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維傷心欲絕,所有的痛苦全部化成了眼淚從他那紅腫的眼眶中再一次肆無忌憚地傾斜出來。就算是身後的那兩個士兵怎麽勸說都不會聽從,此時的他就像是個孩子一般。
“盧迦,他怎麽辦。”安德魯湊到盧迦的身後,他指了指盧迦,好像暗示著什麽,難道是要將這個家夥給扔進去,讓盧迦履行諾言?
“算了吧!”盧迦看著這個可憐的家夥,也不知該怎麽說,他現在已經算是最可憐的人了。這麽長時間他一定過的不好,本來以為生活就已經死氣沉沉的了,沒有想到突如其來的欺騙更會給這個家夥留下什麽打擊。看著這個哭泣的大男孩,盧迦在那猛地一瞬間似乎再也狠不下心來,懲罰對方的方式有多種多樣,最好的懲罰莫過於親眼看著對方也像當初的自己那般狼狽吧。
“就讓他在這裡冷靜一下,興許他能夠想得明白,或者說永遠也想不明白。”盧迦說著,長歎了一口氣,轉身道:“這就是他自己的問題了,與我們無關,我們現在能做的,無非是冷眼旁觀,不去安慰,也不去嘲笑。”
一口的大道理,誰也不清楚盧迦身後的這幫大老粗們聽懂了多少。只不過現在盧迦言下的意思是不要在跟李維這麽僵持下去了,反正他現在只是一個沉溺在痛苦當中無法自拔的蠢貨。
“我們回去吧!”盧迦長舒了一口氣,仔細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
“我們去哪?”安德魯在一旁小心問道。
“進城吧。”盧迦接著說道:“我曾經說過,我一定會找到阿奈的,不管怎樣,哪怕是將整個盧迪南翻個底朝天我都要將阿奈找到。”
“可是現在再回盧迪南,這麽大的動靜確實是吸引了太多方面的注意。”安德魯擔心道:“現在盧迪南城中有很多人盯上了我們,特別是守城的部隊剛剛在酒館中的暴動就已經想要逮捕你了,當時我們也及時趕到,所以把他們給強行攔在門外。不然在埃提烏斯的地盤裡面,被他們抓走了,你可真的不好說。”
“那你是怎麽處理的?”盧迦問道。
“給了不少的蘇勒德斯。”安德魯說著聳了聳肩接著道:“幸好趕上了這個帶隊的家夥手裡缺錢,要是遇到了一個不喜歡錢的,那可就麻煩大了,到時候你在裡面打起來,我們在外面打起來,那可就是暴動,是戰爭了!”
“沒有錢擺平不了的問題,安德魯。”盧迦從口袋裡取出一個蘇勒德斯說道:“這裡沒有誰會跟錢過意不去,現在可是亂世,朝不保夕的年代誰不想多賺一筆,哪怕是用來賄賂別人,不也是需要些小小的本錢不是嗎。”
這貌似很有道理一說,可是安德魯必然不會讓盧迦再冒這個險,畢竟盧迦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那一萬五千人就會軍心動搖,動搖的結果那就是散亂開來自顧自地收拾行李打道回府,這樣幸幸苦苦的經營到頭來落了空,換誰都是不能夠接受的。
好說歹說,到底是說服了盧迦,安德魯連拉帶扯的拖上盧迦朝著城外軍營的方向走去。
前行了半個小時的路程,盧迦一行到了那距離城外不遠的小村落,這個地方盧迦是在熟悉不過,這不就是顧了那個老馬車夫的村子嘛。
一行人手持著火把,全副武裝的走進了這個村子。一隊軍人進了村落,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守家的狗早已大聲狂吠,也不知道是誰通風報了信,說是敵人進村了。一時間鈴聲大作,這隊人的開頭可不小,“歡迎儀式”都驚動了整個村子。讓其他人以為是蠻族入侵搶食物來了呢。一幫子衣衫不整的農村漢子手持著各色農具跟棍棒從家裡衝了出來,這氣勢大有要跟盧迦他們大乾一場的架勢。
“備戰!備戰!”這麽大的陣仗自然是驚動了盧迦身後的衛隊士兵,他們齊刷刷地抽出鐵劍迎著那衝出來的村民。見到了十幾只在火光中閃著銀光的鐵劍,村民們自知敵不過所以在雙方對撞的前一刻及時停下了腳步,瞪著驚恐的眼睛看著眼前的這幫從盧迪南方向來的家夥們,雙方就在不足五米的距離上相對峙著。
“他們好像是羅馬人。”
這時,村民隊伍當中的明眼人一下就瞧出了盧迦身後侍衛們的裝束,這下壞了,這可是官兵啊,那些家夥跟官兵抄了家夥,到時候回過說一聲全給他們當暴民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