短短一頓飯的時間，等她們再過去看的時候，發現網上的風向竟是陡然一變。

微博的實時熱搜詞的前二十有兩個都是和思路文學大賽有關的。

而且之前的批判與質疑之風也是驀地一轉，雖然這個彎轉的有點歪。

但顯然《時光》和《文藝》兩家雜志社的目的都達到了。

作為消息更新最及時的微博，只能說是一個源頭，接下來肯定會有不少人出來為思路文學大賽鼓吹兩下，再加上一些門戶網站和傳統報紙媒體的主動宣傳。

他們已經可以想象得到，思路文學大賽的人氣會如何蹭蹭蹭的直往上漲了。

明年參賽的人數肯定會上升。

說到眼前的利益，就是下一期的雜志特刊銷量肯定會大增，而正在籌備的大賽獲獎作品合集的銷量也不會差。

“明明可以靠長相吃飯，但是我們家的凝雪和凝月偏偏要靠才華吃飯，這樣才更加可愛不是。”程韻笑眯眯的說道。

“去去去，誰是你家的了。”凝雪和凝月嫌棄的反駁道。

程韻正待再調戲兩句，這時候凝雪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屏幕忽然亮了起來，一邊震動，傳來了《越長大越孤單》的前奏。

“有電話……”程韻說道。

凝雪腳踩著光亮的地板一滑人就過來了，屏幕上顯示的是從海城那邊打過來的陌生電話。

那邊知道她們聯系方式的除了寧婉，就只剩下兩家雜志社了，當然也不排除是某些中介公司。

“喂……”

凝雪接通電話，剛吐了一字就被打斷了。

“你好，請問是蘇凝雪和蘇凝月同學嗎?”是一道和氣的男聲。

好吧，肯定就是雜志社的人了。

凝雪答道:“嗯，是的。”

“太好了！”那邊打電話的人長出了一口氣，不免能夠聽出其中一點點緊張的心態，他接著自報身份，“蘇同學，我是《文藝》雜志社的總編魏賀明。”

這番緊張的態度倒是把凝雪和凝月搞得莫名其妙了。

其實她們不知道的是，由於看到網絡上關於她們兩人的討論熱度遠超預期後，魏賀明和《時光》總編黃帆對她們的重視程度就更高了。

在笑哈哈的互相吹捧幾句後，兩人就先後離開了。

魏賀明走的較慢，在打電話的時候，還以為黃帆那邊先聯系上了，誰知道這一撥就打通了。

他自然是很高興的，至於黃帆那邊是什麽情況，那就不管他的事了。

“是雜志社的人?”程韻在旁邊小聲問道。

凝雪輕輕的點點頭，然後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電話那邊，魏賀明繼續說道:“是這樣的，蘇同學，我就開門見山的說吧，我們《文藝》懷著極大的誠意希望能夠和蘇同學你們簽一分獨家合約，簽約三年，稿費上面的事蘇同學也不用擔心，千字一千，在行業內部也是很不錯的水平了。”

由雜志社總編親自出面邀請，誠意自然是不用說的。

千字一千的稿費，在這個世界的行業內雖然不是頂尖的，但也超過了平均水準。

凝雪和凝月只在文學比賽中冒過頭——魏賀明並不清楚她們還寫過《她和她的貓》以及《靈珠》——雖然作品廣受好評，但畢竟只是短篇，能不能掌握好長篇的創作還是一個謎。

魏賀明覺得自己開出的條件已經很高了。

還真是夠開門見山的呢。

凝雪暗想道。

之前開玩笑的和程韻姐說過，要晾一下《時光》和《文藝》的人，她也打算這麽做。

當然不是因為對他們的炒作而生悶氣，而是她們並不想將自己綁定在某個雜志社上。

《時光》和《文藝》對思路文學大賽的獲獎者簽的都是一定年限的獨家合約，雖然待遇不錯，但年限和獨家兩個字可不是凝雪和凝月喜歡的。

她們會和稻谷音樂網簽訂獨家協定，是因為稻谷音樂在獨立音樂這方面沒有敵手，且對簽約歌手的限制很小。

另外還有一層原因就是她們對這方面的事不太懂，簽約可不向魏賀明口頭上說的這麽簡單，這需要好好谘詢一下程韻姐。

於是凝雪委婉的拒絕道:“非常感謝魏總編的邀請，不過這種事我們不可能立刻做出決定，還要和家裡人好好商量一下才行。”

魏賀明說道:“嗯，沒問題，這種事當然要好好考慮一下，如果蘇同學有什麽想法的話可以直接提出來，我這邊會耐心等待蘇同學的作出決定的。”

又和魏賀明巴拉巴拉了幾句後，凝雪就掛斷了電話。

她無奈的看著程韻姐，哎，這種聊天方式真是累。

就在她打算坐下的時候，手機忽然又響了。

這一看還是來自海城的電話。

大概是《時光》雜志那邊打過來的吧。

“喂，請問是谷雨老師嗎?”

《時光》那邊當然知道凝雪就是谷雨。

“嗯，我是。”凝雪盡量用和氣的語氣答道。

“太好了，我是《時光》的總編黃帆。直到昨天頒獎典禮的時候才得見谷雨老師的真容，實在是讓人驚訝，谷雨老師不僅寫的一手好文章，容貌也是一等一的……”

一上來黃帆就開始攀交情，這也沒辦法，剛才他打電話的時候一直提示線路忙，他就知道魏賀明已經搶先一步了。

雖然不知道魏賀明那邊開的什麽條件，不過既然他們這邊和谷雨有過交集，那這份關系就得好好利用起來才行。

“……簽約三年，千字一千……”

黃帆給出自己這邊的籌碼後，凝雪秀眉不由一挑。

也不知道他們兩家是事先交過底還是怎麽著，估計只是巧合吧。

凝雪沉默了一會兒後，就有用相同的理由把黃帆打發掉了。

“哎，真是麻煩呢。”

小手撐著臉頰，凝雪和凝月苦惱的看著程韻。

兩道目光一動不動的落在程韻的臉上，就這樣持續了一分多鍾，正在手機屏幕上點點點的程韻抬頭說道:“還會有更麻煩的呢，我估計過會兒還有會有其他雜志社的電話過來，有你們忙的。”

“嗚……這也沒辦法啊，如果不是為了那兩個免試錄取的名額，我們才不會去參加比賽呢。”凝雪說道。

然後凝月突然把身體靠了過去，對程韻姐問道:“程韻姐，你在玩什麽呢?”

“哦，一個遊戲。”程韻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