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身打扮加上這樣浮誇的出場陣勢外加居於中心者的相貌年齡,我敢斷定這人確實是瓦倫提尼安三世無疑,因為他今年才剛剛十八歲。第一次見到地位如此顯貴的人,我的內心說不出是激動還是不屑,他雖然年輕,小了我大約五六歲的年紀,可是他卻是這個世界少有的權力巔峰者,相比之下,我不過一介凡人,碌碌無為卻是我最好的標簽。
“說吧!”瓦倫提尼安三世冷冷地注視著我,“告訴我,你帶來了什麽東西!”
“能夠讓你們出去的指引。”我也沒有多說那些沒用的自我介紹,我認為此時說這麽多反而會讓他們更加不信任我。
“那麽,你是哪個部分的,任什麽職位。陌生人,我在這裡並沒有見過你。”瓦倫提尼安三世緩緩說著,當著我的面,不緊不慢地抽出了他別在腰間的那柄裝飾華麗的劍。頭頂的陽光從那層層疊疊地樹葉中穿過,照在明晃晃的劍身上閃閃發光,瓦倫提尼安還特意用那反光面閃我的眼睛,他這是在威脅我,提醒著我他才時刻掌握著主動權。但是我料定這一次他不敢殺我,也不能殺!
呵,你當然沒有見過我,我在內心裡說著,不由得高昂起頭來,這個時候就算是胡侃亂吹都要拿出氣勢來。我厲聲對他說道:“我是前第十四雙子軍團第一持旗大隊的第三百人隊百夫長奧裡烏斯.盧迦!”
“第十四?雙子軍團?”看來我這麽一大串話讓瓦倫提尼安三世聽懵逼了,他一臉疑惑地看著我,大概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吧,他回過頭去看了眼站在他身後的那位中年人,同樣是衣著華麗,眼角有著皺紋,不過臉還是被收拾的非常乾淨利索,跟那些胡子拉碴的蠻族士兵有著天壤之別。不過那張臉確實熟悉,感覺在哪裡見過一般。可是我怎麽回想,都感覺記得不太真切了,其他的人我不敢亂認,確實時間給人的改變太大了,更不用說僅僅只有一面之緣的家夥了。
“利托略先生,你是埃提烏斯的得力手下,當然你也應該會知道這個人到底是不是正如他所說的那樣,雙子軍團的百夫長。”瓦倫提尼安指著我問利托略,可誰知這個中年人竟然看都不看我一眼,就直接跟瓦倫提尼安說道:“哦,我的凱撒,說句實話,我並沒有在埃提烏斯閣下的軍團當中見過他,嗯,嚴格的說來是這二位,所以。”他搖了搖頭,看來是不肯認我倆,說來也是,畢竟是一個高高在上的軍官,對於嘍囉自然是認不出來的。在這牽扯到他的事情上時,他卻故作不識,將責任推脫的乾淨。
“那閣下可曾忘了前年在納爾旁城外的血戰?”他裝傻,我不在乎,我有的是故事讓他能夠回憶起來。不過這真的有效果,過往被提及,確實讓他為之一頓,我接著說道:“我肚子上的傷口就是那時留下的,當然,你高高在上,不識得我們這些微不足道的前線小兵,可是對於幸存者,我還是你的舊部呢,你倒是好,從第七蓋米納軍團中調任至第八戰友軍團就讓你忘了不少故事。”
“什麽?”利托略可能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吧,他這才抬起頭來瞪著同樣通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因為情緒激動,嘴唇顫抖的他說話都有些不太利索,他一定是回憶起了什麽,只聽他吞吞吐吐地說道:“你,你真的是曾經第七蓋米納軍團的人?”
“錯,是我們兩個!”我偏頭向他們示意還有安德魯,不過安德魯還在呼呼大睡,看來這一下打得不輕。“我們倆還......”
“還帶回了軍團的軍旗!”利托略更加激動了,
他幾乎是大喊出來的,指著我,呼吸都有些沉重。“原來那兩個人,是你們!”說著,他的眼神中迸發出一股暴怒之氣,看來因為這件事確實讓他極度不適,或者說是那杆軍旗已經讓他蒙羞,所以他千方百計想要找到我們不過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現在正完完整整並且毫無反抗能力地站在他的面前。 “怎麽,利托略?”在一旁的瓦倫提尼安可能是聽夠了我倆的囉嗦,或者說是曾經一直為主角的他突然間沒了戲份,怎麽都有那麽一些些許的不適應,所以他直接插話,質問利托略道:“這麽說來,他真的是你的舊部?”
“我,我...”利托略遲疑了,他不敢否認,要不然軍旗的事情沒有辦法解釋,到底,他也只能點頭,說道:“凱撒,我突然之間想起來了,他跟那邊那位曾經是我的部下,而且這麽長時間過去了,他們的蹤跡我也摸不清楚,倒是在這裡遇見了,不得不說這是上帝的安排!”
“告訴我孩子!”說著,他上前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在凱撒的面前他收斂了許多,至少眼裡的凶光是沒有了不過那手就像是鷹爪一樣死死地嵌在我的肉裡。“你說你是雙子軍團的,那麽為什麽會在這裡,因為雙子軍團遠在盧迪南,況且埃提烏斯閣下遠在羅馬,你們是怎麽知道這裡的,要給不出一個解釋,我就當你是巴高達份子派來的奸細。”
“萊茵!萊茵河以南對勃艮第人的最後一次決戰!”我並沒有撒謊,而是直接喊到:“我們因為攻勢太猛,所以攻進了勃艮第人的軍陣太深,一時間不能出來。在我們還沒有回過神來之時就被自己軍隊的火油桶打進了河中。”說著我又向他們擺頭示意讓他們看安德魯“他背上的疤痕正是拜那大火所賜。”有理有據,這下足以讓利托略閉嘴了!說到這裡,我梗咽了,因為想到了以前的不堪,我帶著哭腔接著說道:“我們輾轉一年,當了近一年的野人,在這一片地帶四處流浪,最近才聽聞凱撒親自討伐並受到挫折,心想就算是再不濟,那也要報答凱撒的知遇之恩,所以特來引路,助凱撒脫離險境,哪曾想遇到了曾經的長官,不認我倆也罷,但是懇請為凱撒的安危著想!”
利托略被我說得啞口無言,他也只能望向凱撒瓦倫提尼安三世,希望這個僅僅只有十八歲的孩子來定奪!
“啪啪啪...”哪曾想瓦倫提尼安三世竟然鼓起掌來,隨後聽他說道:“精彩,能夠經歷這麽多的劫難還能夠幸存並且出現在這裡,確實能說是帝國的忠良!”說著,瓦倫提尼安面色沉重,手起劍落砍斷了綁住我的繩索。
我靠,成了?
瓦倫提尼安三世的肯定讓我在心裡暗暗吃了一驚,不過我顧不得身上的痛苦,站起身來直說:“謝謝凱撒信任!”
“好了,廢話少說!”瓦倫提尼安三世收劍入鞘,看著我說道:“說吧,你有什麽辦法帶我出去,只要我和我的軍團出去了,我發誓我不會虧待於你!”
“那還請凱撒為我拿來地圖,剛剛昏迷倒是不記得這路了!”
說完,一張地圖就展開在我的面前,上面的草木河流標記地詳細,跟我當時所記的地圖一模一樣。
那就輕松多了,我心中暗自,粗略的估計了當時被抓住的地方,然後慢慢推理,大致就明白了方位。
“原來一直在這樹林當中啊!”我稱托著,心裡已經有了數,收起地圖,望著他們一乾人道:“走吧,我已經知道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