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奧德斯緩緩站起來,衝著盧迦沉聲說道:“閣下應該明白現在的局勢,你的所作所為都是在元老院的其他貴族們的眼裡進行的。”
盧迦抬起頭來看著他,眼裡滿是疑惑。
奧德斯遲疑片刻,接著說道:“畢竟他們並不是所有人都是羅馬人。總之,閣下務必小心,這是我對閣下的警告,您要小心啊,盧迦!”說著說著,奧德斯就不說了,他現在還不清楚這個時候提醒一個如日中天的士兵長是不是應該。
盧迦緩緩低下頭去,沉吟片刻,到底是擠出了一句“謝謝你,奧德斯,我明白這話裡面的意思。”
“那自然是最好!”奧德斯衝著盧迦點了點頭,隧帶著隨行的那幫元老貴族們離開了總督府的議事廳。
“人民看得是結果,而無所謂過程。”盧迦呢喃著,目送著奧德斯他們一行人的遠去。
盧迦彎腰拾起落在地上的葡萄酒銀杯,身旁不遠處的侍者趕忙跑來用布擦去地上的葡萄酒。
此時安德魯來到盧迦的身後,不解得問盧迦道:“盧迦,我不明白,奧德斯閣下說這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盧迦並沒有著急回答安德魯的問題,他只是在低頭思索,畢竟這是奧德斯善意的提醒。雖然這一點盧迦也是在清楚不過了的。
不知不覺之間,他對於元老院會有這麽多的野蠻人提起了仇恨,畢竟他們佔據了本來就不屬於他們的位置。
話說回來他不得不尋求根源的想,這幫通過娶了羅馬貴族女子的野蠻人們是此時盧迦所要面對最大的威脅。
羅馬人為了自己的私利盲目地崇拜於臣服在本身應該低賤的野蠻人的腳下,導致現在權利階層竟然充斥著不過國家生死的外人。
“果然軍人統治永遠是最大的禍患!”盧迦在心裡對自己暗暗說道。這誠然是一個天大的混帳話,畢竟自己是這個制度最大的受益者,可是軍人統治也是他決斷下最大的阻力。
他開始在心裡盤算著該怎麽處理掉這個根深蒂固的問題,哪怕是讓羅馬重新陷入到內戰當中,至少現在他有足夠的實力決定一件事,而不是像紙老虎空有一身可怕的模樣。
“是時候,對你們的清算,這幫帝國的吸血蟲!”盧迦想著,緊緊攥緊拳頭。
“他只是給了我一個善意的提醒,安德魯。”盧迦回過頭來衝著安德魯笑了笑,繼而起身,長舒了一口氣,“走吧,安德魯,過兩天就要出發了,這段時間抓緊時間休息準備一下,讓我們乾出一番能夠讓整個羅馬都為之折服的大事來!”
兩天后,兩萬人的軍隊在奧古斯塔-特雷維爾的城外集結完畢。
盧迦帶著奧德斯與一乾元老從總督府出發,一路上不緊不慢地沿著平坦的街道朝著城外而去。
奧古斯塔-特雷維爾的市民們早就知道了軍隊力量出發進攻一直以來困擾他們的野蠻人。這是一場對於羅馬人來說所謂正義的戰爭,他們自然是無比支持。
盧迦身穿硬皮胸甲,肩膀上是高級軍官習慣佩戴的狼皮披肩,背上是紫色的披風,與他身上的紫衣相呼應,向著眾人展示著他身為紫室貴族的特殊身份。
而奧德斯也騎馬與盧迦並肩,因為要去見證戰場上的一切,他也必須要做好自己安全問題的準備。
他頭戴高頂的鐵盔,裡面內襯著鎖子甲兜帽,畢竟靈活的腦袋總是要比殘缺的身體強太多。
盧迦一行人胯下的戰馬,
踏著一地花瓣,天空中的花瓣如同雨點落下,輕飄飄地拍打在他們鐵質的頭盔與肩膀上。 道路兩旁的市民們手持著各色鮮花目送著盧迦的衛隊從他們面前經過,城區教會的神父在城門樓等候多時了。
他手持著一個黃銅水盆,胸戴金色十字架,口中念念有詞地面對著盧迦他們一遍又一遍地訴說著,仿佛是祈禱上帝給予羅馬人以力量克敵。
他身邊的神職人員手持拉伯蘭旗站立與城門的正中央,待到盧迦到來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看到拉伯蘭旗,盧迦就明白這其中的含義,他笑著對奧德斯解釋道:“真的不湊巧,看來上帝,也站在我們這一方!”
說著,盧迦翻身下馬,在眾目睽睽之下來到神父的面前單膝跪地,神父依舊在默念著,端起水盆,身旁的侍者急忙將“聖油”倒進那水盆中。
“上帝的子民啊,願你能夠得到他的眷顧,為他的國度而戰,最終戰勝一切。”神父小聲默念著,右手在水盆裡不斷攪動著,最終將混著油與水的手伸出拍打在盧迦的頭盔與肩膀的狼皮披肩上。
這算是受到了上帝的祝福,雖然盧迦知道這只不過是個簡單的儀式罷了,可是這在旁人的眼中卻是無比神聖的,因為能夠受到“聖油”的洗禮可不是隨隨便便的人都可以。
儀式結束,那個手持拉伯蘭旗的神職人員大踏步地來到盧迦的面前,鄭重其事地將手中的拉伯蘭旗遞到盧迦的手中。
“以上帝的名義,戰無不勝!”
這就像是個口號,這神職人員的聲如洪鍾讓在場的所有見證者都能夠聽得一清二楚。
盧迦不語,只是衝著那神職微笑,並且雙手接過那面拉伯蘭旗,繼而起身。這一切都讓奧德斯看在眼裡,奧德斯在身後的戰馬北上望著盧迦的背影。盧迦一定沒有注意到在他的後背有一雙讚許的目光正望著他,當然,這也是他最需要得到的!
扛著旗幟走出城門,道路的兩旁士兵們整齊的排列在兩側,他們站直身子目光直視前方接受著盧迦的檢閱。
身穿鎧甲的十夫長或百夫長位於最前排,後面的大多是身穿皮甲與亞麻布甲的士兵,
盧迦持旗從他們的面前經過,僅僅是扛旗的小小舉動就讓其中不少人熱淚盈眶。
奧德斯策馬跟隨在盧迦的身後不緊不慢地向前進,他好奇地觀望著道路兩旁流淚的士兵,不由得感歎:能夠得到士兵支持的將領,那簡直是羅馬的奇跡!
阿雷西歐也來了,他位於軍隊的正中央,一身托加長袍,儼然一副正式場合才能夠出面的服飾。
盧迦不緊不慢地走到他的面前,看看這個前些時候還氣得暴跳如雷的家夥又有什麽樣不滿地言論。
“不得不說,你的辦法還是比我的好,我承認,盧迦。”阿雷西歐張開雙臂衝著盧迦無奈地微笑著接著說道:“你比我更加凶殘,弗拉維斯.盧迦!”
“當然,阿雷西歐,偉大的帝國不是用謙卑維系的。”盧迦衝著阿雷西歐笑著,話語冰冷讓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