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聞言也是點了點頭,如今袁術在濟Y,也有不下兩萬人馬,駐守在濟Y的更是袁術手下大將雷薄、陳蘭。雖然自己不知道二人本事如何,可是既有名將之名,想來也不是泛泛之輩。自己為了一個何儀,若是公然殺到濟Y,就算能戰勝他們兩個,想來也必然會遭到袁術的反擊。如今自家主公還在和呂布對戰,自己還是小心一點,不要在這個時候輕易招惹敵人。
終於在濮陽城外安營扎寨的曹C等人,在接到了趙雲的戰報之後,也是同樣的想法。何儀既然逃回了汝Y,此時此刻,就由不得自己動手去收拾他。一旦引起了袁術的反彈,腹背受敵不說,只怕如今還算穩定的兗州其他各郡,也會有所動蕩。現在的袁術,依舊在攻打廬江,自己還是抓緊時間,乾掉呂布比較要緊。
原本陳宮派去攔截濟Y夏侯淵的人馬,如今也已經調回了城池。濮陽畢竟曾是曹C在兗州的治所,自然很是堅固。如今再加上五萬大軍守城,又有呂布這樣的猛將,陳宮覺得,只要自己小心謹慎一些,那曹C想要快速拿下濮陽,那絕對是癡心妄想。
只是有一點,城內如今的糧草,在被曹C調走了一半之後,最多只能堅持三個月,就算是加上自己家中這些年來的存糧,估計也就能再多支撐一個月。呂布在袁紹那裡畢竟是被人小心提防的對象,袁紹又何曾給過呂布充足的糧草?陳留一戰,大家慌忙撤離,又有誰能顧得上陳留城中的糧草呢?到時候曹C若是圍而不攻,城中缺糧之下,這兗州就再也守不住了。
一想到此,陳宮頓時發現,現在需要速勝的,不是曹C,而是呂布。畢竟曹C如今兵臨東郡,可是他完全不需要擔心糧草。他的大軍又沒有去攻伐徐州,那些集中在山陽、魯國一帶的糧草,要不了十天就能源源不斷的運送到這裡。一旦拖下去,不利的是自己這一方啊。一想到此的陳宮,此時再也不敢怠慢,急急忙忙的去尋呂布,好好商議一番。
不過駐扎在城外的高夜,卻表現的很是輕松。歷史上的曹C這一年討伐徐州未果,又被陳宮在背後捅了一刀。回攻濮陽的曹C,更是被呂布一連殺敗好幾次,有兩次若不是典韋勇猛,他曹C的性命都要丟了。緊接著蝗災四起,糧草匱乏,這才讓曹C不得已,一直拖到了明年,才堪堪把兗州重新拿回在手裡。可也正是由於這一場大戰,使得曹C不得不延緩對於徐州的進攻。曹C的勢力,更是一直到了官渡之戰前夕,這才算是恢復了元氣。
可是如今的曹C,在還沒有去征討徐州之前,陳宮就匆匆迎來了呂布,發動了叛亂。都說陳宮善於謀劃,果然一點都不假,僅憑曹C的幾條命令,就能推斷出自己如今深處的境地是何等的凶險。你說他難道不知道,等曹C兵發徐州之後,再迎呂布入兗才是絕佳的好時機麽?他當然知道,可是他等不起,因為他已經明確感受到,曹C已經有意對他們兗州世家動手了。再加上呂布剛剛被袁紹暗算,居無定所,這才使得陳宮不得不提前發動襲擊。
可是陳留一戰,當真讓陳宮尷尬,自己一向看不起高夜,認為他不過是運氣好而已。可是一戰下來,自己又當真不能不佩服。他的每一條計策,看起來都平平無奇,可是串起來卻當真殺了自己一個措手不及。如今城外不單單是他,就連曹C也在,還有郭嘉、荀彧這兩個和自己相當的謀士,這一戰自己若是不能仔細小心,只怕敗退亦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明曦,你看著這濮陽城,整整一天了,怎麽樣,有沒有什麽好辦法,拿下此城?”正在營外看著濮陽城的高夜,猛然聽得身後曹C的聲音響起,隨即回身拱手笑道:“到底是濮陽啊,也是一座堅城。若是能引呂布出來一戰自然是最好,不過那陳宮看來是打定了主意堅守,說到底除了強攻我現在也沒有什麽好辦法。”
“強攻只怕很難啊。”曹C搖了搖頭道,“這濮陽城我好歹也呆了幾年,無論是城池修建,還是守城器械的準備,都是一應俱全。如今城中更有五萬人馬,就憑咱們這五萬人想要強攻,絕對是傷亡慘重啊。”
“沒錯。不過城內五萬兵馬,一天糧草的消耗也是不計其數。我等身後便是濟Y,濟Y身後便是豫州,自然不用為糧草發愁。可是城內的呂布軍就不一樣了,他們的糧草最多能夠支持三個月,我等就算是圍而不打,三個月後餓也餓死了他們。現在該著急的不是我們,而是呂布軍啊。”
