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上,權貴們紛紛向盧迦與埃提烏斯敬酒,銀杯碰撞,聽到耳朵裡面的全是爛熟於心的奉承話,不僅是盧迦,就連埃提烏斯都有些不厭其煩了。
盧迦一直在思考著,雖然著場面上所有人都縱情愉悅,可真的像盧迦曾經看到的那副漫畫一樣,所有人都戴著一個面具。盧迦根本不知道在這一張張笑著面孔下面是一個怎樣的靈魂。
“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盧迦在心裡對自己暗暗說著,他並不能夠放松自己,因為他知道這個傑出者稱號的背後到底要承擔起一個怎樣的責任。
如果拿不下哈德良長城以南的行省,恐怕盧迦只會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死在大不列顛尼亞,一個是死在羅馬城中當時盧迦處死那兩個巴高達叛軍頭領的絞刑架上。至少兩個都不是好的選擇,更何況瓦倫提尼安一定不知道他麾下的第九軍團已經跑完的消息。在盧迦看來他必須要想一個辦法讓自己壯大實力,至少是讓這個該死的第九軍團能夠恢復以前的規模,不然盧迦只能選擇死在大不列顛尼亞了。
“閣下。”
正在盧迦躊躇的時候,只聽到身旁一聲呼喚,原來是一個侍者,他畢恭畢敬地,一副很有教養的樣子,只聽他在對盧迦行完禮之後接著對盧迦說道:“閣下,奧古斯塔想請你跟埃提烏斯前去一趟。”
“我,埃提烏斯?”盧迦有些不能理解,可是既然是奧古斯塔的要求,他只能從命。
這一路上他的心裡泛起了嘀咕,這個普拉茜提阿的葫蘆裡到底賣了什麽藥?這麽關注他跟埃提烏斯,這又是想要表達什麽或者她又有什麽樣的想法在他們兩個人身上實施?
因為這一定涉及到了什麽隱秘的問題,盧迦與埃提烏斯被侍者帶著來到了皇宮的內部,這裡距離外面的喧囂有好一段距離,所以這裡相對安靜。
一進門,只看見奧古斯塔普拉茜提阿正側躺在她的裝飾華麗的床上,她身上穿著的不再是節日的盛裝,而是相對簡單的類似於睡衣一般的長袍。令盧迦感到驚訝的是,這裡不僅僅只有奧古斯塔普拉茜提阿一個人,新一任的奧古斯塔李基尼婭也在這裡,與以往不同的是,李基尼婭的懷裡抱著一個嬰兒,大約一歲左右。
“她怎麽會在這裡?”盧迦看了眼李基尼婭,李基尼婭同樣是在看著盧迦,她的目光與盧迦相對視,眼睛泛著光芒,她是如此渴望,渴望闊別已久的盧迦能夠跟她多看幾眼。盧迦自然不敢,對於李基尼婭手中這個神秘的嬰兒,盧迦倒是怕了普拉茜提阿看出什麽端倪。
總之整個場面非常沉重,壓得盧迦幾乎透不過氣來。他很緊張,不知道奧古斯塔普拉茜提阿為什麽叫他來此,還有埃提烏斯,更是因為李基尼婭,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盧迦暗暗咬了咬牙,心想著罷了,就先聽聽她是怎麽說的吧。
“奧古斯塔。”埃提烏斯說著,衝著普拉茜提阿與李基尼婭分別行了個禮。盧迦趕忙跟隨,匆匆結束禮儀,等待著奧古斯塔普拉茜提阿到底有什麽樣的指示。
“很好,看來兩位帝國的棟梁並沒有在這個時候因為美酒跟奉承而分心。”普拉茜提阿的嘴角微微上揚,泛起淡淡的微笑,若隱若現的,又很快收斂。接下來就是正事了,普拉茜提阿緩緩坐起身來,看著不遠處的埃提烏斯與盧迦。
“很簡單,我主要說的是兩件事。”普拉茜提阿看著他們二人,不緊不慢地說道:“對於二位為了帝國做出不可磨滅的貢獻,
我,還有奧古斯都自然是看在眼裡的。我深知僅僅是賜予二人為傑出者根本不能夠與二人的功績相比擬。” 說到這裡,盧迦在想是不是應該推讓一番,畢竟謙虛是美德,可是瞥了一眼身旁的埃提烏斯,他竟然面帶得意之色挺起了胸膛,這讓盧迦不由得再次回過神來,仔細想一想,謙虛可在這裡行不通。
只聽普拉茜提阿接著說道:“新的年度執政官就要就要冊封了,這個空閑了很久的位置,到底是需要人來擔任。”普拉茜提阿說著,看了看埃提烏斯又看了看盧迦,一臉認真地說道:“我想要讓你們兩個成為執政官,為期一年,這樣也好與二人的功績相匹配。”
“上帝祝福你,我的奧古斯塔。”只聽普拉茜提阿的話音剛落,埃提烏斯就已經開始行禮並且送上祝福的話。他根本不去考慮自己能不能勝任這樣的職位,而是對於奧古斯塔的冊封照單全收。“您的決定無比明智,我向上帝發誓,不會讓您失望的。”
“你又在想什麽呢?盧迦閣下。”奧古斯塔普拉茜提阿回過眼來看著盧迦,盧迦此時還在愣神的狀態下,好不容易回過神來。
“哦,哦,謝謝,謝謝奧古斯塔。”盧迦趕忙行禮,就當是應下了這樣的冊封。不過這樣冒失的舉動似乎在普拉茜提阿的眼裡並不討喜, 只見奧古斯塔長歎了一口氣,像是在心裡暗暗原諒了這個年輕的將軍。
“第二件事。”奧古斯塔普拉茜提阿又將臉轉向坐在她身邊的李基尼婭,她懷裡的那個孩子甚是可愛,讓這個上了年紀的女人也忍不住伸手撫摸那嫩嫩的小臉。這讓盧迦猛地提起了一口氣,他在心裡拚命揣測普拉茜提阿到底在想些什麽?這個身份可疑的嬰兒,可是讓盧迦的手裡暗暗捏了一把汗。
“汪達爾人的國王蓋薩裡克。”普拉茜提阿的這句話讓盧迦長舒了一口氣,只聽奧古斯塔接著說道:“他的兒子胡內裡克,因為戰爭的緣故來我們這裡作人質。當然在元老院的眾元老們一致認為,為了帝國能夠與汪達爾人和平相處,結成堅定的同盟關系,所以一致認為我們應該將這個僅一歲的尤多利亞與胡內裡克訂婚。”
“這是元老們的意思嗎?”埃提烏斯問道。
普拉茜提阿微微點頭,埃提烏斯不再多言,似乎對於元老院的權威,他是認同的。
到這裡,普拉茜提阿不由得長歎了一口氣,語氣沉重地說道:“這對於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嬰兒來說固然是不公平,可是我們畢竟是紫室,是這個帝國的統治者,我們家族理所應當為這個國家而奉獻我們的一切。”
縱然普拉茜提阿語重心長,可是李基尼婭卻抱著孩子不住看向盧迦,她緊咬嘴唇,眼巴巴地看著盧迦,似乎想讓他站出來,哪怕說個不字,或者是提出異議,可是盧迦卻像是傻了一般站在原地,不作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