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羅馬城外,埃提烏斯讓士兵們列陣等待,自己則端坐在馬車上位於軍陣的最前端。
直到不遠處出現大量的士兵,盧迦的軍隊直接以作戰的陣列向前推進,持旗手手持龍頭隊旗的騎兵位於軍陣最前端,他們列成一排,順著微風,龍頭旗如同在空中舞動的遊龍。
步兵以百人隊為單位,每個隊列的持旗手都手持鮮紅的拉伯蘭旗,步兵盾牌上也是清一色的“黑耳”標志。
盧迦策馬位於軍陣的最前端,他一身鐵甲,頭戴著鑲嵌著白色羽毛與紅色豎馬綜的頭盔,肩頭披著狼皮披肩,下面掛著紅色的披風,盧迦的身旁跟隨著其他軍官以及持鷹旗的騎兵。
埃提烏斯望著越來越近的盧迦,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的,身旁第十四雙子軍團的鷹旗手手持鷹旗站在埃提烏斯的座駕前。
“盧迦,進攻,還是……”跟在盧迦身後的安德魯問道。
“埃提烏斯並沒有進攻的意思。”對於埃提烏斯的判斷,盧迦似乎非常肯定並且為之充滿信心。
兩軍相距已經不足五十米了,雙方除了為首的兩個士兵長還是一副處事不驚的淡定模樣,其余的都是挺起盾牌生怕對方率先發難讓自己蒙受不應該的損失。
已經足夠接近了,可是盧迦依舊策馬前進,這讓雙方的士兵都緊張得緊握住手中的盾牌與長矛,做好迎戰的準備。
“盧迦…”
這樣危險的距離已經不適合再靠近了,可是盧迦依舊前行,安德魯試圖叫住盧迦,可是他並沒有理會。無奈,安德魯只能夠命令身後的士兵們做好一切可能的準備,然後硬著頭皮跟在盧迦的身後。
埃提烏斯微笑著從戰車上站了起來,此時盧迦已經距離他不足二十米了。
“哢!”
埃提烏斯麾下的士兵們用長矛敲打著盾牌,發出沉悶地聲響,,寓意著警告,這讓盧迦停下了腳步,他身後的士兵也隨即停下腳步。
“我已經等了你很久了,盧迦閣下。”埃提烏斯現在他的戰車上,他手持士兵長權杖,面對著盧迦,“恐怕你能夠如此大膽地來到距離我這麽近的距離上又沒有露出半點畏懼的神色,你的想法一定是跟我一樣的,我說的沒錯吧,盧迦閣下。”
對於埃提烏斯的所說,盧迦看上去對這個問題不可置否,他衝著埃提烏斯點了點頭,笑著說道:“無論如何,真的不要說這些沒有意義的東西了,說吧,埃提烏斯,你在這裡等待我不是沒有用意的,你到底想要做什麽,說出來吧。”
“哈哈,不愧是出色的士兵長!”埃提烏斯笑著拍了拍手,“弗拉維斯家族的成員可能讓你造就了如此見識或是說士兵長這樣的位置,你我是當之無愧的。”
“我明白,埃提烏斯。”盧迦同樣報以微笑然後對埃提烏斯說道:“你是為和平而來,與我的初衷一致。”
“但是在不糾纏的你死我活之前,弗拉維斯.盧迦。”埃提烏斯話風一轉,整個人的臉都陰沉了下來,然後他冷冷地看著盧迦,壓低聲音緩緩說道:“我必須要看到奧古斯都,而現在,你的人正在將他囚禁在這座永恆之城。”
“哦?”盧迦故意做出一臉驚訝的模樣看著埃提烏斯,驚訝道:“為什麽我的部下們告訴我他被我們很好的保護起來,而你,則是另一座可怕的囚籠。”
“你依舊是那麽的自以為是,盧迦閣下。”埃提烏斯笑著聳了聳肩,轉而抬起頭來看著盧迦接著說道:“恐怕你並不了解我,
弗拉維斯.盧迦閣下,我所做的一切都敢跟上帝發誓全部是為了奧古斯都,瓦倫提尼安。” 盧迦一聽到埃提烏斯這麽說便覺得好奇不已,不知為什麽這個家夥竟然可以大言不慚的說一切都是可以向上帝發誓的。
“好吧,好吧,埃提烏斯閣下。”盧迦同樣聳了聳肩,對埃提烏斯反駁道:“上帝總是那麽仁慈,至少謊言在他那裡都能夠被原諒跟無視,說吧,埃提烏斯閣下,到底是什麽,讓您能夠在這裡苦苦等候以至於完全沒有畏懼的面對我呢?”
“護送瓦倫提尼安去君士坦丁堡,去繼承你的父親,也就是他的哥哥的皇位。”埃提烏斯這麽說著,他的雙眼微睜,意味深長的看著盧迦。
盧迦立馬明白了他想要表達的意思,作為狄奧多西二世的養子,對於皇位的自然是有繼承權的。眼看著繼承權眼睜睜地從手裡溜走,不管是誰哪怕是如同神明一般的初代奧古斯都都不可能這麽善罷甘休吧。
埃提烏斯就這麽冷冷地看著他,希望這時候盧迦能夠控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情緒暴跳如雷。從而做出一些讓其他人驚訝不已的事情來,讓埃提烏斯好名正言順的戰鬥,哪怕是失敗了,接下來他甚至可以動用阿提拉的力量,這麽做盧迦必然會失敗!
“讓瓦倫提尼安三世繼承東帝國的皇位。”盧迦看起來非常冷靜,冷靜到仿佛這件事他置身於事外不為所動,“這很好,能夠讓羅馬重新回歸到統一的時代,那麽我們兩個都將是創造時代的功臣啊,埃提烏斯閣下!”
看到盧迦連連點頭,這著實讓埃提烏斯在心裡驚訝不已,他沒有想到盧迦已經不再是當初的那個小屁孩了,甚至說他的沉著已經遠遠超過了他的年齡。
埃提烏斯依舊是錯誤的估計了盧迦的現在,畢竟這個利欲熏心的時代每個人都會為了權力不擇手段,只不過像盧迦這樣“潔身自好”不為功名利祿所負累的家夥真的是個奇跡。
“哦?那麽說,你的意思是,願意看到瓦倫提尼安成為東部羅馬的奧古斯都?”
“可以這麽說,埃提烏斯閣下,我與你一樣,堪稱羅馬的忠臣!”
“好吧,好吧,原來是這樣…”埃提烏斯的臉上寫滿了失落,可是他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夠這麽驚心動魄,竟然在奧古斯都這個整個羅馬世界至尊存在的玩意不感興趣,那麽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與這個奇怪的家夥對話了。
“也許我們能夠在這個方面合作。”但是埃提烏斯並不會因此而不知所措,他微笑著看著盧迦,他知道了這個混蛋不是個好對付的家夥。
這也無妨,只要能夠將瓦倫提尼安推到足夠的位置上,等待他的死亡只不過是時間問題,眼下只要促成了歐貝利亞與高登提烏斯的婚禮,什麽,都是不重要的!
“說吧。”盧迦問:“你有什麽好辦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