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迦並沒有急著讓軍隊前進,而是帶著安德魯一道在軍隊的最前方偵查。
很顯然,這麽龐大的工程吸引了盧迦的注意,他要一探究竟。現在距離巴高達叛軍的防線一千米之外,並且他位置足夠的因此並不需要擔心他們會在這麽遠的距離上發現他們。
“看來這最後一個城市他們也是認真了起來。”盧迦望著這長長的臨時木製城牆,接著說道:“他們現在用這防線主要是想在城外就開始消耗我們,我可以認為他們這是在做困獸之鬥。”
這雖然是道防線,可是整個防線無非是木頭並排成的巨大柵欄,然後下面用石頭做固定,不知道這樣的防線到底算不算鞏固,還是說這幫人就想要用這個來阻擋羅馬人的進攻。
“走吧。”盧迦看了一陣,感覺到自己並不能夠再發現什麽有用的線索時不由得搖了搖頭說道:“那麽我們就到這裡吧,反正這麽遠的距離上根本看不清什麽。”
盧迦的提議安德魯並沒有異議,他們二人在衛隊士兵的護送下回到了軍團的營地,雙方中間隔著一塊大的空地,這裡滿是樹樁,那防線的城牆都是用著被砍伐的樹木組成的。每隔五十米就有一個簡易的瞭望塔,上面不斷有士兵在機警地望著眼前近一千米的空地,樹樁能夠減緩軍隊進攻的行進速度,這樣就算是跑著來到他們面前這麽長的一段時間他們也差不多準備好了,強行軍一千米,對於著重裝甲的士兵來說實在是不小的負擔,他們到了就會疲憊不堪,這時嚴陣以待的敵人自然會對先鋒士兵迎頭痛擊。
盧迦並不願意看到士兵們承受巨大的傷亡而沒有任何的作為,畢竟從情況上來看,想要突破這第一防線必然是非常困難地事情。
回到軍營的議事大帳中,沒想到隨行而來的賽巴斯提安努斯與阿雷西歐還有馬提尼烏斯正在看著桌子上的一章巨大的白色布一邊商討著。
“你回來的剛剛好,盧迦。”阿雷西歐看到盧迦與安德魯進來了,他趕忙招手,呼喚盧迦過來,並對他說道:“看看吧,這是我們在叛軍當中的內線為我們準備的敵人防線的部署圖。”
“防線部署圖?”
正在盧迦一籌莫展之際,阿雷西歐竟然說出來有這麽一個令盧迦都意想不到的東西,他趕忙湊上前去跟眾人一起觀看。
果真沒錯,這塊白布上面清楚的畫出了叛軍詳細的防線位置與部署。
“他們利用城市處在較高的地理位置的優勢,在面向我們這個位置上圍了一個半圓,或者說我們來得太過突然,讓他們的工程還沒有完成就匆匆派上用場了。”阿雷西歐畫著這圖上標記的防線,對盧迦說。
“那我們可以乘著夜色從那防線前面借助樹林的密度繞過去從他們沒有設防的背面進攻,他們苦心經營的防線不就是形同虛設?”馬提尼烏斯指了指那城市的背面說道。
“不,他們這麽做一定是有用意的。”阿雷西歐接著接著說道:“杜洛托爾科蘭姆的西面與哥特人的領土相接近,這樣我們要是讓哥特人給知道我們正貼著他們的領土邊界線上發生戰爭,這樣他們就會有充足的借口向我們背後進攻。”
“雖然說哥特人很有可能會這麽做。”賽巴斯提安努斯說道:“但是要說在這麽短的時間裡面哥特人就能夠集結出一只能夠向我們進攻的隊伍,是不是不那麽可能,畢竟,我們這麽做必須要保證我們要在一天的時間裡面將這座城市攻破。或許在他們的斥候還沒有將這個消息傳達到的時候我們就已經成功了呢?”
“可是賽巴斯,
你可別忘了!”阿雷西歐對於賽巴斯提安努斯的提議看上去並不是那麽的願意,他用手指不斷敲打著桌面上杜洛科爾托蘭姆的圖說道:“不要忘了這個城市裡面的叛軍數量可能是兩萬多人,我們帶來的軍隊也才勉強到兩萬人。” “對!”盧迦這時終於開口了,他認同阿雷西歐的說法道:“盡管他們看上去沒有我們裝備精良,可是利用掩體跟地形的優勢會讓我們全副武裝的士兵付出慘重的傷亡代價,不過我還是傾向於繞過這道防線,不然我們真的會付出慘痛的代價。”
既然盧迦都已經同意了,那麽阿雷西歐無話可說,他要是有話說,那就必須要拿出一個看法來,提出一個繞過防線的更好的辦法,不然就真的說服不了在場的各位。
“將軍,門外有一個哥特的信使。”
傳令兵突然之間站在門口對帳篷裡面的盧迦與眾人這麽一說,倒是讓盧迦大吃了一驚。他趕忙再確認一遍道:“你說什麽?是哥特人的信使?”
傳令兵不知道盧迦為什麽會對哥特人這麽敏感,在表情的驚訝之余,他還是點了點頭,再一次向盧迦確認了這個消息,並且接著說道:“那個人就在營帳外面等候,他說按照他們國王的吩咐, 必須要親手交給你才行。”
“怎麽回事,哥特人怎麽會來,難道他們也知道了我們要進攻這裡?”阿雷西歐也感覺到不可思議。
“一定是巴高達叛軍害怕被我們擊敗所以向哥特人求援了吧。”賽巴斯提安努斯一臉疑惑的說道:“可是這樣問題又來了,哥特的國王狄奧多裡克到底有什麽意圖,會派信使干涉我們,難道說他們得到了這個城市裡面叛軍的絕對的好處?”
“不清楚。”盧迦搖了搖頭,隨即離開桌面說道:“現在信使送來的信裡面的內容正是他們的意圖所在,我去去就來。”
說著,盧迦走出了營帳,看到台階下面那個穿得還算得體的一個哥特人。他雙手緊緊攥著一封羊皮紙書信,看到盧迦在安德魯的跟隨下走了出來,他張口便問道:“閣下就是這支羅馬軍隊的將軍?”
“對,我就是。”盧迦點了點頭,緩緩走下台階來到了他的面前。
那信使將信遞給盧迦說道:“這是我們偉大的王吩咐我將這個交給你,這裡面有些我們的王想要給你傳達的所有意思。”
盧迦接過信,就看見那個信使微微行禮,便轉過身去頭也不回地走了。
“真是野蠻人啊!”安德魯在盧迦的身後不由得暗罵道。
盧迦直接拆開羊皮紙書信,細細讀來。
“怎麽樣,狄奧多裡克說了什麽?”安德魯在一旁問道。
“他要求我們與他們談判。”盧迦收起書信,長歎了一口氣,面色凝重,接著緩緩說道:“就在杜洛科爾托蘭姆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