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走了三天的路程,可能是因為攻佔阿格裡披那使用了太多的軍力,導致現在我們一路上都沒有遇到巴高達運動的士兵。
不過這一條路走得並不輕松,為了避免被巡邏的士兵發現,我們馬不停蹄地前進,鞋子都磨爛了都沒有機會去修補。到後面索性赤腳。好在路上算是平坦,除了磨的腳疼,沒有受傷。
直到到了維桑提奧,我們才遇到了第一股阻力,那不是巴高達份子,而是守城的羅馬士兵。
可能是一開始並沒有思考那麽多,還有因為好不容易看到了羅馬人佔領的城市,那就算是自己的家園了,換做誰都會激動不已。我們這一行人加快了腳步,因為路上也沒有其他的行人跟車馬,所以暢通無阻地,三兩下就來到了維桑提奧的城外。
維桑提奧嚴格的來說是一座城鎮,所以沒有城牆,不過是大片的民居簇擁著一個如同堡壘一樣的市政中心。
“安全了,安全了!”
連同阿雷西歐在內,我們所有人心中懸著的那顆心臟,終於落地了。與之相應地,是我們腳下的步伐,越來越快,眼前的城鎮,也越來越近。
“站住!”
冷不丁地一聲呼喚,讓我們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嚇得我更是一個機靈。回過頭來,看到的是幾個身穿粗布襯衫,頭頂著有裂痕地鐵頭盔,天知道那是從哪個死人的頭上取下來的。手中拖著一根木杆的長矛,這幾個人給我們的第一感覺就是看上去有氣無力地,這樣的人都能來當兵,還是在城鎮外面放哨的那種,不可思議。
為首的那個士兵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大搖大擺地走到我們的面前,可能是從穿著上就認定我們不過是一介平民罷了。這不就就是他們欺壓的目標嗎?
就像是餓狼看見了迷途的羔羊那般,兵痞們扛著那長矛大搖大擺地來到我們的面前。雖然阿雷西歐麾下這幾個侍衛人長的高大強壯,可是有家夥在手的兵痞可不怕這些。面對他們的接近,作為這支隊伍頭頭的的弗雷德乘著他們還遠所以在他們的視線盲區裡將阿雷西歐用粗布包裹住,藏在車中,然後迎著那幾個士兵走了上去。
“這幾位大人!”弗雷德一臉賠笑地對著他們點頭哈腰:“我們不過是從北方來的商人,也不知道在哪裡得罪了幾位。”
“商人?”為首的那人冷哼了一聲,眼神中露出明顯的不信任“商人,從哪來?”
“阿格裡披那。”弗雷德直接說了,沒有任何的猶豫,想必是因為消息的閉塞,這幾個兵痞一定還不知道阿格裡披那已經淪陷於巴高達運動當中。
“阿格裡披那?那可真是遙遠!”
為首的兵痞的嘴巴都沒有張開,那聲音幾乎是從鼻孔裡面發出來的。足以看出他的趾高氣昂,完全不把弗雷德身後那幾個高大的壯漢放在眼裡。
他繞著那馬車走了一圈,一邊撫著自己的下巴,看樣子他是非常好奇這兩輛馬車上蓋著的厚厚的布下面到底是什麽。
“這裡面裝得是什麽?”那個兵痞回過頭來問弗雷德。
“哦,回我的大人。”弗雷德顯得畢恭畢敬。雖然論職位,他完全有權利將這一個,不,是這幾個攔路的兵痞全部處死。可是這麽做就是把阿雷西歐暴露了,他如此地低三下四,一定是在維護阿雷西歐,因為這是埃提烏斯的地盤。“只不過是點隨隨便便的貨物,然後這一路上確實辛苦,你看,我們一行人的鞋子都走破了。
” 這張感情牌對於這個兵痞來說可是沒有任何的作用的,他們已經在這個社會的低層已經存在了太久太久,所以說“同情”二字,他們再看我們這些人的眼神當中,是絲毫沒有的。
“僅僅是破了鞋而已,我相信你們的這一車貨物,一定能讓你們買更好的鞋子的。”那個為首的士兵說著,來到那第一輛車前,用長矛杆,挑起了蓋在馬車上面的粗布。粗布下面掩蓋的,正是阿雷西歐本人,沒人知道如果那個士兵看見了阿雷西歐的黃銅面具會有什麽感想,不,他應該不知道阿雷西歐,不過要是把這消息傳出去了,那麽要不了多久,埃提烏斯就會知道阿雷西歐的存在。
“大人!”
