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陰沉下來,我不知道什麽時候頭頂上的天空烏雲密布,黑壓壓的雲層懸浮在空中不停地翻湧,一場大雨即將傾盆而下。那城市上空一道道燃燒當中所產生的黑色的煙柱扶搖而上到數百米的高空,像是在給那雲層注入力量。
想必是上帝也不忍這般殺戮吧,所以用烏雲遮擋住自己的雙眼。這雲層如同一個巨大的蓋子,剛好將這座城市包裹起來。
在烏雲籠罩下的阿格裡披那城,在那條條如同血管的街道中如同螻蟻一般密集的人群,他們才不會在乎這頭頂的雲層,一方為了進攻,一方為了防禦,都是在不停地彼此殺戮著,不依不饒。
震天的喊殺聲為更多進城的巴高達士兵指明了進攻的方向,他們真的可以拿源源不斷來形容從四通八達的街道中撲出來,加入到圍攻總督府的洪流當中。
我拉住那個刀疤臉,將他拖進一處不大不小的房屋當中,這裡的巴高達“乞丐”太多了,喊殺聲不斷吸引著越來越多的巴高達士兵源源不斷地匯集於此。我這樣的舉動太過明顯,分明是告訴他們我是羅馬他們一邊的,我還挾持了你們的一個軍官,這不是找著挨揍嘛!
這個刀疤臉本來就是個不安定的份子,看到前面密密麻麻全部都是他們自己的人,這家夥就按耐不住了,張嘴就想向他們呼救。
我這麽迅速,怎麽可能給他片刻想要耍心眼的機會?
“啊!”
就在他剛要張口的那一瞬間,我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這該死的畜牲的嘴,緊接著就往地上一按,揮劍刺在地面上,下壓,將劍刃死死地砸在
“喂,你給我老實點,別以為外面有你的戰友我就不敢弄死你!”
這個刀疤臉,在我的威脅下這個刀疤臉終於閉上了他的那張臭嘴,可是我還是不信任他,這家夥總是在我不注意的時候就想通知其他人救他,本來還想發慈悲放了他,不過他現在的表現讓我根本沒有任何的理由對他施以憐憫了!
“盧迦,現在正門是進不去了,那麽我們現在去哪裡?”安德魯問我。
“不管了,主路進不去,我們繞小路,這樣也行,總之不管用什麽樣的方法,我都要進去找到阿雷西歐!”我緊緊地握著拳頭說道。轉而提著那該死的刀疤臉往屋裡面走,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的出路。
可別說,這樣的道路還真有,不過是個窗戶,打開窗戶,那裡是一條滿是垃圾的臭水道。就算是捂住鼻子,這一股直衝腦門的臭氣也是阻擋不住地往鼻孔裡面鑽。
我忍著惡臭,從窗戶裡面探出頭去,這一家,不,是這一排的家室裡面都有這樣一個窗戶,專門扔垃圾的。這條渠道裡面的流水源頭,是從那高大的總督府裡的下水道中排出。這裡面不僅有一些發霉的腐爛的菜葉,還有糞便。就這樣的惡臭跟髒亂,也不知道在這裡居住的市民是怎麽活下來的?
現在這個總督府就像是一個堡壘一般,真的沒想到的是,在我這被軟禁的短短十天之內,阿雷西歐就將這個總督府外用木頭跟石頭堆積成了一面巨大的城牆。
不過這城牆上面坑坑窪窪的,完全可以讓人徒手攀登上去。
看著那惡臭渠道的盡頭的那面城牆,我心裡暗喜,這簡直是天助我也!
“喂,你!”
我回頭用劍指著於爾根,對他說道:“現在你可以離開了,在我改變主意之前,有多遠,走多遠。”
於爾根看了看我,
又看了看我手裡還在掙扎的刀疤臉,呆立在原地,他的喉結上下動了動,僅僅是動了動,根本沒有要走出去的意思。 “好吧,竟然你這麽想的話。”
我說著,揮劍刺到了刀疤臉的屁股上,瞬間,刀疤臉的叫聲把這個不大不小的屋子裡給填滿了,天知道外面的人聽沒聽到。
“滾啊!”