“不過濮陽就在黃河南岸,我只怕北岸的本初,會助呂布一臂之力啊。”曹C說著,目光直接飄向了遠方,高夜甚至覺得,他的目光絕對飄向了鄴城這個地方。不過自己仔細想一想,歷史上的袁紹好像根本沒有資助過呂布,非但如此,還特意派了人馬準備和曹C一起進攻。
“我覺得應該不會。呂布幫著本初大破張燕,結果本初卻處處防備呂布。呂布之所以會匆匆從冀州逃離,就是因為本初視他為隱患,欲殺之而後快。如此一來,袁紹資助呂布的可能性,應該不大吧。”
“嘿,明曦啊,若袁本初和你一個性子,我自然是不會發愁。可我和本初認識這麽久,他是個什麽人,我又如何能不知道?他現在被幽州的公孫瓚拖住了手腳,沒辦法南下和我爭雄。可是只要呂布在濮陽,我就沒有辦法安心去謀取徐州、豫州甚至是淮南的袁術。如此一來,他不但能有充足的時間,謀取河北三州,更能拖住我發展的腳步,到時候打起我來,豈不是易如反掌?你看看如今南皮屯聚的重兵,你就該知道,他已經有意對青州下手了。我現在和他隔著黃河,一旦青州落在他的手裡,天險屏障蕩然無存,我只有一個兗州加半個豫州,如何能是他袁紹的對手?因此,若是呂布向袁紹求救,袁紹就算顧及面子,不會出兵相助,可是暗中資助糧草,還是有九成的可能的。”
高夜聞言,不由得暗暗點頭。沒錯,在政治面前,永遠只有利益,只要對袁紹有益,他又怎麽會在乎現在自己和曹C的盟友關系?況且他自己也知道,他和曹C的同盟只是暫時的,早晚要有兵戎相見的一天。按照曹C所言,如今當真是要小心了。
同樣的話也從陳宮的嘴裡說了出來,大堂之內,呂布更是閉目沉思。說起來自己也是名震天下的溫侯,如今被袁紹暗算了不說,這個時候還要去向袁紹求救,這樣心高氣傲的呂布心中,如何能痛快?不過陳宮說的有道理,若不能迅速擊潰曹C,又沒有獲得糧草的渠道,自己如何能在兗州站穩跟腳?
“公台此言有理是有理,只是那袁紹,當真能來助我不成?”
“主公勿憂,那袁紹如今有公孫瓚掣肘,無力南顧,可是他心中對於曹C的忌憚卻從未少過。如今有主公在兗州牽製曹C,正和他袁紹的胃口。他就算是不派大軍前來,也會給予我等糧草資助。如此一來,我軍糧草危機自解。”
“嗯,既然如此,此事就交與公台了。不過如今曹C屯兵城外,不知公台可有何計策,以退曹C之兵?”
陳宮聞言YY一笑道:“如今宮倒也思得一計,或可一舉擊潰曹C。”
“速速講來。”
“這濮陽城中,有一富戶田氏,家僮千百,乃是東郡有名的豪商大家。那曹C當初也曾駐守過,如何能不知此人?我看曹C也不會輕易攻城,過得七八日,主公可使人將這田氏帶來,命他寫一封書信,信中直言溫侯你種種不是,民心大怨,讓他連夜進兵,他為內應。如此一來,若曹C不中計便罷,我等有袁紹的支援也不用擔心。若他中計前來取城,我等命人誘之入城,隨後再在四門放火。到時候內有溫侯,外有伏兵埋伏。任由他曹C再會用兵,如此又如何能逃出生天?曹C一死,兗州必亂,到時候主公便可坐擁兗、豫,到時候北上和袁紹一爭天下,也未嘗不可。”
“哈哈哈哈, 公台果然好算計。好!來人,速速派人,去給我把這個田氏找來!至於信該如何寫,全看公台的了。”
“主公放心。”
曹軍大營,一眾將軍都在各自的營中安排防務,如今大軍圍困濮陽,也有些時日了,曹C除了頭兩天試探性的攻了一下城,直到現在都沒有繼續的想法。曹C說了,攻城傷亡太大,我等還要仔細考慮一番才是。不過城中糧草不足,只要能圍困其三五個月,呂布軍不戰自潰。因此大家現在最要緊的,是小心防備,一面被呂布偷襲。
可是今日卻大為不同,曹C急急忙忙的召集起了眾人,說是有要事商議。
“諸位,城中大戶田氏給我送來了書信,說是呂布殘暴不仁,強征糧草,民怨沸騰。臧霸帶了兩萬人,去往黎陽,據說是去搬運糧草。如今城中空虛,他願為內應,助我趁夜襲取濮陽,諸公以為如何?”
高夜聞言不由得一愣,誒,這事怎麽聽的有點耳熟呢?哦對啊,這不就是《三國演義》裡面的橋段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