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迦有意識無意識之間羞辱了埃提烏斯,當然,自己怎麽可能再在埃提烏斯的地盤上再做停留?
走出跑馬場,盧迦帶著自己的部隊馬不停蹄地來到碼頭,在這裡,貝利亞留的艦隊已經在這裡等候多時了。
“嘿,我說,盧迦。”貝利亞留站在那裡雙手交叉環抱在胸口,帶著士兵們站在碼頭專門停靠軍艦的港口上,看見盧迦一大隊人急匆匆的朝著他們跑來貝利亞留便打趣地說道:“怎麽,落荒地就像是一幫逃兵,是不是又惹什麽麻煩了!”
“哦,住嘴,貝利亞留。”盧迦一邊喊著一邊小步慢跑,看來他這一身沉重的鎧甲確實給了他不小的身體負擔。只見他緩緩跑到貝利亞留的面前,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快快快,沒有時間了,登船,我們走!”
容不得任何現在碼頭上都片刻的逗留,盧迦一行人匆匆登上了戰船。並且在號角聲的指引下一艘接一艘地緩緩駛離港口,大量的軍艦排列著,出現在拉文納城外,不知所措的漁民們紛紛操動著自己的漁船躲避。
在這個時候的碼頭上出現了大量的手持盾牌長劍的私人侍衛,他們快步前來可是望著那已經離開碼頭的戰艦,他們停下了腳步,顯得無可奈何。
“我就知道,不僅僅是埃提烏斯回過了神,就連支持他們的貴族們也不願意讓我就這麽簡簡單單的離開拉文納吧。”盧迦站在船頭,指著他們那一群停在原地呆呆望著他的私人侍衛們哈哈大笑。
“他們迫不及待地想殺了我,只不過讓我先走了一步,我就像是一隻狡猾的兔子,他們則是蠢笨的獵狗。我們有戰船,而他們沒有,所以他們只能眼睜睜看著我們離開他們的視野而無能為力,可憐的家夥們,我倒要看看他們怎麽跟他們的主子交差。”
“那麽我們下一步去哪裡?”貝利亞留問道。
“去大西西裡大區。”盧迦思索了片刻說道:“我這個人比較記仇,當時沒有得到的,怎麽想著,怎麽都要討要回來!”
“那麽你的意思是,我們去大西西裡,在那裡匯集軍隊,再打一次迦太基?”貝利亞留接著問道:“可是沒有東部羅馬的軍隊幫助,就單單依靠我們能掀起什麽樣的風浪來?”
“有人就按有人的辦法,沒有人就按沒有人的辦法。”盧迦接著說道:“反正我可是現在大西西裡大區的最高指揮官,我能夠調度西西裡的軍隊為我而戰,只要是手握住蝴蝶蘭艦隊我們就能夠有充足的兵力反攻迦太基,只不過不知道過去了這麽長時間,恍然之間就整整四五年的光景,汪達爾人恢復成什麽模樣也不清楚。”
“這一次,你就不怕元老院再有什麽想法來干涉你了嗎?”貝利亞留問道。
“元老院?”盧迦的口氣感覺非常地不可思議,過了片刻,只見盧迦冷哼了一聲不屑地說道:“以前什麽頭銜都不是,我只能遵從元老院的意志,可是現在不一樣,元老院的人只要來了,除了勞軍慰問,否則敢跟我提一下要撤軍的問題,可能他也只有頭能夠回去了。”
說到這裡,盧迦的眼中閃過一絲寒光,整張臉冷酷到讓人看了就有些不寒而栗,也許他這一次是真的,畢竟被紫室認定了士兵長,他的意志就是羅馬士兵的意志,這已經不是元老院能夠左右得了的。
經過近一個月的走走停停,珊瑚艦隊終於從拉文納來到了大西西裡的敘拉古。不知是誰走漏了風聲,在這裡,盧迦受到了位於敘拉古人民的歡迎,
市民們甚至聽說盧迦要來,甚至跑出城門,站在海岸邊朝著戰船歡呼。 “他們清楚誰是站在他們這一邊的,是的,他們清楚的程度甚至超過了對於自己的眼睛的熟悉。”安德魯看著這麽多歡呼的市民,他們一遍又一遍地呼喊著盧迦的名字,當然,他們是忘卻不了當時在敘拉古海岸之外的那場血戰,也知道是誰這麽做的。
戰船緩緩靠岸,市民的歡呼幾乎要讓船上的水手們幾乎聽不見其他,一下船,音樂跟歡呼聲直衝鼓膜。一伸手,就會有不知名的人遞上葡萄或者其他美味的水果,一張口就會有人塞進來蛋糕或者麵包,總之,敘拉古的市民願意為盧迦及其麾下的士兵們掏出自己所擁有的。
就這麽在眾人的簇擁下,盧迦與其說自己來到不如說是被人潮推動到城鎮中心的。
在這裡,安德魯扯著他粗大的嗓門向著敘拉古眾市民大聲宣布了盧迦成為士兵長並且統領大西西裡自己伊比利亞地區的最高長官。
這對於敘拉古市民來說無疑是一個絕佳的好消息,所以他們歡呼雀躍仿佛像是過了什麽不得了的節日一般。
狂歡直接持續到了深夜,所有人都疲憊了,可是盧迦並沒有平靜下來,他找到了當地的元老們詢問情況,當然,是關於這五年的時間裡面汪達爾人的動向。
“哦,動向,當然,他們真的是友善得很,友善到幾乎讓我們剛出生的孩子們忘記了我們曾經是刀兵相見的敵人。”
“他們總是帶來許多不錯的玩意與我們交易,天呐,你知道嗎,這在以前是根本不可能出現的事情。要知道當時的貴族們也是喜歡將好的東西留為己用,不像是汪達爾人那般喜歡與我們分享。”
“看看,看看我手中的這塊寶石,從汪達爾人的商船那裡買來的。”
“源源不斷的商船,擠滿了我們的碼頭,他們如此眾多,帶來了各種各樣奇怪的東西,我們也樂意花錢,知道嘛,這樣的情況更像是在幾百年前的迦太基時代。有時候讓我們感覺到是迦太基複興了,可是那已經被西庇阿摧毀了幾百年。”
這樣的話從這幫元老們的口中說出讓盧迦難以置信,他們雖然口口聲聲地說著不能夠忘卻了自己舊時的仇恨,可是不知不覺當中說出來的話都是向著汪達爾人的。他們很感激汪達爾人能夠忘記仇恨與他們貿易,源源不斷地商船。
雖然都是醉話,可是酒後吐真言,盧迦漸漸聽不下去了,所以他趕忙離開了這裡,這個讓他都感覺到隱隱恐懼的地方。