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過後,在卡姆洛杜盧姆城外的碼頭上,一艘艘撒克遜人的龍頭船整齊的羅列在岸邊。他們在休整部隊,因為上次的進攻沒有預兆的遇見了隨後而來的羅馬人艦隊,不僅在岸上損失不小,更是在海面上讓羅馬海軍打了個措手不及。
“回去吧,在這裡無謂的死亡不值得,英靈殿的先輩英雄們在召喚我們讓我們回頭!我們回去吧!”撒克遜士兵們在酒館裡,他們沒有酒喝,只能只能就這冰冷的河水吃麵包與烤蔥。
可是就算是清醒,也不能夠讓他們對自己的想法有所隱瞞,他們非常地直白,想說什麽就說什麽,從來不會因為忌憚什麽而將內心真實的想法隱藏在自己的心中永遠不說出口。
撒克遜的士兵已經出現了不滿的情緒,因為傷亡與羅馬人突如其來的援軍給他們帶來的壓力。他們感覺到了前所未所的茫然,他們似乎不願意與羅馬人為敵。
巡邏的撒克遜士兵在碼頭的岸邊漫無目的的遊蕩,他們盡量站在靠近火把的位置,因為這樣能夠讓他們感到暖和一些並且抵禦還是會讓人瑟瑟發抖的海風。聽著,他們聚集起來的喧嘩聲讓站崗的士兵為之羨慕。
誰不願意坐在暖和的房子裡一起聊天?誰又願意站在寒風中看著冷清清的海面瑟瑟發抖。
“真的不知道我們站在這裡到底有什麽?我都快要凍僵了!”一個士兵緊了緊身上的皮襖,不滿地抱怨道。
“哦,得了,我的朋友,”另一個士兵安慰他道:“堅持一下,等到我們到時候結束了,就會換人,到時候我們也會有熱熱的食物。”
“熱?哈,他們吃剩下的吧!”面對同伴的安慰,這個家夥依舊報以冷嘲熱諷,什麽都改變不了他現在的怨念,只要他還站在這裡。
“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了。”這個抱怨的家夥靠在身後的木樁子上頭仰起看向天空,若有所思地說道:“真的想象不到我們的領袖一定是瘋狂了才會答應這幫背棄故土者的請求…”
可是他的感歎並沒有得到身旁的士兵的回應,相反的,他反倒是被劇烈的搖晃回過神來。“幹什麽?幹什麽?”他不住抱怨著,看到身旁的同伴指著前方的海面上對他說道:“看看,那是什麽?”
順著那手指的方向,那個撒克遜士兵看到火光能夠微微看到的地方飄來了一艘空無一人的漁船。
“這是怎麽回事?”一個撒克遜士兵上前兩步問道:“這船上沒有人嗎?喂,有沒有人?有沒有人?”這個撒克遜士兵連喊了兩聲都沒有得到任何的答覆,無奈之下,那兩個撒克遜士兵不得不取下一根火把,朝著那漸漸靠岸的漁船走去。
距離越來越近,兩個人因為手持火把的緣故,這兩個撒克遜士兵清楚的看到了漁船上面搭著一隻手。
“真是的。”看到這隻手,兩個人的內心不由得稍稍安定了一下。他們兩個長舒了一口氣道:“一定是這個該死的漁夫偷偷藏了一壺好酒然後在船上偷偷摸摸的喝得不省人事。”
既然用這樣的話讓自己心安了,兩個撒克遜士兵也放大了膽子走了上去。
“喂,起來了,該死的爛人!”那個心有怨念的士兵朝著那隻手就是一巴掌,可算是有個可以發泄一下怒火的混蛋了!他怎麽可能錯過這樣寶貴的機會?
“反正這個爛醉如泥的混蛋第二天根本不知道是誰乾的,怕什麽?”這個撒克遜士兵在心裡想著,不由得泛起一陣竊喜。
可是這個手臂沒有動靜,看來這個家夥已經爛醉如泥了,不搭理他更是讓這個撒克遜士兵怒火從中燒。
“喂,我是在叫你呢,你既然這麽無禮,那麽,我隻好來真的了!你這個該死的混蛋,下人!”這個撒克遜士兵大聲怒吼著,他一把抓住這條手臂猛地一拽。
“窟通!”
在那士兵一抽出的瞬間,一個黑影騰空而起重重地跌倒在地,兩個撒克遜士兵定睛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個漁夫身中數箭,血液已經在他的身上與傷口處凝固,他面色蒼白,很顯然血都要流幹了。
“這是怎麽回事?”
這兩個士兵非常緊張,他們兩個趕忙抬起頭來看了眼那漁船的裡面,那裡面還有兩個漁夫,他們都被亂箭射死。
“到底是誰乾的。”一個撒克遜士兵驚問道。
“羅馬人。”另一個撒克遜士兵猛地從那屍體身上抽出一根鐵箭,細細打量著上面的箭頭與箭身。他與羅馬人戰鬥過,曾經冒著羅馬弓箭手的箭雨而上,對於羅馬人的弓箭自然是在熟悉不過了的。
“羅馬人一定是害怕這幾個漁民回來通報所以才殺了他們,用密集的箭矢束縛了他們的靈魂。”
“那麽我們還等什麽?快去向我們的長官通報啊!”一個撒克遜士兵等不住了,他拍了拍另一個人的肩膀,急忙轉頭,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天上不知何時傳來了一陣輕微的呼嘯聲, 那聲音如同暴風而過,插滿了地面。
那兩個撒克遜士兵自然是躲避不過,同樣落得像船上死了的漁夫一樣,倒在一地的箭矢當中。
在夜色的掩護下,一條條小型戰船靜悄悄的靠岸,一隊隊全副武裝的羅馬士兵下船,沿著碼頭向城裡衝去,一路上沒有呐喊聲,只有腳步,隆隆的腳步聲。
在不斷向前的人潮中,只有一人站在原地,他不緊不慢地將頭盔取下,露出了那張年輕的面孔,看著前進的軍隊的動靜越來越大。他就是貝利亞留,終於等到了這一次戰鬥的機會,這樣新奇的事情對他來說實在是再痛快不過,當然在喜悅之余,他還是小心翼翼地把每個步驟都一步步落實。
“盧迦,我的任務達成了!”貝利亞留嘴裡喃喃著。
此時在卡姆洛杜盧姆城外,大批的軍隊借著夜色悄悄靠近,就在猛然的一瞬間,只聽到一聲悠長的進攻號角響起。
瞬間,只看見數十枚燃燒著熊熊火焰的石塊飛上了天空,宛如流星劃過,落在了卡姆洛杜盧姆城內,瞬間,城外燃起上千支火把,細小的火焰匯集成一股火焰的洪流向前,湧向卡姆洛杜盧姆的城牆。
防守的撒克遜人尖叫著示意自己的同胞,可是一回頭,只看見街道上與自己的身後到處都是羅馬人,他們在肆無忌憚的殺戮手無寸鐵的撒克遜士兵。偷襲,變成了羅馬單方面的屠殺。
“這樣的辦法屢試不爽!”站在卡姆洛杜盧姆城外的高地上,望著城中震天的喊殺聲,盧迦露出了冰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