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拉維斯.盧迦不顧一切的指揮饑餓的士兵為了拯救埃提烏斯而向敵人進攻。此時的上帝都在空中暗暗支持弗拉維斯.盧迦以及他的士兵,他在蒼穹之上降下祝福,讓羅馬的勇士如有神助。黑夜阻礙不住他們的雙眼,反而讓他們看得更加清楚。讓他們的空空如也的肚子重新填滿食物,以此獲得力量殺戮,直到四下安靜,直到太陽升起。”
羅馬元老院,奧德斯站在滿是桂樹枝裝飾的演講台上向著台下眾元老講述著。
他身穿白色的托加長袍,還不忘在頭頂帶上古老並富有意義的桂樹枝編制成的桂冠,儼然一副勝利者的姿態重返元老院。
他是那麽的激動,以至於說話時候都面色通紅,雙手顫抖,充分發揮了一個故事講述者應有的職責。
因為資產縮水的原故,他在元老院地位下降到是一個沒有威望,就不應該上台的家夥此時竟然在講台上大談特談弗拉維斯.盧迦的不世之功,就已經能夠說明了一個顯著的問題:原本跟元老院顯得格格不入的“特權階級”的享受者,已經無時無刻不再影響著這個元老院已經整個羅馬。
對於人家的輝煌在元老院這幫互相攀比習慣了的元老們眼中自然是不入眼的,就算是他們瞧不上這個大廢口水談論這場戰爭的奧德斯,也不能夠不正視奧德斯背後的那座巨大的靠山。
“可是!”
這時候,在奧德斯剛剛因為說了一段停下片刻,一個坐在奧德斯所面對的右側會場中的元老站了起來,他不顧禮節的打斷了奧德斯的話試圖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他們紛紛轉過頭來看向眼前這個較為年輕又不得不承認確實上了一定年紀的元老。
在吸引眾人目光之後,他俯下身子在坐在前面的熱米提烏斯小聲說了兩句,看來是在征求熱米提烏斯的意見。
等到熱米提烏斯微微點頭,他這才直起身來,用元老特有的像是歌劇唱歌那般沉重地聲音說道:“眾所周知,萊茵防線一直是弗拉維斯,盧迦所管轄的地區,當然還有南部比利時高盧的廣大地區。那裡有充足的兵力與武器裝備。可以說現在弗拉維斯.盧迦擁有著難以匹敵的軍事實力。”
他並沒有說謊,所以他的言語引來了在場所有人的不住點頭表示讚同,這也讓他的嘴臉露出了一抹微笑,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其他元老的認同更是增強了他的信心,讓他挺直胸膛,沉聲說道:“可是,這個偉大的士兵長早在他當上士兵長的時候就壟斷了國家一半領土的賦稅到現在都沒有交還,他聲稱這全部是供養他麾下的士兵,難道說這些士兵的生命要比奧古斯都的更加珍貴嗎?還是說為了養活自己的士兵而讓我們得奧古斯都,偉大的瓦倫提尼安三世陛下餓肚子?”
這一下就扯到了奧古斯都的頭上,眼下的高度立馬上升到了政治,全然不談盧迦的勞苦功高,就事論事就說盧迦私吞賦稅養軍隊。
“災難!”這個元老振臂高呼起來,他的語言配合上表情總是那麽到位,就像是個預言家前來警告無知的世人世界末日的降臨。“不論是奧古斯都還是在坐的諸位都不能夠在這場巨大的陰謀當中得以幸免,看看吧,謀反者出現了,他就像是躲藏在陰影裡的嗜血野狼,用華麗的語言慫恿著善良誠實的無知者。”
“謀反者!謀反者!”熱米提烏斯的其他幕僚們一同高呼,為這個“勇”於發言的元老加油鼓勁,增加氣勢。
在場的元老足足有三千多人,
除了幾個明白事理的,很多茫然的人更容易隨大流相信熱米提烏斯他們的言論。 形容奧德斯是無知者,這是赤裸裸地侮辱,但是他不得不承受,畢竟現在熱米提烏斯與他的幕僚們掌握著整個會場的方向。
謀反者這個詞出現在元老們的口中,意味著更多不確定的因素將會發生,至少現在如果不很快穩住場面。元老們很快會被熱米提烏斯一乾支持埃提烏斯的元老們帶了過去。
奧德斯在講台上再怎麽說,都不能夠與一大群人的呼喊相匹敵,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是那麽的勢單力薄,眼看著局勢越來越嚴峻,他不禁想到了在離開之前盧迦告訴他的那一句:不要試圖用言語說服政客,當然,這也不是我們的初衷。
“言語,不是您的初衷!”奧德斯望著眼前不斷煽動仇視盧迦的元老院黨羽在鼓動著周邊不知所措的元老們,勢單力薄的奧德斯在裡面做不了任何事哪怕是扯著嗓子,這細小的聲音都會被巨大如同洪鍾的“謀反者”口號給淹沒。
坐在席位當中的約翰.安條克意識到了情況的不容樂觀,他起身繞過會場來到演講台上的奧德斯的身邊,湊到奧德斯的耳朵旁小聲說道:“閣下,言語的作用是說服不了他們的,特別是支持埃提烏斯的政客們。”
望著眼前這個年輕的陌生人,奧德斯不禁皺起眉頭問道:“我們認識嗎?”
“不必認識。”約翰.安條克直言道:“我是服務於弗拉維斯.盧迦閣下的,來此的原因就是為了幫助閣下在情況難以控制的時候出面解決這個問題。”
看著眼前的年輕人說得信誓旦旦,仿佛胸有成竹,奧德斯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他不敢相信這個小他幾十歲的小夥子能夠這麽有信心,有辦法地解決這幫年老的“傑出者”?
約翰.安條克看到奧德斯點頭, 他笑著點頭回應然後退出了會場。
不過短短三十秒的距離,只聽到一聲“哐當”巨響。幾個議事廳的門被粗暴地打開,大量全副武裝手持明晃晃地鐵劍的士兵衝了進來。
就像是事先安排好的那般,士兵們衝進來不緊不慢地走上會場座位中間的過道上,將這幫前面還在大罵盧迦的元老貴族們團團圍住,鋒利地劍刃就架在一個二個老東西的脖子上,稍有亂動就會受傷與死亡。
從小嬌生慣養的貴族們除了一些軍官出身的汪達爾人,其他的無不是大驚失色,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低頭盯著劍刃不敢言語。
這樣的場面就連奧德斯都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他突然明白了當時盧迦所說的話,原來,這就是盧迦想要表達的意思。
待到約翰.安條克重新回來到奧德斯的身邊,奧德斯依舊是驚魂未定,顫抖地嘴唇吞吞吐吐地說道:“原來,原來,這就是盧迦閣下所說的話語的意思嗎?”
“是的,奧德斯閣下。”約翰.安條克一臉輕松,仿佛一個輕而易舉得到勝利的將軍拍打著雙手得意洋洋地看著自己的“俘虜”。“盧迦閣下不善於言辭,但是善於讓能說會道的家夥閉嘴!”
“弗拉維斯.盧迦是羅馬的英雄!”
“弗拉維斯.盧迦是羅馬的救世主!”
“英雄!”
“救世主!”
這個辦法果然奏效,元老院的議事大廳裡響起了這樣讚美盧迦的言辭,只不過這樣的讚美,盧迦是等得太久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