我朝著於爾根怒吼,這個時候我的心裡都已經準備好殺了這個不知道腦子裡怎麽想的混蛋!
於爾根顯然是被嚇傻了,我的這一聲怒吼嚇得他一個哆嗦,他二話不說,調頭就往外奪門而逃。
“兩位,兩位大人!”
就在那於爾根出門以後,刀疤臉的聲音在顫抖,此時他的臉上鼻涕跟眼淚都混成了一塊,非常地惡心,他還在哼唧哼唧地抽噎著。顫抖的嘴唇緩緩說道:“現在,我想我已經跟隨兩位大人來到了你們想要到達的地方,放了我吧,看在上帝的份上!”
他在不住求饒,哭的就像個孩子,不知怎的,我感覺我的心如鐵石那般沒有絲毫地憐憫,就連那一點點的顫抖跟遲疑都沒有。
“起來,我們還沒到!”
我一把將他提起來,連拉帶扯地將他從窗台上拖了出去,一塊來到了那條發臭的水渠中。
這散發著惡臭並且滿是糞便的水渠在四面八方的廝殺當中如無其事地緩緩流淌著。回頭看,那身後僅有一個人那麽寬闊的出口。
“盧迦。”安德魯叫住我“如果那個於爾根出去叫人了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我忍著惡臭,用力提起想要坐倒在地的刀疤臉,“那就乘著他還沒把人叫來前,我們加快速度!”
可是話音剛落,我倆身後的那水渠口就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回頭一看,這真是個烏鴉嘴,就看見那於爾根站在那水渠口,用手指著我們倆,並大喊道:“他們在這裡!”
剛說完,就看見十幾個腦袋在於爾根左右兩邊牆角探出來。
“抓住他們!”
“嘩啦啦……”
這幫“乞丐”可沒有被這腳下的屎尿給嚇住,他們一個接著一個的跳下水渠,揮舞著斧頭, 砍刀等狹窄空間裡面的利器朝我倆撲來。
“跑!”
這個時候可顧不得發愣了,我提著那個瘦弱的刀疤臉,就像是提著一條狗一般,也不顧那髒水濺了一身,朝著那城牆飛奔而去。安德魯緊緊地跟在我的身後,我倆一前一後,短短幾秒鍾的時間就到了那城牆下。
“安德魯,你快爬!”我招呼著他。
“那你呢?”安德魯收劍雙手扒在突兀出來的石頭上,轉頭問我。
“我先擋住他們!”
不等安德魯反應,我轉身,看見身後的水渠當中已經擠滿了人,他們貼著牆,大有要講我倆殺死的趨勢!
“啪!”
我伸腳踢在刀疤臉的膝蓋後,迫使他跪倒在我的面前,和我一樣面向著眼前正撲來的巴高達士兵。
“再往前一點,我就殺了他!”
我朝他們大喊著,並且猛地將那鐵劍架在刀疤臉的脖子上,刀疤臉也沒有剛剛使喚他部下的勇氣了。跪在我的面前,盡管身上滿是糞便,可是他就是哭,一直哭。
那幫家夥只是停下了一陣,待到他們仔細一看,又邁開了步伐向我撲了上來!
“喂!”我朝那刀疤臉問道:“你他媽的,為什麽他們都不在乎你的死活?”
“我哪知道,他們不認識我啊!”刀疤臉這個一個猙獰的漢子都哭成了淚人,我真的沒有辦法在動手殺他了。
“去你媽的!”
我一腳將這個跪在地上的刀疤臉踹飛出去,那家夥哀嚎了一聲,向前撲了過去,撞在了最前方的士兵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