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個奇怪的債務,僅僅是一個承諾,可能這個承諾就是海量的冥幣吧,不然我實在想不出到底有什麽能讓這個老人這般大動肝火。
看著我一幅疑惑的表情,老婦人的眼裡閃過一絲失落但是很快就像是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焰一般,望著我,輕聲問道:“難道,你真的,忘記了嗎?”
“哎呀,老奶奶,你就別跟我打哈哈了,我真的什麽都不記得,我初來乍到,都不知道你們是怎麽認識我的。”
看那老人家一臉的認真勁,我真的開始懷疑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我在腦海中開始思考這個複雜的問題,明明死掉了,一個普通的人是不可能在挨了這麽多刀之後還能夠堅持下來,當然等我醒過來的時候身體已經不再是自己的身體了。這就能很好的佐證我真真切切的死掉了,而且真的回不去了。
這麽想著,我對那老婦人問道:“您能幫我找一面鏡子嗎?”
老婦人聽後趕忙轉身從身後的櫃子裡取出一個裝飾精致的銅鏡,接過鏡子的那一刹那我不禁深吸了一口冷氣,因為這鏡中的自己完全是另一副面孔。一個陌生的,歐洲人的面孔,一點都沒有原先我自己本人的半點特色。
“難道做鬼就是開始另一段生活嗎?”我低頭呢喃著,這劇本就像是《你的名字》一般,沉睡的時候是你自己,而醒來後,就會是另一個人,隻不過動漫裡的是在同一個國度的男女他們相愛,而我呢,完全是陰陽兩隔而且都是男的,不能夠搞基吧,我在這裡發誓,我真的沒有這方面獨特的口味。
可能是看到了我一臉的遲疑跟像是在內心裡暗暗掙扎艱苦抉擇的樣子,老婦人眼裡閃爍的光芒也一點一點的黯淡下來,她失落地搖了搖頭歎息道:“看來你是真的忘記了,你曾經可是對我們發誓你是不會忘記的,可憐那女孩兒,到現在還蒙在鼓裡,癡癡地祈禱上帝能夠保佑你回來。”
發誓?女孩?這個老婦人說有個女孩兒在等我,這麽一說我的精神一下就振奮起來了,這真是做鬼也風流,或者遭遇種種不如意,可到死了,最想得到的活著得不到,死了倒是送上了門來!
“不,老奶奶!”
顧不得蒼白的臉色,我忍著劇痛坐起身,義正言辭地對她說道:“我曾經發過的誓言,我怎麽可能忘記?隻不過是我的身體不便,還望依靠您地幫助,待到我恢復的差不多了,就去小那姑娘,承諾?我魯,不,我盧迦向來都是信守承諾的人!”
老婦人的眼裡就像是重新閃爍起光芒了一般,她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變,竟然高興到笑出了聲,連忙說道:“好,好,好。也不負那姑娘的苦等,這樣那老不死的也就不再責怪你了。”
說完,抱來了一個薄毯子,輕輕地蓋在我的身上,笑著對我說道:“我這就叫那老不死的為你上藥,哎呀,苦命的孩子,年紀輕輕就受了這麽重的傷。”
一切收拾妥當之後,勤快地老婦人一陣大步加小步地跑出了門,隻留下我獨自一人。門剛關上,我臉上用來陪笑的笑容凝固住了,心裡頭開始出現隱隱不安的感覺。
真的不明白這態度轉變的速度也太快了吧,就是圍繞著這一個莫名其妙的誓言,這兩人的意思非常明確,就是非要讓我完成我的誓言不可,難道說這個被發誓的姑娘真的是那個,傳說中的杜爾西內亞,那我是啥?堂吉可德?
“不行不行!”
拚命的搖著腦袋,
試圖甩掉那看似不切實際但是又是我真正恐懼的所在,試問到底是什麽樣的姑娘這麽愁嫁,我可不相信什麽長的漂亮,看來我隻有面對那個跟男人一樣粗壯,胸前還長著胸毛的杜爾西內亞了,不知道這尊大神生甚名誰。以後去參拜的時候好真誠地祈求她的原諒,讓我掏出她的魔爪吧! 正在這麽想著,就聽見木門“吱嘎”一聲被打開了,就看見那老醫生走了進來,表情可沒有出去的時候那麽臭了。他的身後跟著一個人,這人臉上還有不少的淤青,一看就是長時間打架的主,這不,走路都不利索。身著著一身還算不陳舊的白色的粗麻布襯衣,這衣服可能是小了一號,還是那人太過健壯,撐的那衣服繃得緊緊地,就感覺他隻要一用力就能把這身衣服給撐破。
這算什麽,逼迫著我履行承諾?我警惕地望著貝拉醫生身後的那位,苦笑,深知這一次真的是躲不掉了!
“盧迦,你的戰友來看你了。”
“我的戰友?”
經貝拉醫生這麽介紹,我疑惑的望著那個人高馬大的壯漢,這壯漢惡狠狠的盯著我,望著他臉上的大塊加小塊的淤青,我好像一下想起了什麽,這特麽不就是那瘸子安德魯嘛!把臉洗乾淨了還真認不出來。我長舒了一口氣,貝拉醫生掏出一個布包來到我的身邊,拆開,裡面的搗碎的草藥,敷在我的腹部,頓時一股清涼從那傷口處傳遍我的全身,讓我放松了不少。
“好了!”
貝拉醫生拍了拍手,回過頭對安德魯說道:“你們商量你們的事情吧,我出去了。”
說著,貝拉醫生轉身出了門,屋內就留下我跟安德魯。
安德魯面無表情地來到我的床前,搬來一個凳子坐下,還不及我給他打招呼呢他就切入主題“什麽時候回去?”
“什麽?回去?”
“對!”安德魯點了點頭,一臉認真的看著我,接著說道:“我感覺你不屬於這裡,好像你讓上帝奪去了你該有的記憶。你就這樣留在這裡,遲早會讓他們當做不祥人殺死的?”
安德魯的意思是我會變成不祥人,這我就呵呵了,我不是人啊,我是鬼!
“你們陰間當鬼還有這麽一個奇怪的規矩?”我不解得問道。
“什麽鬼?”
我這麽一問安德魯竟然莫名其妙的看著我,就好像我真的是一個瘋子!
“盧迦,雖然我是第一天認識的你,不過聽我一句勸,我認識一個好的巫醫,他興許能治你這個病!”
“哦,拜托,你一定是搞錯了,安德魯,我真的沒有病!難道......”
不會吧,我猛然醒悟,腦海中出現了我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這麽一說,我沒有到陰間,而是去了另一個時代,科學的解釋是穿越,不科學的就是重生,說難聽的就是媽賣批這都是啥?
靠,要不要這樣,這個劇本爛透了好嗎。我在心裡面默默抗爭著,小時候穿越劇看多了,我連對自家的馬桶都有了非分之想,可到了不相信這玩意的年齡了給我整這一套,算個啥?但是我不能表現出我穿越而來不,重生而來的喜悅或者說是不安,不然這家夥嚇壞了安德魯,硬要說我是惡魔,這下我可得被活活燒死!不行,我必須得表現得是失憶,不能讓其他人看出一點兒端倪,在這個不屬於我的時代跟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