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問題來了。”盧迦似笑非笑的看著奧古斯塔加拉.普拉茜提阿,膽大包天的對她說道:“我又能得到什麽好處?相反,在這種時候,這個奧古斯都就像是一個燙手的石頭,沒人能夠將其牢牢握住堅持很久吧。”
“這不是你所能考慮的問題!”加拉.普拉茜提阿開始爭辯。
“但是你一直在暗示著我不得不參與其中。”盧迦一聲吼打斷了她的話,接著說道:“現在沒有人能夠逃脫的了,你無時無刻不再暗暗告訴我這是一件大事,嚴重到關乎羅馬的前途命運。”
加拉.普拉茜提阿愣住了,她意識到了自己並沒有嚇住這個年輕的家夥,相反在氣焰上,這個年輕的家夥整整高她一頭,將她壓製住。
“我只是在征求你的意見,畢竟你是弗拉維斯家族的成員,應該忠誠於奧古斯都。”看來是說了太多,加拉.普拉茜提阿有些力不從心了,可是她還是要說,要不遺余力地說服盧迦這個不確定的因素。
說著說著,加拉.普拉茜提阿神色越來越壞,她的內心一定是糾結的,因為她在心裡也不能夠確定盧迦到底會怎麽做,畢竟他已經身負赫赫戰功,像大限將至的加拉.普拉茜提阿怎麽可能再震懾得住他?
震懾不住,大可殺之以絕後患,可是加拉.普拉茜提阿下不了手,如果盧迦能夠保護瓦倫提尼安呢?如果盧迦被自己用卑劣的手段殺了,那麽瓦倫提尼安就再無屏障可言對於埃提烏斯。她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在最最難以下暴力決定的前提之下,再一次爭取這個年輕的將軍。
“支配一切的權力!”加拉.普拉茜提阿終於亮出了自己的底牌那般,思慮了很久說道:“奧古斯都不僅僅是一個頭銜,它意味著能夠支配西部羅馬的權力與有支配整個羅馬的最終資格。”
加拉.普拉茜提阿說著,不顧自己虛弱的身體在床上起身,當著盧迦的面艱難的站起來。這個不可一世的女人,在這樣的年紀裡已經虛弱到控制不住自己的大小便,這般滑稽的模樣配合著她蒼老可是堅決的表情卻怎麽都讓人笑不出來。
“瓦倫提尼安不能死,奧古斯都的位置不能夠被別人取代!”奧古斯塔加拉.普拉茜提阿大聲說道:“窺探這個位置的人不在少數,可能是在外帶兵征戰的將軍,也可能是潛伏在我們身邊的近臣,很多人,或者說每一個人,他們都在渴望這個權力,他們都想奪走我兒子的生命。所以!我祈求你,弗拉維斯家族的一員,你必須要保護奧古斯都,讓他免受竊位者的侵害,讓羅馬保持穩定,就像是我的祖父時代那樣。”
這個蒼老的,下身還掛著用來兜著汙穢之物的白布的奧古斯塔,可是站在那裡衝著盧迦陳述所帶來的氣場一點不亞於平時的奧古斯塔。
“求求你,就當是為了羅馬。”加拉.普拉茜提阿淚眼朦朧的哭著祈求盧迦,眼淚順著她滿是皺紋的臉上滑落。盧迦從來沒有見過她這樣,如此可憐,無依無靠,這不像是在權位頂端者的模樣。
此時,她在盧迦的眼前已經褪去了奧古斯塔的光輝,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苦苦哀求憐憫的老人或是說將死之人。
就是她這般,盧迦也不急於表態,因為他不能夠確定加拉.普拉茜提阿的話到底有多少真實度可言,畢竟在政客之間左右逢源的女人,習慣了說話因人而異,這時候的可憐到底有幾分是真的,盧迦可把握不準。
“那麽,你必須要告訴我!”盧迦直視著奧古斯塔加拉.普拉茜提阿道:“到底是什麽,
讓你如此畏懼,到底是什麽讓你亂了你一直堅如磐石的陣腳,誰,埃提烏斯?還是隱藏著的,形形色色的敵人們。” “好吧,好吧!”加拉.普拉茜提阿伸手向著盧迦示意他鎮定,她緩緩坐下,侍女細心服侍著,生怕這個女人出現了什麽差錯。“事已至此,我也不得不向你坦白了,盧迦。”
加拉.普拉茜提阿深吸了一口氣,試著撫平了自己身體,免得激動而不住咳嗽。
“埃提烏斯,他一個星期以後將會來拉文納,他不肯空手而來,他必須要在這裡得到什麽,比如……”
“比如什麽?”盧迦非常好奇,急忙問道。
“士兵長,統領西部羅馬的全部軍隊。”加拉.普拉茜提阿面色凝重地說道:“這個位置可是當初一個叫斯提利科的汪達爾人擔任,在他死後三十多年裡,沒有人再能夠擔任這個職務,這是個非常危險的職位,可是得到的收益也是非常巨大的!”
“掌握了士兵,就是掌握了西部羅馬的命脈,埃提烏斯這段時間裡不停地奔波與討伐叛逆不就是為了這樣的結果嘛!”盧迦低頭沉思著,他不確定自己如果真的要選擇站在瓦倫提尼安這一邊,他這樣的實力,如此掛著東部羅馬狄奧多西二世的養子的頭銜以外, 還能夠拿出什麽跟勢力越來越大的埃提烏斯抗衡。
如果說當時與埃提烏斯簽訂的盟約能夠讓自己自保,那麽選擇瓦倫提尼安無異於站在了埃提烏斯的對立面。這是非常冒險的事情,如果成功將功成名就,如果失敗,將屍骨無存。
“那麽元老院的元老們呢?”盧迦接著問道:“這樣的任職離不開他們的支持,我們佔一半,他們佔一半。”
“他們已經將埃提烏斯稱為護國公!他們極度支持埃提烏斯,我甚至可以認為他們可以為了自己的利益將埃提烏斯推向奧古斯都的位置。”加拉.普拉茜提阿搖了搖頭接著說道:“這就是我所擔心的問題,畢竟埃提烏斯已經不止一次表現出想要取而代之的意思。”
這下問題越來越嚴重,盧迦不由得開始動搖了起來,畢竟人是自私的,他不得不考慮自己到底能不能在這樣鬥爭當中獲勝,畢竟人家已經是板上釘釘的士兵長,自己,什麽都不是。
“我知道你的擔心。弗拉維斯.盧迦!”加拉.普拉茜提阿看著盧迦說道:“我將不遺余力地將你推向與埃提烏斯同樣的位置,因為論戰功與影響力,你不差他分毫。”
“你的意思是,埃提烏斯能夠得到的,我也能?”
“是的!”加拉.普拉茜提阿點了點頭說道:“我只需要你能夠保證,務必保護瓦倫提尼安不讓其受到傷害。”
“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盧迦看著加拉.普拉茜提阿,“不過你說我將與埃提烏斯平起平坐,那麽這麽巨大的誘惑,我自然是推辭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