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再睜開雙眼,這時的太陽都已經探出了半個腦袋,地面上還有些許的朦朧。我掙扎著起身,揉了揉酸疼不已的肩膀,血漬都在我的鎖子甲上凝固,我也懶得去收拾了。
起身環顧四周,那些坐在一起的現在算是能稱得上戰友的雇傭軍們都睡倒了一片。老督軍米底烏斯也算是個特權階級吧,我想他大概是嫌地上髒,便到那裝帳篷布的車上睡覺去了。低下頭看安德魯,這家夥真的是把這旗幟當自己的媳婦了,這麽細的旗杆,還這麽硬,你說抱上是怎麽睡著的?
正思考的呢,一股子屎意從我的下面那個門沿著脊椎的神經直衝腦門,激得我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哎呀,不行了,不行了。
這家夥憋的我都有點冷汗了,我抱著屁股急得團團轉,放眼望去,這四周全是燒光的廢墟,去那裡面吧,也無從下腳。
“廁所,廁所,廁所......”
我小聲呼喊著,可是在這劫後余生的地方,實可謂是能看到除了總督府以外一處完好的屋子都是奢望,那廁所就更不可能了,我快絕望了,抱著屁股都不敢邁開步子,因為害怕一不留神就泄了一褲襠。
“怎麽辦,怎麽辦!”
我的腦袋飛速運轉著,雖然我不介意露天解決,可是我也得考慮一下這周圍的環境,不需要太好也不能太壞,那就找總督府附近吧,那裡也不遠,抬頭就能望見。
這麽想著,我趕緊是一路小跑,沿途還不忘撿上幾塊石子,我知道我將會用上他們的。咬緊牙關,轉過一個街口發現有兩個焚毀的屋子中間有一處完好的縫隙,這可是一處風水寶地啊,我看的眼睛都直了。提著褲子趕緊過去,先左右看看有沒有人,還好,還好,這四周空無一人,這不就到了我發揮的時候了嘛!
再也沒有任何拘謹的意思了,我盤起鎖子甲(到大腿了,太長了)脫下褲子往那一蹲!
那聲音我就不形容了,我都不知道我到底吃了些啥,還是因為太過緊張使得那一聲巨響嚇得我蹲那都一哆嗦。
“誰?誰在那!”
冷不丁的一聲從外面傳來,嚇得我趕緊屏住了呼吸,可是下面就管不住了。那氣勢,真可謂是一瀉千裡,我想控制都是控制不住的。
“完了,完了。”
我絕望的閉上眼睛,現在只求那個察覺到不對勁的衛兵別先動手再說話吧。那麽這樣,我解決大號這期間,是完全沒有還手的能力的,也不知道是因為人種的體質吧,我蹲上那麽不到幾秒鍾的時間就有些難受了,大腿跟腰更是感覺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現在就希望那個看守的家夥是個膽小鬼,不會到處找人。
那牆壁角探出一頂角盔,看到那個豎鐵角的時候,我已心如死灰了。探出的頭盔下面是一雙黑色的眼睛,瞪得圓圓的看著我。
“哦,哦我的上帝啊!”
那人的眼神看我就像是看個怪物一樣,他從牆角跳出來,我這才看清楚他的全身,鐵製的禁衛軍角盔,銅製的半身鱗甲,身著紅色披風。這一身妝扮絕對不是一般的士兵,多半都得是個職位不低的軍官。我跟個傻子一樣跟那個軍官四目相對,說不出的尷尬跟惡心在心頭說不出口。
“士兵,你這是幹什麽?”
那軍官指著我,一隻手捂住自己的鼻子,一手指著我一副明知故問的樣子。
這個東西,我低著腦袋,拿手遮著臉,這下雖說都是爺們,但是也太羞澀了。
我依舊蹲在原地,因為那個啥還沒有拉完呢。 見我不作回答,那軍官的注意力有下移,看到了我的腳旁邊的幾個石子,他撿起來其中一顆,在眼前仔細端詳。
“這東西,你拿來幹什麽?”
這該死的老外,就像個十萬個為什麽一樣,看著我大號不說,你就不能回避一下嗎?現在又拿我的石頭說事,我又該怎麽回答呢?
“呃,這個,啊,就是用來,用來結束的時候擦的。”我這可是如實回答了。
“這個?擦那個?”
那軍官的眼珠子瞪得更大了,他看了看石頭,又轉頭看了看自己的屁股,一副就像是感覺我像是從天上來的一樣稀奇。
“你,你是羅馬人嗎?”
“昂,是啊。”
“不可思議,不可思議。”那個該死的軍官顫顫巍巍地將那石頭遞還給我,就這樣還不走,你這也讓我上完了都沒臉擦,我看這貨就是想看我怎麽擦屁股的。
“喂,長官,你能回避一下嗎?”
我實在是不好意思了,可是內心真的是想拔劍宰了這個渾身上下都是好奇心的滾蛋。
“哦,士兵啊,我就是想說,軍營裡面那公共廁所就在前面那個路口拐進去就是,你這實在是有點影響不好!”
“哎呀,長官,我實在是忍不住了嘛!”
我實在是不耐煩了,我蹲著兩條腿都麻了,真不知道這個混蛋要站到什麽時候,我已經不確定我還能不能站起來了。“我說,長官,你能不能先回避一下!”
“哦,抱歉,抱歉!”
那軍官可算是回過神來了,趕緊退到了牆角的另一邊,讓我看不到的地方。我長松了一口氣,事不宜遲,趕緊撿起石頭湊合著擦了擦,說句實話,那麽涼的石頭,我以前也不怎麽用,使起來也不是那麽熟練。我三下五除二解決掉了自己的不適,提起褲子起來,我還趕緊從身後整了一些燒焦的木炭湊在一起,蓋住了那一灘汙穢。拍了拍手,大步走了出來,一出來就看見了那軍官,不過這一次他的後面跟著不少的士兵,他們都穿著鱗甲身著披風,凶神惡煞地盯著我。
“什, 什麽情況?”
我突然感覺問題有點不對,這家夥出去叫人去了!壞了,會不會當我是一個蠻族人抓去問斬掉了怎麽辦。
我第一個念頭是想跑,可是雙腿蹲得疼,能站直都已經是非常不容易了,唉,關鍵時刻掉鏈子。
“你,你是哪個部隊的?”
那軍官指著我問道。
“我啊,哪個部隊都不是,我是雇傭軍!”
想著趕緊撇清關系,也許這個羅馬軍官不會拿我一個雇傭軍怎麽辦吧。
“哦,那行,你現在知道你的部隊位置在哪嗎?”
這個軍官問著,看上去和顏悅色的,但是他身後的士兵倒是沒有那麽和善了,一個二個瞪著我,右手不約而同的按在劍柄上,看來他們是鐵了心認定我是勃艮第人的間諜,只不過是為了確定這個猜測而做的保險方法。
“嘿,長官,我能知道你叫什麽嗎?”
為了保險起見,我也要知道這個家夥的底細。
“茱莉亞.克勞狄.李維!”那軍官說的倒是很直接,而且還是一大長串。
“吼吼,克勞狄家族的,可以啊,世家!”
我不禁暗暗讚歎,這下子可是遇見貴族了,好家夥,我不禁多瞧了幾眼這個軍官。不過這家夥可有個小算盤,現在就是想著該怎麽整死我這個勃艮第間諜吧。
“那麽,你叫什麽?”那個叫李維的家夥又開始問我了。
“哦,奧裡烏斯,盧迦。”我倒是有些不太滿意,你說我怎麽不重生在一個貴族人家的身體上,現在倒好了,給這家夥出盡了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