就在那士兵即將掀起那粗布的一霎那,弗雷德猛地撲上去一把抓住了那士兵的矛杆。這一下可不要緊,弗雷德過激的舉動讓那兵痞身後的其他士兵感覺到了威脅,他們猛地挺起手中的長矛,鏽跡斑斑的矛尖就這麽對準身上一點護甲都沒有的弗雷德。早知道,就這麽看似肮髒駑鈍的矛尖,如果刺破了人的皮膚或者接觸了傷口,那麽就讓傷者非常容易感染破傷風而死。
弗雷德不敢輕舉妄動,那個為首的士兵更是仗著自己手下有兵器而更加趾高氣昂。他高昂起頭來,幾乎是用鼻孔朝著弗雷德,這是非常不尊重的舉動,當然,面對佔據絕對優勢的兵痞來說,沒有撲上來照著弗雷德的臉上狠狠地來一記重拳已經是非常大的恩賜了。
“看在弟兄們日子過得緊巴巴地模樣!”弗雷德笑嘻嘻的,從自己的褲帶中探出一個小布袋,輕輕地放在那兵痞的手中。“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還望大人能夠通融一下,讓我們過去了。”
那布袋真的有些沉重,放在那兵痞皮包骨頭的手上時還往下一沉。緊接著就看見那兵痞的眼神由剛剛的輕蔑猛地轉變成閃閃發光。他完全不去在乎會不會讓其他人看到,而是直接丟了他手中的長矛,當著我們一乾人的面,打開了那布袋。
“哦,哦,我的上帝!”
這是他打開布袋的那一刹那發出的感歎,因為那裡面之所以沉甸,是因為裝滿了奧倫金幣。他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中,不知是因為激動還是別的,那袋奧倫金幣在他的雙手中不住抖動。他用兩個大拇指來回撥動,一枚一枚地數手中的金幣。珍貴的,生怕落地摔壞了那般。
同樣是兵痞,同樣是見錢眼開的貨色, 在那為首的身後,看見黃金的其他士兵們更是按耐不住,他們也不機會我們,直接撲上去圍在那為首的面前,是時候分贓了。
“那麽大人!”弗雷德還是像剛才那樣畢恭畢敬“請問,我們可以走了嗎?”
“嗯嗯嗯,滾,快滾!”拿到好處的兵痞頭子現在要面臨更大的問題了,那就是如何分配,這是個傷腦筋的活,他自然顧不得其他。
就這樣,我們一行人有驚無險地進到了維桑提奧,阿雷西歐因為保密的原因暫時不能出來。所以由他的副手弗雷德與我們商討。
“這麽說來,你,是執意回家的。”弗雷德的眼神當中有些失落“本以為你們要回去找埃提烏斯。”
“我太厭倦這樣的生活了。”我笑著解釋道:“我還有未婚妻,還有很多執念,我覺得自己並不適合當軍人,反而平民更加適合我。”
“那麽安德魯先生呢?”弗雷德又看向安德魯。
“我,我。”安德魯支支吾吾地,我立馬就看出來這個蠢貨對於他的官職還有埃提烏斯的好意還是有些念念不忘!
“嘿,你可別忘了昆塔,女人啊,太久單著也是要春心蕩漾的!”我小聲提醒這個混蛋。
“我要跟盧迦一起回家!”安德魯聽罷立馬表達了自己的態度,這一次倒是無比地堅決。
“好吧,先生們!”弗雷德同樣笑了笑,“看來我是挽留不住你們了,那麽,我們就此分別,別忘了,如果生活上出現了什麽不如意的情況,那就去米蘭,多拜訪幾家酒館,我想你會找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