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勒曼尼人的軍官站在軍隊的最前面,鄙夷的目光從他的眼眶當中流露出來。
他專門抬起頭數了數在這個紫衣人的身後的護衛不過五十人,其他的,就再也沒有更多的,傲慢就自然而然地爬到了他的臉上。
他似乎並不把這五十人放在眼裡,只是隨手招呼著自己身後的十幾個距離他最近的武士緩步走上前來。
他大搖大擺的模樣,活像是傲慢無禮地征服者,憑借著利用令人驚訝的戰術打敗了前來抵禦的羅馬士兵以後,對於這座城市,他更是覺得自己能夠收入囊中。
當然,背對著奧古斯塔-特雷維爾的這隊騎兵為首的緩緩下馬,在他右腳落地的那一刻,其他士兵們才翻身下馬,這仿佛就是一個規矩,任何人都不能打破的慣例,當然,作為阿勒曼尼人,他自然是不懂的。
“那個人是誰?”站在城牆上的士兵望著那人的背影疑惑的問道。
“凱撒!凱撒!”
不知什麽時候安庫斯重新回到了城牆上,他氣喘籲籲地指著下方的那隊騎兵並且對身旁的士兵們叫聲說道:“快,弓箭手戒備,弓箭手戒備,那人是凱撒,不能讓他有三長兩短!”
“這位來自文明世界的先生,很高興見到你。”在雙方相距不足五米的地方,兩人站定,這個阿勒曼尼人笨拙地模仿著羅馬人貴族的方式行禮,整個場面又是滑稽,有頗有諷刺的意味在其中。
盧迦不語,只是微微點頭,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正眼看待這個剛剛取勝的阿勒曼尼人。
被輕視的感覺注定不會讓受到偏見的家夥覺得好受,這個阿勒曼尼人也是如此,他雙手叉腰,高昂起腦袋來。
他的下巴抬得如此之高,幾乎是用鼻孔對著眼前這個輕視他的羅馬人,仿佛在說:我在你的面前打垮了你的軍隊,你就應該給我擺出我想要看到的態度來,否則我就不客氣了。
“我說這位先生,難道您就打算帶著這麽,五十個衣著華麗卻毫無用處的家夥來挑戰我嗎?”阿勒曼尼人操著流利地拉丁語,可是這樣的話卻讓他說得陰陽怪氣,他還是在刻意羞辱著眼前這個他根本就不知道身份的人。
“你這樣跟你剛剛打招呼的行為大相徑庭,我甚至可以確定的是,這個,才應該是本來的你吧。”盧迦的表情似笑非笑,說出來的話卻在字裡行間當中透露出的事來自文明人對於野蠻人的鄙夷,“你的拉丁語水平程度遠超我的想象,我想一定是閣下的祖輩跪倒在我前代奧古斯都的腳下時聆聽了如此神聖的語言以至於意識到自己的孤陋寡聞,所以千方百計地想要讓自己的子孫變得文明起來,可是,我的上帝啊,看來像閣下這樣的野蠻人並不適合使用文明世界的語言,這讓我聽起來,閣下的使用這樣的語言,更像是馬叫!”
“你說什麽?”
盧迦短短幾句話就激怒了這個試圖諷刺的阿勒曼尼人,他怒瞪雙眼,渾身因為氣憤而微微顫抖,雙拳緊握。
他身後的侍衛們更是挺起長劍跟斧頭,雙眼死死地盯著盧迦。
“哦,不不不,恕我冒犯,閣下。”盧迦乘此機會上前一步,他攤開雙手對著眼前這個阿勒曼尼人,試圖安撫地說道:“閣下,原諒我剛剛自衛地言語冒犯,當然,我是來尋求談判的,也可以相互自我介紹一下,也是為了能夠更好的交流。”
“咜!”
阿勒曼尼人似乎並不領情,或者是在他的角度上看來眼前這個羅馬人不過是害怕他麾下士兵的斧頭跟染血的鐵劍,
那麽這樣就好辦。 “說吧,在我還能夠心平氣和地跟你這個弱不經風地綿羊好好商量,你想要什麽。”
“他們!”盧迦毫不猶豫地指著這個阿勒曼尼人身後的那幫戰俘。
阿勒曼尼人回過頭去掃了一眼,又忍不住冷笑一聲,隨即鄙夷地問盧迦道:“那麽,文明的家禽,你要想要用什麽來交換他們,這可是一大群羊,一大群被嚇破了膽,毫無用處的待宰羔羊。”
“那麽您想要什麽?”
“它!”阿勒曼尼人指了指盧迦身後的奧古斯塔-特雷維爾城,接著說道:“就是這座城市,裡面所有的黃金珠寶,當然還有女人,美麗的羅馬女人。然後,我要你乖乖地給我打開城門,讓裡面的守軍將武器丟下城牆然後跪在街道的兩旁,我要當著他們的面玩弄他們的女人,就這點要求,羅馬人。”
“哦,這確實是一筆非常苛刻的買賣。”這個阿勒曼尼人提出如此侮辱的條件並沒有成功激怒盧迦,盧迦只是不住點頭,接著對阿勒曼尼人說道:“那麽我該怎麽才能證明這幫士兵能夠獲得自由呢?”
“那就是在我舒服以後。”阿勒曼尼人越發得放肆,他特意在盧迦的面前做著一些不可描述的動作來展示自己的需求,“承認吧,羅馬人,沒有他們,你們的防禦空虛無力,根本不可能抵擋住我們一次進攻,那麽我奉勸你還不如乖乖投降,畢竟做一隻綿羊,總是能夠活下來,那麽所謂的尊嚴,你們文明人向來摒棄這玩意,我想也沒什麽。這座城市對於我不相同, 我要征服這片土地連同女人,然後將其奉獻給阿提拉,成為阿提拉的城市是無上的榮光。”
盧迦身後的侍衛們因為他的話而緊緊握住腰間的劍柄,他們真的恨不得殺了這個滿口汙穢之詞的畜牲。
“哦,真是個非常忠誠的家夥,我還不知道您的名字呢,您看,這座城市,就在您的面前,等待著您的政府,如果閣下不嫌棄,能否給我一些時間,讓我們彼此好好認識一下。”
“哈,綿羊!”阿勒曼尼人搖了搖頭,接著說道:“弗雷德裡克,莫根提亞肯的征服者,你會聽到更多關於我的事跡。”
“好的,弗雷德裡克閣下。”盧迦點著頭,指著自己,剛要張口,卻被弗雷德裡克制止住了。
“我不屑於直到綿羊的名字。”他就是如此傲慢。
“可是就是這樣的綿羊,在兩年前殺光了所有敢於渡河的阿勒曼尼人。”盧迦的笑容連連凝固,他隨即挺起胸膛,面帶輕蔑地看著一臉疑惑地弗雷德裡克接著說道:“我想你,野蠻人,應該跪在地上,好好的聽我的言語,並且將這個名字牢牢記住,我,弗拉維斯.盧迦!”
“盧迦!”
聽到這名字仿佛是如雷貫耳一般,讓弗雷德裡克愣了神,不僅僅是他,就連他身後的侍衛都面面相覷,根本不相信盧迦的所言。
“大人,根據前線斥候的通報,奧古斯都弗拉維斯.盧迦似乎遇到了麻煩。”忒瑞斯快步走來發出當當地腳步聲來到埃提烏斯的桌前,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緊捏著的羊皮紙放在埃提烏斯的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