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館外面鋪滿了各種屍體,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無論是美麗還是醜陋,在盧迦麾下的眼裡,他們有罪,他們該死!
旅館裡面的人湧上了二樓的台階,低頭下看,下面已經站滿了羅馬士兵。他們抽出了梭鏢,對著二樓看著他們男人女人猛地投擲過去。
“啊……”
樓上的人中標跌落下來,很快便被下面等候的羅馬士兵用手裡的鐵劍跟長槍活活撕碎。
這樣得意的女人,她們的臉上那妖嬈的模樣終於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恐懼。面對這幫殺人不眨眼的士兵,她們似乎明白了自己的妖嬈撫媚已經不能夠保護她們拜托被屠殺的命運。
“咚!”
一聲巨響,整個木門都在顫抖,所有人都驚歎了一聲,軍官們很快就明白了這是什麽意思,羅馬人鐵了心要衝進來屠殺他們。
“他們是從哪裡來的?”叛軍的軍官們在不住問著,顯然他這個問題在這個時候已經不合時宜了。
“咚!”
又是一聲巨響,那木門上已經出現了明顯的裂痕。再來一下,就一下,這門就會被撞開。
“上樓!上樓!”
就連在場的一乾巴高達叛軍的軍官的內心都已經被恐懼吞噬,他們在數量多到不可與之相匹敵的羅馬人面前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逃跑。聽到這樣的話,男人跟女人一道擠上那本就空間狹小的樓梯,這怎麽可能擠的上去。這樣在樓道上人擠人,沒有人禮儀謙讓,自然是推推搡搡,也不會在乎男人女人,強大弱小。
“呵哢!”
木門被猛地撞開了,一回頭就看見渾身是血的羅馬士兵高舉著同樣是沾滿鮮血的鐵劍,這裡沒接受過正規訓練的女人們自然是大聲尖叫,更是想要擠上台階了,可是每上前一步都會被樓梯上叛軍軍官們退下樓梯。她們曾經說出的那麽多讚美的語言到如今都沒有換來哪怕是一絲的憐憫。
“我們是羅馬人,我們是羅馬人!”
這幫姑娘們急中生智,對著身後的羅馬士兵大聲呼喊著向他們告明自己的身份,並且希望他們以同樣是羅馬人不自相殘殺為由放她們一條生路。她們點頭哈腰,哭的梨花帶雨,為的是能夠苟活,哪怕怎樣都行,只要能活著。
可是這般的乞求並沒有讓為羅馬士兵有半分的憐憫之意,哪怕是讓他們的臉上有一絲動容的表情都沒有。他們舉著還在滴血的鐵劍緩緩向她們靠近,這幫女人的臉上寫滿了驚恐,她們跪地求饒,並且在口中一遍又一遍地說自己是羅馬人,他們不能隨意殺戮。
“我們的將軍說過了,你們太髒,對待你們,不允許有半點的憐憫,免得被你們那花言巧語迷了心智。”為首的羅馬士兵冷冷地說著,一把抓住一個女人的頭,將劍抵在她的喉頭上。
“嗤!”
羅馬士兵猛地拉動劍刃,讓那女人脖頸噴出的鮮血在他本就沾滿血液的鎧甲上重新染了一層。
這般女人嚇壞了,她們眼睜睜地看著那女人如同一隻被殺了的雞,被那士兵抓著腦袋讓脖子上的鮮血流乾。
求饒,是非常不切實際的想法,這個女人的死給後面其他的姑娘提了個醒。讓她們從夢中驚醒,尖叫著回頭逃跑,可是根本來不及,羅馬士兵已經衝了進去揮舞著手中象征著製裁的鐵劍狠狠地砍向那幫本就不是無辜的女人們。一個接一個花枝招展的女人倒在血泊當中,死亡破壞了她們的美麗,現在只是一具具猙獰的屍體。
“嗖嗖嗖……”
旅館外面,羅馬士兵們朝著二樓投擲火把,因為木製加上羊皮毯子這些極易燃燒的材質很快讓那旅館的二樓燃起了熊熊火焰。這樣還不夠,羅馬士兵從四面八方圍住了這個旅館無數的火把投進旅館裡面,整個旅館瞬間被火焰吞噬。
“將軍在看著呢,他看到這火焰,一定會會非常高興的!”百夫長背對著火焰大聲呼喊著,火焰燃燒的聲音加上裡面叛軍軍官跟那幫二樓幸存的姑娘們的尖叫雖然讓人聽上去感覺到心頭髮緊,可是一想到他們這樣是應得的就不再會有什麽負罪感。
“呼哈!呼哈!呼哈!”士兵們歡呼著,舉著火把,他們在也不會擔心城裡的居民與叛軍不知道了,因為他們已經遍布整個阿格裡披那城。
巴高達叛軍的軍營被羅馬人團團圍住,很難想象,上千名弓箭手站在房頂上手持著帶火的弓箭對著軍營裡面混亂的叛軍士兵一波又一波的箭雨傾瀉而下,不斷有人中箭倒下,叛軍的哭喊聲從城中心一直傳遍了大街小巷,傳到了在城門樓上盧迦以及他身後所有人的耳朵裡。
這聲音太過淒慘,讓盧迦身後這幫歸順的頭領們低下頭不願意再聽這悲慘的哭嚎,可是盧迦與安德魯對比毫不在意。他對著那火光,將酒杯高舉起,像是敬酒一般, 這時他想起了一句話,並且說出了口道:“你們到底有沒有罪過,去找上帝判斷吧,而我,則是送你們去見上帝。”說完,他猛地仰頭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我們到底是回來了,就像是當初他們攻進來時一樣。”看到這樣的場面,安德魯可謂是感觸頗深,眼前還會有源源不斷的羅馬士兵湧進阿格裡披那,這樣的攻勢跟三年前巴高達叛軍攻進城裡時一模一樣,他們勢如破竹一般,如同汪洋大海,淹沒了一切敢於阻擋他們的敵人,可是這一次同樣是汪洋大海,他們甚至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只能被無情的屠殺。
殺戮整整持續了一個晚上,盧迦終於在城門樓上受夠了,他揉著站得酸疼的腿,在士兵們的跟隨下緩緩走下城門樓,踏在了那條熟悉的街道上。他不斷回想著當初的一切,實可謂是物是人非。
街道上躺滿了各種人的屍體,他們如同地面上的碎石一般。
“阿雷西歐看到這樣,一定會非常傷心的。”安德魯跟在後面,他低頭小心翼翼地誇過那一個個屍體,不由得感歎道:“希望我們這麽做會得到阿雷西歐的理解,不然留給他一座空城會讓他非常悲傷的。”
“戰爭開始的時候,一切愛與善良都不能湧上心頭。”盧迦一邊走著一邊說道:“他們在面對叛軍選擇苟活的時候,就已經死了,現在我們殺得,不過是一群行屍走肉罷了!”
對於盧迦的話,安德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突然感覺到眼前的盧迦變得那麽陌生,甚至隱隱的有了埃提烏斯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